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海子说:“大庆,有事!”大庆就一激灵,忙问:“什么事?” 海子说,“有人在偷汽车反光镜。” 大庆说:“他干他的,我们干我们的,井水不犯河水,管他做什么?” 海子说:“以后我们出事了,这也有可能会算在我们头上。快开车,向前,600米左右,到跟前吓他一下子。” 大庆就发动了车,看了一下仪表盘,才夜里1:00不到,就说:“这家伙还很早的啊。” 6、700米在车子上就是不到半分钟,一眨眼,吱的一声,车子就到了,就停下了车,海子抓起钢管下车就冲了过去。 那个小偷刚把一辆宝马车的反光镜摘下来摘下来放进包里,看有人过来,那是撒开脚丫子就跑,海子就追,大庆就开车在后面追。大庆把车开过了那个小偷,在他的前面停下,下了车拿着钢管就从前面堵了过来。小偷看有两人一前一后,手里又有家伙,就放弃了再逃跑的念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下磕起头来,直说2位饶命。海子冲那小偷重重地踢了一脚,一下把那小偷踢了脸抢地,鼻子上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海子喘着气对也喘着粗气的小偷说:“跑,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那小偷说,“你、你们一个追、一个截,我还跑什么跑!” “看来你还有服气了?”海子说。 “那是有点,有本事你就放我,再跑,看谁跑得过得谁。” 海子说:“起来!” 那小偷就是一哆嗦:“干啥?” 海子就笑了:“跑啊,如果你有本事就跑,我追不上你你就解放了。” 大庆说:“小偷你跟他说什么屁话,哪有抓住了还让他再跑的道理?” 海子说:“要让他服气。” 那小偷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又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真的?” 海子啪地一个耳光打了过去:“你狗日子这么多费话,起跑!” 那小偷再不犹豫,起身就跑,海子就起身开追,大庆检起小偷的包,就发动了车跟在后面不即不离的。 那小偷为了逃命,自是不管不顾地死命跑,海子是年轻气盛,赌一口气,也是死命的追。这一跑就是跑了半个小时,小偷没有能甩开海子,海子也没有能追到小偷。追到了一个岔路,小偷突然向一个小巷子跑去,违背了约定的沿大路跑。海子回头向大庆一笑,大庆也从车窗口里伸出头向海子一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车子就加速向前开去。 原来这条巷子是一条直直的竹杆巷,中间没有路,海子和大庆那是早看好的。大庆把车子开到了长巷的另一头,把车子放在路边,人就靠在了巷子头上,过了一会,那小偷跑过来,刚从巷子里露头,被大庆轻轻地伸腿一绊,又摔了个头青脸肿。大庆哈哈大笑,大笑声中,海子也从后面追到了。 海子就又骂:“起来跑啊,狗日的!”上前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小偷说:“你们耍诈,还是一个在后面追、一个在前面截,我还跑什么跑!” 海子说:“耍诈也是你在前,你为什么不沿大路跑,沿大路跑,你跑得掉吗?” 小偷说:“那是你说的,我又没说一定要沿大路跑。” 海子说:“看,还是你心眼多,我是说了就算的。” 小偷说:“盗亦有盗,我没说,就不算,也不能说我没有信用。” 海子来了劲,说,“咱们谁也别使心眼,这次单凭本事,只要我抓不住你,就算你赢,我就不抓你。” 小偷也来了劲,说,“不能耍赖的。” 都是年轻人,顾头不顾腚的,二人说请大庆做裁判,再次跑起,这次是不限时间,沿着大路一直跑,跑到海子抓到小偷为止。双方中间任谁放弃就是谁输,输了的无条件的听赢了的。大庆要说条件不公平,因为小偷已经被抓了,俘虏其实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但海子不管,他现在只要争一个“胜”字。 于是开跑,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大庆开车跟着。一开始是拼了命的跑,跑了十来分钟,速度就很快地下降了,就慢跑,最后都没劲了,就跑跑走走,走走跑跑,但谁也不愿意服输。到最后走也走不动了,就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还是谁也不服谁,两人之间一直就是起步的二米远的距离,这2米远就好象是一条巨大的鸿沟。海子是急了眼了,最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突然冲了起来,死死地把小偷摁在了地上。