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荷花敢试试么?
她不敢,虽然她也怀疑苗翠花究竟有没有那胆子,胆敢抱了大福和大财去跳井,可现在家里就她一人守着两个儿子,万一苗翠花是真的狠下心了呢?
“你干嘛去?!”她心里正七上八下,见苗翠花竟然又转过身往外走,连忙喊道,“你给我站住,你干嘛去?”
干嘛去?苗翠花眨巴眨巴眼睛,回过头来没好气的说:“你这屋里臭得能熏死人了,我干嘛在这里呆着?”
刘荷花这会儿也顾不上生气,她更关心的是在外头玩的大福。甚至,她忽然想到,如果这死丫头故意把大福带到外头去给卖了,或者丢掉,回来说一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可怎么办?
不过,刘荷花怎么担心,那就不是苗翠花要考虑的事情了,她是真的快受不了这屋里的气味了,真亏刘荷花这女人能忍下去。
“啊,对了啊,你要是跟我爹告状的话,最好跟我爹说一声,让他狠狠打我,打死为止,不然的话,我就自个儿吊死在咱家大门口,让人好好想想我是怎么死的。”苗翠花笑得两排雪白闪亮的牙齿都露了出来,闪得刘荷花心里直冒寒气,“你也别想着我这一死你就省心了,放心,只要我寻死,怎么也得带着个作伴的才行。”
正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苗翠花就是要刘荷花去猜,猜她敢不敢不要命。
她之所以敢玩这么一手,那可是有范本的。
就在他们街对面那个巷子,赵家刚办了场丧事,埋了两个大的连带一个小的。原因就是小儿媳妇受不过公婆刁难,干脆一碗药送走了婆婆带走了大嫂家儿子,顺带自己也上了直达阴曹地府的单程列车。
有这么个榜样在前,刘荷花能不害怕么。
“我这辈子没什么指望,能把翠峰好好地拉扯大也就够了,可要是非要往死里逼我们姐弟俩,那咱就往死里磕。”
丢下这句话,苗翠花拍拍屁股掀帘出去了。
刘荷花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扑到窗边,也顾不上避风了,忙将窗子偷偷推开一条细缝,见苗翠花只是径直回了房间,而大福还在门口玩着,她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了回来。
苗翠花敢拼命么?
废话,她拼命个毛线,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还没好好享受纯天然无污染的古代环境呢,能就这么简单下去重新投胎么。她也没指望自己这一通连吓带蒙能真让刘荷花安分下来,只不过是让刘荷花有点忌惮,别趁着她不在家时刁难欺负翠峰罢了。
唔,等她那位奶奶来了,恐怕刘荷花也就没工夫把所有时间都放在找翠峰的茬上了。
屋里头,刘荷花的想法跟苗翠花差不多,她是想着等那老不死的来了,就算不能帮忙别的,可盯着几个孩子总还能做到吧。只要那老不死的能盯住死丫头就行,毕竟是亲孙子,那老不死的还真能看着死丫头下毒手?
外头街上,苗富贵也在期盼,盼他那老娘赶紧来,好把苗翠花替换过来,习惯有人帮忙了,现在他一个人真是有点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