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都有谁。” “这个我们还没有调查得很清楚,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有一个叫楚大雄,是个大学讲师,四十岁,跟她一个学院还担任过他的课程教师。他们两个的联系,还是比较频繁比较密切的。还有一个,叫郑一鸣,是个小混混,这个人两个月前因为重伤害被抓到监狱了,应该跟这个事情没什么关系。“ “还有两个呢?” “还有两个,一个叫温涛,一个叫陈大毛,温涛是……是个中学生,还在上学。” 见江小望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薛诺也很尴尬,“这上面写的情况看,这个孩子,年纪不大,初三。” 江小望心下惊愕:“卧槽,这种事不违法吗?” “不。”薛诺说着,一脸尴尬地摇摇头,“我们国家的法律,对女人欺负男人的情况是不考虑的,即便他还不是一个成年人,只要双方自愿,就构不成犯罪。” “说说另外一个吧。” “还有一个,叫陈大毛。” “他是干什么的?” “工人。” “在哪儿工作?” “火葬场。” 蓦地抬起头来,江小望转头看她,“火葬场。” “对的。” “他现在在哪儿?” “当然在火葬场了,我们还没有联系他。”薛诺说着,站在一边摆出一副乖巧模样,“从法医鉴定的结果来看,女孩儿死于自杀,基本上可是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的,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随随便便地传询证人。里面那个情况特殊,我们觉得,有必要找他过来谈一谈。” 说话间,门开了,里面那个小伙子走了出来。 江小望拉着小北让开道路,对方看了江小望一眼,便无比淡定地走下楼去。 “你看他,女朋友死了,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真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丁小北说着,一脸不满地看江小望,见江小望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自己,这小妮子,又微微皱眉:“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前女友好么,人家已经分手大半年了。” 说完这话,又想起薛月,江小望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又道:“反正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一起腻味了那么久。” 丁小北眨眼,坏笑,“什么叫一日夫妻呢?” 薛诺吐吐舌头,插嘴道:“就是上了一次床然后就分手了的!” 看两个小妮子当先笑了起来,流氓惯了的江小望倒是尴尬了,“诶诶诶,你们俩能不能纯洁点儿的?小北你够了哈,诺诺都让你带坏了。” 丁小北:“什么叫我带的,你冤枉我!” 薛诺:“嘿嘿嘿嘿嘿……” 离开警局,已经快中午了,江小望对食堂菜略有抵触,便带着小北他们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 包间里,江小望缩着脖子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看他眯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丁小北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叫他江小猫了。 “你在寻思什么?” “在寻思虫子。” 江小望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头,还是细小的一条。 这虫子,是趁张医生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偷走的,只有一个。 作为一个以养蛊为特长的小妖精,丁小北对虫子有些天然的好感,她凑过去,闭着一只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这才胸有成竹地挺起身子,“我知道了!” “这是什么?” “芭蕉蛆!”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江小望被她的自信打败了,他摇摇头,一挑下巴:“再看。” “难道不是吗?”丁小北说着,一脸幽怨地盯着那盒子,看来看去看了老半天,还是没有结果,“明明是芭蕉蛆嘛!”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那铃声非常清脆,离着很远就能听得特别清楚,江小望侧身推门,往门外一看,正看见一个拿着破布幡的道人走进屋里。 那人五六十岁,留着山羊胡,头上有瓦梁斤,身上有道袍,脚下一双布鞋,还打着裹腿。 看头此人发花白,黝黑的脸上满是褶皱,粗略估计应该是个饱经风雨的角色。 他一进门,吃饭的人全都看了过去,那服务员喜笑颜开赶紧上前招呼,“哟!来了啊老爷子!” 老爷子迈着方步,微微点头。 看他端着架子摆出一副高人形状,薛诺眨眨眼睛,也跟着探出头来,“诶?是个道士!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江小望说着,坐直了身子将饭碗端了起来,“他不是道士,只是道士打扮。你没看那布幡上写着什么吗?” 薛诺很好奇地看了看,那布幡给人戳在墙角,上面影影绰绰地写着三个隶书的大字:“路顺堂”。 右下角的位置,又有一排稍小的:“神医闫镜海”。 “他是大夫吗?” “可能吧。” 江小望将门关了,低头吃饭,看薛诺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江小望拿着筷子轻笑道:“老爷子跟我说过,打着这种幡的,都是行脚的大夫,遇上他们可得小心。” “他们是坏人吗?” “不都是。” “那为什么要小心?” “他要给人治病的。”江小望说着,暧昧一笑,”有病治病,没病找病,这跟打卦问卜吓唬人一样,不弄出一点骇人听闻的事儿,你怎么能信呢?” 薛诺摇头,“不懂。” “不懂算了。”江小望说着,转头看看丁小北,小妮子拿着筷子吃得很专注,见大家都看她,又舔了下嘴唇摆出一副略显天然呆的表情,“你们再说什么?” 全被逗笑了,江小望招呼服务员过来,算了一下账,五个人一起也只花了不到两百块。 江小望想去火葬场走一趟,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要走,可刚从包间里出来,就看见那道士打扮的老头儿正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砰地一下,把抓住江小望的衣服,然后,又一副看到妖怪才会有表情,“小伙子!你!你凶星临位,大祸不远了!” “滚蛋。”江小望说着,转回身一指丁小北,“您看错了吧,大祸不远的不该是我,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