2人摔在一起,再也没有了起来的力气。 大庆在旁边看笑话,给了每人一瓶水,说:“像两条死狗,真没劲。” 两人就一齐有气无力地说:“你跑个看看。” 三人就一齐笑起来。 海子说:“你服不服?” 小偷就说:“服了。” “你要听我的?” “那是,一口唾沫一颗钉,说话算数。” 海子就放松了小偷,说:“上车。” 小偷就跟着上了车。 大庆说:“去哪?” 海子说:“能去哪,先找个地去吃点东西,这半天跑的,我是又饿又累的,没有一点劲了。” 三个人找了一个小排档,要了一大堆烤串,又要了几瓶啤酒,大庆说不喝,还得开车。海子说,“怕个rou,2:00多了,狗日的警察都下了班了。” 小偷就说:“糙,你们不是保安警察?!” 海子说:“谁跟你说我们是保安警察了?” 小偷说:“那你们管什么鸟闲事,我又没拿你们的东西。你们真是吃饱了撑的。” 海子说:“我们是有正义感的人,看到你做坏事,还能不管?” 小偷就不说话了。 三个人吃吃喝喝,肚子饱了,就有了精神。 大庆说:“到时间了,要干活了。” 小偷说:“你们上夜班的啊。做什么工作?” 海子说:“是的啊。你怎么那么多的话。” 到了目的地,先是大庆开车和小偷在车上,之后是海子和小偷在车上,小偷只是看,一直都没有理会他们。干完了活,三个人就一直往回开,开了一会,海子就对大庆说:“停车,让他下去。” 车子停了,小偷却不下,说,“你们耽误了我这半天的时间,天都快明了,让我到哪里去?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要睡觉。” 海子和大庆都是又好气又好笑,说:“我们都放过你了,你还沾上我们了。” 小偷说:“谁让你们打我又追我呢。你们得负责。” 实在不下车,海子和大庆没办法,就把小偷送到了王元住的地方,因为王元一个人的床大,可以睡两个人。王元是老大的不情愿,说:“你们两个人真是的,大半夜地弄来了个来历不明的人,还让我接待。” 第二天晚上下班,海子和大庆到了王元住的地方,都是吃了一惊,那个小偷竟然没有走,还在王元那里,跟王元玩得其乐融融。 看到海子和大庆来了,小偷乐得,就像是久别重逢似的,又是抱海子,又是抱大庆。海子无所谓,大庆有点对他的热情吃不消,说:“你别这样,我有点怕怕的,我不是基友。” 小偷说:“两位哥哥,你们真是为我找了个好地方,我不走了,咱们一起干。” 海子就捂住了他的嘴,说,“王元,他没有给你增加麻烦吧?” 王元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都是朋友,大家一起玩的起来,小郑也不是不好相处的人不是?” “小郑?!”海子和大庆这才知道小偷郑,名字叫郑可乐。 王元说:“海子,大庆,你们也别遮遮掩掩,小郑都说了,我都知道了。咱们都是这个社会最底下的人,这个社会是笑贫不笑娼,大家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你们干的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的事。小郑今天下午把他的想法跟我说了,我觉得他的想法不错,你们可以一起干。只是要干得有点选择。” 海子说:“也不要叫他小郑了,就叫可乐吧,我觉得可乐这个名字好。” 大庆说:“我同意,叫可乐好。” 王元说:“也对哦,叫可乐好。” 郑可乐说,“那就叫可乐吧,随你们的便,总比海子老是叫我小偷好。我自己是小偷,可是别人叫起来,还是有点别扭,对不对?” 海子说:“言归正传,可乐,我们放你走,你不走,说说原因吧。” 可乐就说:“你们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我也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了,大家都是一路人,其实一个人做事情,有时很孤独的,我想和你们做个伴。” 王元说:“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他的想法不错,人多力量大。” 大庆说:“这不一样,人多是力量大。可是人多目标也大,风险也大。再说,我们本质上是不一样的,你是犯罪,我们是工作。” 可乐和王元就一齐大笑起来,笑得都弯下了腰,笑得大庆也没有了底气。 海子说:“这个理由不行。做坏事的人多了,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干?我们昨天才见面好不好?我们怎么能相信你?” 可乐说:“海子你问得好。为什么要想跟你们搭伙呢?我也是昨天刚产生的想法,这个想法一露头,可是也把我吓了一跳。说实话,我昨天在车上看你们干给人放气的活,我是的心眼里看不上的。” 大庆说:“看不上还要跟我们搭伙?扯蛋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