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焚烧了无辜的皮囊,却无法祛除田中江所犯下的罪恶,周天转过身子冷冷的看向田中江,露出森白的牙齿,“我想以你的身份,你了解到的绝不仅仅是这些吧?” 田中江目光有些闪躲,不敢直视,“不知道,先生想要的是什么?” 还算识相,这样倒是省去不少麻烦,周天蹲下身子,目光直视田中江,“把其他几处埋有这个鬼东西的地方说出来,另外,我相信,并不是你一个人来到这里的,我希望你能将他们的名字告诉我。” 田中江眼珠乱转,可是看到周天这道凌厉的目光却将编好的瞎话生生咽了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这个青年会不会因为冲动,一下子杀死自己,他不敢赌,“如果我告诉你了,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周天冷哼一声,手里的黑角像匕首一样在手里欢快的打着旋儿,“我只能肯定,如果你不说,你一定会死得很惨,请不要质疑我说的话。” 田中江内心一震,咽了口吐沫,“好吧,我说,我说……” 在田中江的讲述中,他们早就被派遣到华夏准备完成这个任务,至于那些百鬼夜行石像也并不确定是否完整的被留存下来,因为那段岁月里,华夏与岛国之间,不断爆发玄术大战,而这场大战中,那些被调配而来的阴阳师损伤大半。 华夏真正的实力也被他们看清,本以为那些玄学中人会各持己见,而他们便可逐个击破,谁知道这些人居然在一瞬间莫名团结,摒弃了门户之见,为此阴阳师的头领女尤长三郎丢掉了一条手臂,回到岛国闭关不出。 当然经过这件事,阴阳师的名头一下子被其国人所不齿,可女尤长三郎仍旧还是将部分的百鬼夜行安置了下去,只待这些鬼怪吸足天地灵气后便要为祸人间。 至于埋葬地点,并没有完全的记载,因为是分头行动的,同级别之间彼此并没有太多联系,而且他们的目的是祸害别人,所以地点的问题,他们并不在意。 不过最令他们疑惑的是,自从那天一直闭关至今的女尤长三郎居然突然出关,并且颁布了一条密令,那就是寻遍华夏,将那些埋葬的石像全部寻回带回岛国。 阴阳师的编制虽然和没有明确的标准,可是作为阴阳师的领头人,女尤长三郎的话绝对就是圣旨,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质疑,不过女尤长三郎同样也没有那些埋葬地的图纸。 无奈之下,上忍开始调配多地潜伏的中忍暗暗留意出土的石像和风水宝地,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其带回国。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其他人的所在?”周天手中的黑角一顿,眼睛微眯。 田中江身体一冷,“不不,虽然我们平级别的不联系,但是我还是知道一个,x县有处风水地,可能是存在着百鬼石像。” “你为什么确定那里会有?难道不是你在害我错挖风水宝地吗?”周天的怀疑并无道理,风水地虽然有可能葬着石像,更多的可能乃是别人的祖坟或是大坟,难保这家伙不会使坏。 田中江看到周天眼中的疑惑,连连摆手,抢声说道:“我是不会骗你的,这也是我的一个女学生告诉我的,她被调配到其他中忍的麾下,而那个中忍的活动范围就是在x县,而且盘踞多日,我想他的目的应该是和我一样,都是冲着这百鬼石像而来。” 周天能够看出田中江现在的话,恐怕也是他能知道的所有了,不过真不知道,田中江口中的那个中忍实力会是怎样,毕竟中忍并不是代表境界,仅仅是一个称呼,就好像上忍,仅仅是谋略方面出色,并不代表手段有多么高超。 既然田中江已经将所有能知道的尽数告知,周天也是打算将他交给灵异调查组,毕竟周天一直秉持一个信念,就是能不杀人的时候,绝对不能破戒,否则便会招惹孽债,容易影响自己的修行。 只是这个时候,倒是有个声音弱弱响起,“这,这是怎么了?” 原来是张晓宁从昏厥当中醒来,只是看到眼前全都是瘫倒的人,而且不知死活,况且此时那个田教授的脸上还被鲜血覆盖,已经看不清面孔,当下便是有些蒙圈,不知所措。 “晓宁,你醒啦?”周天扭过身去看了他一眼,又接着将一边系帐篷的绳子,困在几个人的身上。 “周天,这些都是你干的?你究竟在干什么?他们都是我的同学和师长。”张晓宁露出惊惧之色,身子不断的向后退,仿佛周天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过来看看,他并不是你的师长。”周天信手将手指向一旁仍旧瑟瑟发抖的田中江。 张晓宁有些疑惑,可看出周天此刻并没留意自己,倒是悄悄的将身体向着田教授挪去,不过这一刻,他并没有用抹布擦干田教授的血迹,来看清他的脸,而是直接右手轻挥,指尖或许说是指尖上的刀片直接摸过田教授的脖子。 此时田中江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平日见谁都笑嘻嘻的学生,居然会下手如此狠辣,冰冷的空气没有从口鼻间吸入,而是直接从喉咙处涌进,眼睛里出现了茫然的空洞和不甘,下一刻,尸体直接瘫倒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啊!田中阁下!你,你居然杀了田中阁下!”那两个尚未来得及捆绑的女子,疯狂的尖叫,同样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别着急,你们都会死,谁也跑不了,所以,请别在意那一时三刻。”张晓宁此刻判若两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并未沾染鲜血的刀片,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两位因惊惧而不断尖叫的美女。 有些人明明很冷漠,却有着一颗慈悲重道之心,而有些人,明明时时挂着笑意,可是他的心里有着一把刀,无时无刻不再想至你于死地,周天属于前者,而张晓宁则是后者。 张晓宁玩味地看着周天,眼睛里也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你对我的做法丝毫不感到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