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妮子幽幽醒来,却发现,自己正光溜溜地躺在浴室之中。 浴池里,不知名的干树叶正漂在水面上。 薛诺抱着肩膀,惊声尖叫。 门一开,江小望抱着一个小盆走了进来,“诶诶诶,叫什么呢,大半夜的!” 一下背过身去,薛诺捂着肩膀,“你别过来!我,我衣服呐?” “衣服?洗了。” “洗了?”薛诺说着,一下缩在水里,“你!你脱了我的衣服?” “对啊。” 江小望说着,将盆放下,又拿着个苹果走过来。 他歪着脑袋看了一下,见薛诺羞得直叫,便咬了一口苹果斜坐在浴池边儿上,“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又没强-jian你。你刚才被那家伙上了身,要不及时处理会倒霉一辈子的。” “那你也不能脱我衣服啊!” “咱俩谁跟谁?举手之劳,不用谢我。” 江小望说着,愈发地不要脸了,“你想,这大晚上的,麻烦别人多不好。屋子里就咱俩,楼下有柱子和小纪,现如今连超市都关了,你叫我找谁去?可别说让楼下那俩货干这个,那俩,纯流氓,我担心他俩忍不住再把你忙活了。” “就你最流氓!”薛诺说着,眼泪都出来了,“还没看够啊!快点给我滚出去!” “我还没弄完呢。”江小望说着,把扔在一边的小盆递过来,“你身上,阴气很重,不及时处理会很麻烦,我方才用柚子叶帮你擦了一多半,还有不少地方没来得及弄呢!来来来,把手拿开,别害羞嘛又不是小孩子了……” 攥着小拳头狠狠地擂了他一下,薛诺气的说不出话来,江小望看她真急了,连躲几下告饶道:”诶诶诶,冷静,冷静!我逗你玩儿呢!你怎么还当真了!得得得,姑奶奶我错了,我把东西放这儿了,你仔细弄!” 一溜烟似的跑出去,江小望探头进来,薛诺抄起舀子打过去,却给这货一把接住,“擦仔细了!去去晦气!” “滚!” “好吧。”噼里啪啦地飞过来一堆不明物体,江小望赶紧逃了。 寻思寻思他那不知羞耻的模样,薛诺抱着肩膀,沉入水中,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他对我做什么了? 为什么后来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心里头想着,她抓起柚子叶擦擦胳膊,直确定这货好像没有干出什么不能描写的事情,却还气得一阵嘀咕,“变态,***臭流氓不要脸……” 半个小时以后, 薛诺换了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她脸红红的,不想跟他说话。 此时此刻,江小望正穿着拖鞋将一个比暖壶大些的坛子用白纸封好。 他做事的时候,很认真,可就是这忙里偷闲一瞥,又把薛诺看得脸红心跳。 不知为什么,从刚见到他的时候开始,就有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不单没消失,反而是愈发地强烈了。 她拢了一下头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你要怎么处置他?” “会有专人处理的。”江小望说着,在背包里取出卷轴,从里面扯了两张画好的符箓封在坛口处,才转过头来轻声道,“感觉好些了?” “恩。”薛诺说着,并拢双腿坐在一边,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小声说:“其实,我有个疑问。” “你说。” “就像今天的情形。如果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一个死了,另一个活着,他们两个也像娇娇和他一样,这么相处着。那你会不会也像今天一样,义无反顾地收了他?” “会。”江小望说着,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见薛诺皱着脸,江小望轻叹一声,“小丫头,你还真的以为干这事儿的都是宁采臣和聂小倩啊?那都是无聊人的美好愿望罢了。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宁采臣和聂小倩,让我遇到了,我也一样会抓。” “你怎么那么坏呢。” “不是坏,也不是心狠,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江小望说着,莞尔一笑,“人跟鬼,是不能在一起的,他们这么纠缠下去,迟早要出事。这是时间短,又赶上娇娇是个女孩子,所以,这病症来得缓些。看起来不痛不痒。可这要是男孩儿女鬼你看看。我敢说,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准出人命。再说了,你感觉这货是啥专情的主儿吗?昨天晚上,他对你老娘我动手动脚的时候你也不是不知道。” “什么?他,他也对你动手啦?”做雀跃状,薛诺眼里放光。 江小望眨眨眼,有点后悔了。 他咳嗽咳嗽,想要岔开话题。却不想,薛诺凑将过来,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诶诶诶,你跟我说说呗,他,他都对你做啥啦?他摸你啦?亲你啦,还是,还是做了羞羞的事情啦?哥,哥!你跟我说说嘛,说说嘛,人家真的想知道!” “别磨人!”江小望说着,拧眉瞪眼,“想想想,想你妹啊想,天还没亮呢给我老实睡觉去!” “不。“薛诺说着,腿一盘,坐在旁边,“今儿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去!诶呀你就告诉我嘛,到底发生什么啦?他怎么你了?快说!” “那么想知道?那你在这儿寻思吧。我,睡觉了,你陪他聊聊吧。”江小望说着,站起身,把灯一关,又飞也似地跑进厨房。 霎时间黑夜笼罩,屋里鬼气森森,吓人得紧。 薛诺鼓着腮帮看四周,只觉鬼影重重,吓人得紧。 没事的,哪来那么多的妖魔邪祟! 心里头想着,她胸抬头,深吸一口气,可即便有意地暗示自己,这妮子也只坚挺了不到两秒钟就尖叫着跳下沙发,“啊……你跑那么快干嘛!等我一下嘛!” 当夜无话,次日天明,早上六点,小纪和柱子准时出现。 人到时,一家三口正在楼下等着,蔡叔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双方打了个招呼,一齐上楼。 咣咣咣一通敲门,来开门的是叼着牙刷的薛诺,小妮子已经梳洗完了,正老实巴交地站在一边,江小望坐在客厅里,穿着背心,看蔡叔他们探头探脑地进来,他抱着封好的坛子走将过来。 “咋样?” “搞定。” 江小望说着,拍拍那坛子,“怎么,你们,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