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瑶。” “造谣?” 眨眨眼,江小望一歪脑袋。 女人怒目,“是赵瑶!不是造谣!” “好吧。” 龇着大牙,江小望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赵瑶,恩,挺好的,比我想象中的好听多了。” 女人一愣,“你……想的是啥?” 江小望做扭捏状“赵黑塔。” “……” 一万多***出现在女孩儿的脑海里,她扶着额头,气的说不出话来,江小望却嘿嘿嘿地傻笑着,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 一行人穿过林子,走了能有大半天,天块黑的时候终于到了山脚。听林子里有哗哗哗的流水声,江小望当先一个跑了过去,拨开树丛一看,一条小溪蜿蜒而过。 溪水清澈,看起来倒是干净得厉害。 走了一路,大家都有些累了,看时间,也已不早。 他招呼众人在水边扎营,一面放下背包,一面掏出水壶将剩下的一点存货喝干。 山泉再清澈,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能立即饮用。 江小望在这一点上吃过大亏,也深知这泉水的厉害。 他从柱子的背包里取出一个不锈钢的小铁锅,又拿铁锹在水边挖了一个无烟灶。 柱子看他挖得颇力,便将铲子接了过去。 江小望招呼小纪去附近找些能吃的野菜,小纪点头立即去了。 村儿里长大的孩子,对深山老林并不陌生,小时候摸鱼掏鸟,也着实地干了不少的缺德事儿。 江小望看了一下天色,大概是五六点的光景。 赵瑶正在一边淘米做饭,对那些咸菜罐头深恶痛绝的江小望突然冒出一个改善伙食的想法。 他沿着小溪往下走,一口气走了能有一公里,越过几个小岔口之后,这溪流也越来越宽。 水很浅,深的地方也只有半米不到,江小望背着手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有鱼类畅游的迹象。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带来的一个皮筒子取了出来。 这是一根黑色的棍子,也就一尺多长,把手是皮的,前面有几个铁环。 江小望将头前的三个导环往外一拉,一根只有一米多一点的小抛竿便给拉了出来。 这竿子,很细,很软,前面的导环又着实不小。 它看起来既不是江竿,又不是筏竿,单论外形,倒像是一个转为滑漂钓法而设计的小东西。 江小望对这小竿子有些特别的感情,在溪水里洗了洗,这才装上轮子。 他用的是一个小号的微铅轮,上面挂着色彩斑斓的pe线,从皮包上的一个小盒子里找出鱼钩,这货很小心地做了一个能有一尺长的前导线。 细心的人一定会发现,江小望绑鱼钩的手法,非常老道,一看就是个中好手。可他的杆子上,并没有筏钓用的咬铅,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小到何以忽略的小铅皮。 他将线组弄好,就蹦到了一边的草地上,在草丛里抓来抓去抓了老半天,终于抓到一直蚂蚱。 准确地说,这不是蚂蚱,这是一种类似蛐蛐儿的东西,黑的,大肚子,身子较软,北方的人管这玩意叫油葫芦。 江小望显然是要用这东西做钓饵的,他将钩子钩在油葫芦的后脖颈,又脱了鞋子,趟到溪水中间。 竿子太短,没法抛投,他将线杯打开,任凭手里的钓线被溪水一点点地拉了出去。 水很急。 没有半点动静。 江小望等轮子里的线放到了将近二十米的时候,又抖着竿子,一点一点地将钓线收了回来。 钩儿上的饵料还在,从水里拎出来的时候,那油葫芦,依然在不停地挣扎着。 江小望看了一下,又把它重新扔到水里。 放线。 手线。 再放线。 再收线。 …… 一口气打了几竿,水里头,没有任何动静。 江小望穿着个裤头儿站在水里,左边走走,右边走走,正心灰意冷的时候,前方十米的位置,猛地炸起水花。 江小望大喜过望,手扶线杯,猛地往后一拽,霎时间,手里的竿子被拽出一个夸张的弧度,那坚韧的pe线也给拽的吱吱作响。 大家伙! 从手感上判断,这东西个头儿不小。 江小望生怕子线被拽断,赶紧将卸力打开,那水里的东西翻腾跳跃,直将它拉得往前走了几步。 江小望并不着急,只等它不再挣扎便迅速收线。 它若想走,又抱着竿子老实等着。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线杯被拉得咯咯作响,双方僵持了能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那条鱼,明显没了力气。 江小望看时机成熟,赶紧将线收紧,他退到岸边,瞅准机会猛地往上一挑,霎时间,一条白花花的大家伙立即冲了上来。 这鱼细长,浑身白鳞。 翘嘴。 快有一尺长的一条翘嘴。 我了个去,这么浅的地方也有翘嘴吗? 钩着腮帮将它拎到一边的草丛里,江小望开心得不得了。 这条鱼少说也有三斤多,足够四个人大吃一顿。 可依着江小望的经验,翘嘴生性凶猛,是比较典型的rou食性鱼类,这种鱼,在南方的大水库比较常见,在附近的溪流里江小望可是很少见到这样过瘾的大家伙。 管不了那么多了。 有的吃就行。 心里头想着,江小望取出刀子,立即将鱼宰了。 杀鱼放血,剥掉鳞片,江小望就在溪水里将这条大鱼清洗干净。 他拎着战利品大摇大摆地回来,本想炫耀一番,却不想,营地那边小纪他们的收货也不比他少上多少。 看锅边摆着的,多是蘑菇。 蘑菇的种类的很多,连江小望也数不清楚。 在蘑菇里,混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几颗红枣,几个沙果,还有一些看起来像苹果又不太像苹果的古怪玩意。 江小望将手里的鱼用刀剁了,又一个个地穿在剥了皮的树枝上。 等好rou架在篝火上摆放好,才留鱼头鱼尾和中间的一小段儿在锅里炖了汤。 看他们各忙各的,都来得有条不紊,军旅出身的赵瑶几乎插不进手。 她坐在一边,一面熬着锅里的白米粥,一面看向那正忙着烤鱼的江小望:“呀,挺在行的嘛。真没看出来,你一个抓鬼的道士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