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你解释呢。”江小望说着,瞥了一眼老者手上的佛珠,“您信佛,应当知道里有一句话,‘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用我们的话说,能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看不到的,未必是不存在的。明白吗?” ”诶呀!扯那么多用不着的干什么!你就说,我儿子能救不能救就行了!”妇人说着,眼睛一瞪,还摆出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来。 江小望顿了一下,转过头来微微皱眉,老头子见了,赶紧呵斥,“诶!怎么跟大师说话呢!给我出去!要不是你一天天地娇惯他,也不会有今天的麻烦!你还嫌这事儿闹得不够大吗!?在这儿添乱!” “哦!到头来,这事儿还怨我了?”妇人说着,拍着大腿耍起赖来,“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就知道你是外面有人了!我,我没法活了我,让我死了算了!” “诶!你小点声儿行不行,外面那么多人呢你不嫌丢人啊!挺大岁数了!”老爷子说着,赶紧上前。 那妇人不饶,连哭带闹弄得好不热闹。 江小望看他俩闹得厉害,心中的无奈早已挂在脸上,他等了一会儿,咂咂嘴,“诶诶诶,我说二位,您别吵了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吵架呢?我跟你说,你要不跟我说说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您儿子就没命了!” “啥?合着,合着你治不了啊!?”妇人说着,还来劲了,“你治不了你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有完没完?”江小望说着,面露不悦:“我特么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什么态度啊?实话跟你说吧,他这毛病,耽搁得太久了,明晚上之前还不能辨证施治,神仙也救不了他,你现在可以出去问问,有谁愿意接这么个烂摊子!你要信不过我,我走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诶,大师!大师!”老爷子说着,赶紧冲了上来,“您别搭理她,别搭理她!乡下来的女人,不懂事!” “你可拉倒吧,别侮辱乡下人!乡下人比你媳妇懂事多了!”江小望说着,冷冷地看了那妇人一眼、老爷子赶紧转过头去,狠狠瞪她,“听见没?净添乱!滚滚滚!一边闹去!我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 女人悻悻而去,老头儿把江小望拉了回来,“她就这样,打年轻那会儿,就这德行。你看看你看看,这胡搅蛮缠,不明事理,都一大把年纪来,还一样一样的!他说啥了,您不要介意,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跟个女人较劲呢。” 老人仰着身子看门外,”那个谁!泡壶好茶!“ “不用了。”江小望说着,摆摆手,“杜老板,据我观察,您儿子是被人下了蛊了,但这蛊,跟寻常的蛊毒不太一样,它无形无相,必定是个极厉害的东西,以我对蛊毒的了解来看,就算你到苗疆去找些能擅此法的大行家,您儿子这病症,也极难解除。” “这是为啥呢?” “很简单的道理。”江小望说着,苦苦一笑,“中医讲究,辨证施治,你的病症不同,治疗的方法也不同,我跟师傅学了很多年的本事,对蛊毒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据我所知,蛊术里,最常见的种类共有十一种,要是平素里遇上这些,以我现在的能耐,还能应付。可这十一中蛊术里,唯独没有这个。” 老人皱眉,“也就是说,我儿子中的这个,在蛊毒里也是一个生僻的种类。” “没错。” “那我该怎么办?” 江小望沉吟半晌,蓦地抬起头来,“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下蛊的人。要是把他找到了,这蛊毒自然解了。” 听到这里,老人叹气,“谈何容易。不瞒你说,在你来之前也有人如此建议我,可茫茫人海,这下蛊的人去哪儿找啊!” “这个不难。”江小望说着,蓦地做直了身子,“蛊术有蛊术的禁忌,这一点我清楚得很,如果可以,希望您能给我一点时间,只要时间足够,我相信我是可以找到办法的。” “当真?” “当真。” “好!” 老爷子说着,猛地一拍桌子,“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需要一个对您儿子知根知底的人,还需要,一点钱。” “钱没有问题,知根知底的人……这个也好说。”老爷子说着,朝外面喊了一嗓子,没一会儿,那花衬衫便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过来,“老爷!有啥吩咐吗?” “打今儿开始,你跟着这位小伙子,不管遇上啥情况,只要听他的,就是了!” …… 一行人下楼,花衬衫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 人到时,小纪跟柱子正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玩扑克,江小望摆摆手,示意他俩上车。 四个人钻到车里,江小望便循着预定好的路线先奔学校开了过去。 根据江小望掌握的线索,床上躺着的那个,叫杜晓天。 杜晓天上大三,学校就在本地,这货是杜泽生的独子,是杜家产业的唯一未来继承人。 他老爹杜泽生今天六十多了,快五十了才有这么一个儿子,老来得子,老人家自然是喜欢得紧。 江小望沿着既定的路线走访了杜晓天的学校、宿舍、亲朋好友,一通下来,对此人已经有个大概的了解。 跟江小望想的差不多,这货是一个富二代,花花公子,平素里不怎么好好上学,一个星期,得有五天以上都在酒吧迪厅过夜。 因为长得不错,出手也阔绰,平素里过得也是左拥右抱,纸醉金迷的生活。 对于这种私生活比较糜烂的公子哥,江小望还是相当熟悉的,他不太喜欢这样,却也不是特别反感。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现如今这世道,男男女女各取所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江小望的调查,主要集中在下蛊者的犯罪动机上,江小望深知蛊毒的厉害,依着他的判断,下蛊者肯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折腾他,肯定是对这货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