不知道那个贤取出了什么法宝,瞬间就把强势无匹的马二叔给打成了重伤,我顾不上去考虑其他的,赶紧跑到马二叔身边把他搀扶起来。 可马二叔却猛地一晃身子,把我推开,死死盯着贤的双手,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和一丝惊恐。 “话鬼图?你手里怎么会有话鬼图的?” “哈哈哈,马面,你没想到吧。我在这许城蛰伏五年,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如今,我手里有话鬼图,你敢对付我?还不快快带我去黄泉路!” “……” 马二叔瞪着眼睛闷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扶着自己受伤的胳膊竟然转身向着阴司公交车上走去。 看到这一幕,我有些急了。 “马二叔,你干什么,不会真的要带他上车吧?” “垚,我也不想带他上车,可是他手里有话鬼图。” “有话鬼图怎么了?” “一遇话鬼图,百鬼听号令,鬼隶不挡路,阴兵不阻行。垚,走吧,上车吧。” “啊?这是什么说法?” 听到马二叔没头没脑的一段话,我有些蒙圈,话鬼图我知道,可以说黄泉路上生活的人都知道话鬼图。但是,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话鬼图还有这作用啊。还有,话鬼图不应该是幅图的吗,那家伙手里举着的贝壳是什么鬼,怎么就成了话鬼图了? 眼看马二叔有些失魂落魄地往阴司公交车上走,我知道这会儿是不能指望他了。不管话鬼图对他们这些阴兵鬼隶有什么特殊意义,对我而言,那块贝壳根本毛都不算。 这个贤想去黄泉路,贤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一念及此,我转身挡在了那个贤的面前,晃了晃手里的方天木剑,冲着贤遥遥一指,不必说话,我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个贤冷笑一声,慢慢将那块黄金贝壳放下来托在怀里。 “小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黄泉酒馆的人吧。黄泉酒馆现在的掌柜是谁,你又是黄泉酒馆的什么人?” “我就是黄泉酒馆的掌柜,怎么着?” “你?哈哈哈,笑死老夫了。没想到黄泉酒馆到如今竟然是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主事。真是天助我贤者一族。多少年了,要不是你们黄泉酒馆,我们贤者一族早就入主黄泉路了。今天,正好,带着话鬼图前往黄泉路,顺便再解决了你,扫平我贤者一族的一切阻碍!” “扫平你妹!想去黄泉路可以,不过,你不是活着走进去,而是让我牵着你的魂魄直接去阴曹地府!” 打仗前的场面话谁不会说,就算明知道打不过,今天我也要挡住这个贤,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说我乳臭未干,这口气,不能忍!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方天木剑,作势前冲,嘴里喊道:“嘿,老家伙,你的话鬼图掉了!” 任何人对于自己在意的东西,都会毫无理由的心中紧张,哪怕是那个贤手里抱着话鬼图,听到我的话,他还是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时候,我甩手将早就握在手心里的那一把红豆扔了出去。 这些红豆原本是用来对付厉鬼的,此刻朝贤砸过去肯定连让他疼都不会疼一下,之所以扔出去,不是为了打伤那个贤,而是扔向他手里的黄金贝壳,再次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把红豆飞过去,打在黄金贝壳上劈啪作响,那个贤就像是自己命根子被打了一样,整个人护住贝壳,嘴里吱呀怪叫。 “你个臭小子,话鬼图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啊,你想干什么!”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已经欺身到近前,手里的方天木剑不捅人,专捅那个黄金贝壳。 他不是依仗着这个所谓的话鬼图,让马二叔撤退吗,我就把话鬼图给毁了,反正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打坏了我不心疼。 木剑朝着他手里黄金贝壳不停招呼,那个贤投鼠忌器,有心要收拾我,可又不敢放下话鬼图,只能一直后退。 其实就这么一进一退的功夫,我便看出来,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家伙一步能越出十几米远,行动如风,而我只能凭着一股子爆发力紧追不舍。