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川说的人叫秦老六,是个开冥店的,说起来,大川算是他的房东,大川家的产业覆盖了方方面面,当然也包括房地产,在大川十八岁的时候,宁老爷子送给他儿子一个生日礼物,就是一条街。 而秦老六,正是这条街上的租户。 说起这个秦老六,虽然是个做死人买卖的,但是却是个包打听,大川呢,本来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因此一来二去的,就和这个秦老六有了些交情。 大川告诉我,这个秦老六的人脉特别广,就没有他搞不到的东西,只要是能叫上名的,现过世的,他就都能给你打听出来,只要你有钱。 大川家里不少的收藏,就是秦老六给搭的桥,当即,他就给秦老六打了个电话。 秦老六对大川的态度倒是很热情,想也知道,又是房东,又是金主,搁谁谁不热情啊。 大川跟他寒暄了几句,秦老六还以为他又要买什么古籍,就开始忙不迭的向他推销了起来。大川应付了几句,就直奔主题:“六哥,向你打听样东西,返魂香你见过没?” 电话那边的秦老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听了一会儿,大川就面色不好的挂了电话。 “怎么样?有信儿吗?” “他说没听过,这玩意儿都是先人传的邪乎,世界上哪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 “那就是不知道了。”我失望的说道。 “倒也不是,我总觉得,秦老六没跟我说实话,我刚才问他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态度也一下子变了好多。”大川皱着眉头说道。 “是不是,他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想跟你说?” “有这个可能,要不我看晚上我们亲自去一趟,找他问个清楚。” “晚上不行啊,我和鹏子都约好了。” 我和鹏子这么多年没见面,好不容易见到了,当然要好好叙叙旧,而且我也想跟他打听一下凌天天的事儿。 最后我和大川商定,晚上我去见鹏子,而他去找秦老六,双管齐下,总会找到点线索。 晚上七点半,我和鹏子坐在富裕小区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里,鹏子见到我是真的高兴,还特意点了几瓶啤酒,我们两个点了几个小菜,边吃边聊。 我们两个从他家搬家开始聊起,一直聊到大学追过几个女生,再到毕业之后的境遇。 鹏子从今年年初就开始实习了,现在可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他当年的影子了。 他撸着袖子,嚼着花生米,跟我讲述着他实习这大半年的见闻。 无外乎是遇到什么样奇案,解刨过多恶心的尸体。 我听的差点没吐了,他却能边讲边吃,面不改色。 说起今天的事情,鹏子喝了一口酒说道:“今天这个,根本不算什么,不过说来也真是巧,居然在这遇到你了。” “是啊,我大学的哥们儿刚好是凌天天的邻居,我们俩今早都吓懵了。” “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凌天天。” 鹏子一瓶酒下肚,脸上就有点红了,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 我知道,他们这个行业,对外是要保密的,正发愁怎么跟鹏子套话呢,没想到这大兄弟喝了点酒,就自己打开了话匣子,这样也好,省的我还得动脑筋了。 “那是谁啊?” “是谁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这具尸体在着火之前就已经死亡了,这事儿实在是太怪了,我听我同事说,这个凌天天早就死了,现在唯一的嫌疑人就是她的男朋友了,可是现在她男朋友也失踪了。” 看来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凌天天和林健两个人扔下那具女尸逃跑了。 不过这里就有几个疑点了,那具女尸是林健找来给凌天天续命的,从昨晚他们对话中可以看出,林健只有不断地给那个人提供死尸,才能保证凌天天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为什么他们两个会扔下续命的东西自己走了呢。 还有,这两个人就这么跑了,他们到底还会不会来找我啊,他们一天没有消息我的心就的一直悬着,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受到袭击的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我们同事分析啊,这具女尸很可能是最近丢尸案里的,现在正在联系家属来认尸呢,嗝儿。” 鹏子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喷在我的脸上,把我的思绪拉回了饭桌上。 “怎么,最近丢尸案件很多吗?” “嗨,加起来都有十多起了,不过是上面压着,你们才不知道,怕引起市民恐慌么”鹏子撇了撇嘴。 我点了点头,都对上了。 打听到了我想要打听的事情,接下来就轻松多了,我和鹏子两个人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直到半夜才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饭店。 我喝的也有点多了,就顺手招了出租车,打算回家,刚坐上出租车,才想起来忘了问大川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掏出手机,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靠,我把手机揣在口袋里,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整个人就瘫在了车上。 好久没喝这么多酒了,上次喝酒还是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这个人酒量一般,几瓶啤酒都能断片的人,今天可是没少喝。 从大川家到我家路还远着呢,我迷迷糊糊的躺在车里,听着断断续续的广播,竟然睡着了,闭上眼之前我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的车载收音机上显示的时间01:35。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我是被那广播声吵醒的,也不知道这司机听的是什么台,广播里咿咿呀呀的似乎是有人在唱戏,唱的那叫一个哀怨,让人听完浑身不舒服。 “师父,咱能不能换个台,这都什么年代了,能不能来点带感的。”我闭着眼睛说道。 司机没有回答我,只听到电台在不停地转换着,最后停了下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传了出来。 “卧槽,这不是抬杠吗?”我有点不耐烦的睁开眼,刚要发火,却发现,出租车前座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