人力有穷尽,尤其是这种短时间的爆发。等我这口气憋不住了,追不上他,那就是他放好话鬼图,反击回来弄死我的时候了。 大爷的,师父那老家伙闲着没事让我出来上什么学啊,要是从小一直跟着他学道术,我至于像现在这样追个老头子都追不上吗! 我心里着急,脚步更急,但是那个贤已经隐隐有些稳住身子的趋势了,因为他有精力一边后退,一边骂我了。 “你个小兔崽子,快停下!” “该死的,你到底是不是黄泉酒馆的人?谁教育的你,难道就没告诉过你话鬼图的宝贵吗?” “你疯啦,真想毁了话鬼图不成?要是这话鬼图毁了,我去不了黄泉路,你也永远别想在黄泉路上有安生日子过了。” “我让你住手,你听见没有!” 随着贤的最后一句话喊出来,我真的住手了,不行,实在是喘不过气来了。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达到目的,更悲催的是我也没有任何后手去对付这个贤本人了。 站在马路中间大口喘着粗气,我就看到贤,小心翼翼地从臂弯里把那黄金贝壳拿出来,跟受了多大惊吓似的,轻轻擦拭着黄金贝壳的表面。 “还好,还好,一点都没受损。”贤长出一口气,轻轻把话鬼图放在自己背上的一个小包袱里,这才转头朝我看过来,“小兔崽子,你完了,我一定要让你受尽折磨痛苦而死!” 说话间,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就感觉喉咙一紧,被他掐住脖子提到了半空中。 “你叫垚,是不是?厚土载物,给你起这名字的人看来是想让你活的长久。可惜了,你长久不了了。来吧,我要给你这位黄泉酒馆的掌柜,喂上我们贤者一族最神秘的血蛊!” 他一手掐着我的脖子,另一手拿出来一个小瓷瓶,大拇指一弹,顶开瓷瓶的封口,就要朝我嘴里灌东西。 什么最神秘的血蛊我不懂,但是瓷瓶里面散发出来的腥臭,让我实在是痛苦不堪。 完了,难不成我就挂在这了? 师父那老家伙人呢,一般这种时候他都会及时出现救我的,这次怎么没来啊? 还有马二叔,他要带着眼前这家伙去黄泉路,那是被逼无奈。可他也不能眼睁睁这么看着我挂掉吧,好歹我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救我跟对付这家伙不是一码事啊。 人在危急的时候,总会希望有奇迹发生,我当然不例外。 而老天似乎听到了我的祈祷,真的有奇迹发生了,只是这奇迹一开始看上去有些搞笑。 就在那个贤,要将瓷瓶里的东西灌进我嘴中的时候,半空中突然冒出来一只头顶带着绿火苗的小纸鸢。那纸鸢忽闪着翅膀挡在了我和贤的中间,面朝我张嘴喊道:“那家伙过来了,那家伙过来了!” 什么鬼? 我敢说,当时我和贤的心里都是这么同一个想法。 贤微微一愣,怒骂一句,食指中指夹住瓷瓶,大拇指和小拇指闭合,随手就捏烂了那只小纸鸢。 纸鸢被毁,纸鸢脑袋上的魂火飘散开来,就在这时候,斜刺里跳出来个黑影,踩着贤的胳膊一跃而起张嘴把那团魂火给吞了下去。更离奇的是,那黑影来势不减,吞下魂火的同时,把贤手里的瓷瓶也给叼走了。 这又是什么鬼? 或许,当时那个贤心里有和我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不过我动弹不得,他却手疾眼快。就在那个黑影叼着瓷瓶要从我头顶上一跃而过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黑影屁股后面毛茸茸的尾巴,猛地往后一扯。 “喵呜……” 一声凄厉的猫叫响彻云霄,随后那个瓷瓶叮当呤咚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啊,我的血蛊!”贤怒吼一声低头看过去,下一刻他有猛地抬头,扯着猫尾巴一甩,换手抓住了猫脖子。 “你这只该死的猫,快把我的血蛊吐出来!” 贤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而我还没有从一系列突发事件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恰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叫。 “你这坏蛋,快放开我小兄弟!” 人未到,声先至,贤惊愕地回过头去,我也侧脸看向他的身后。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飞扑过来,狠狠撞在了贤身上。 “啊!” 随着一声惊叫,我终于脱离的贤控制,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 “小兄弟,你怎么样,没事吧?” “蜜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