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啥？”见她斜着眼睛上下打量，手里的刀子飞也似地旋转起来。 他把刀子抛起来，想伸手接住，却不想，一不留神的工夫那刀子贴着手边掉在地上。 呱嗒一下，刀鞘两分。 江小望低着头。 好尴尬。 眨眨眼，再眨眨眼，小赵拍着巴掌摆出一个正经脸，“好身手。” “过奖。”江小望说着，伸脚过去，一拉一带，没起来。再一拉一带，还没起来。 连续玩了三五次，这货弯下腰，将刀子捡了起来。 丢人丢到天上去了。 这要是让老爷子看到，非气死不可。 心里头想着，江小望嘿嘿直笑。 “别绕弯子了，说吧。”抱着肩膀靠在一边，小赵有些哭笑不得，“这刀让你玩儿的，辣眼睛。” “刀，不是我的特长，我又不是杀手。”江小望说着，把刀子塞进背包，又从背包里抓出一把铜钱，“看见这个没？” “别跟我耍帅了，打暗器，我比你厉害。”女孩儿说着，摘了一个铜钱在手心，手一抖的功夫，铜钱飞出，江小望还没看清楚那铜钱的路线，它已经死死地钉在身后的墙壁上。 我了个去。 挠挠头回转身去，江小望看看墙上的凹痕。 “其实这也不是我的特长。”江小望说着，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油光锃亮的核桃。 女人轻叹一声。 她伸手，将核桃取走，白皙的小手轻轻一攥，那核桃便给她捏得粉碎。 “现在能说了？” 拍拍手，又将核桃的碎屑踢到墙角。 女人挑眉。 那笑容里颇有几分戏谑。 “行啊，挺厉害嘛。” 江小望说着，手一伸，直抓在女人胸口。 女人一愣，脸上带着错愕，”你干嘛？” “试试你。你不想跟我一起上山么？不拿出点真本事怎么行。”江小望说着，捏了捏，又捏了捏。 见女人迟疑不决，他龇着牙，信心满满，“来呀，打我呀。” 咣当一下摔在地上，整个屋子都跟着震了一下，江小望从地上爬起来，一道血柱从鼻孔流了出来。 他擦擦血迹。 转头看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浑圆笔直的两条腿。 女人真可怕。 一百来斤的分量。 哪儿来这么大的劲儿啊？ “怎么样？”眼睛一眯，心下暗爽，叫小赵的女人笑吟吟地看着江小望。 江小望强撑着站起来，嘴上不说，心下愕然。 这招他见过。 柔道里的背负投。 看样子这妞儿没吹牛，这战斗力，妥妥的特种兵。 “好吧，你行。”江小望说着，扶着老腰站起来，又龇牙咧嘴地爬到了那刚刚铺好的凉席上，“我现在，相信你的实力了，你明天跟我一起上山吧。” “还有呢？上山之前，你总得告诉我山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路吧。”女人说着，侧过身来在江小望的后背上压了两下，“看你的样子，像是心里有数。” “行啊，看人很准。”说话间，江小望龇牙贼笑，他懒得反抗，索性抱了枕头往那儿一趴，“可能是一群大猴子。” “猴子？”歪着脑袋饶是不解，女人笑了，“山民们以狩猎为生，怎会怕猴子？” “寻常的猴子当然不怕，但山里头有一种比较少见的猴子，叫山魈。山魈的名字，与山妖接近，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山里的人以讹传讹传成现在这幅模样。” “山魈。”重复着江小望的话，女人若有所思，“那是个什么东西？” “你没见过？” “没有。” “就，一个大毛猴子，脸长，嘴长，黑眼圈红鼻子，鼻子边儿上还有两块带条纹的大块白斑。它身体强壮，非常凶残，尤其是那龇出来的獠牙，几寸长，平素里露在外头，比吸血月吓人多了。这要是在野地里见了，任凭是谁，都准得吓个半死。” “真有这么个东西？“ “当然。有一些动物园里现在还能看到。”江小望说着，指指肩膀，“这里这里，捏这里。” 女人白了他有一眼，依样照做。 “在很多地方，山魈也叫山鬼，山神，早年间，我在湖北见过一次。这玩意攻击力强，总伤人，加上面相凶恶，形如鬼魅，在很多地方它都被神化成了一种昼伏夜出的妖怪。” “那她，真的会吃人么？”犹豫了一下，薛月问道。 “吃不吃人我不知道，玩儿女人却是事实。”江小望说着，转回头瞥了她一眼，“这也是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去的原因。山魈性yin，又比猴子厉害许多，你知道为什么山民们都在中秋节的时候绑女孩儿上山吗？因为月圆的时候，也是山魈发-情的时候，雄性的山魈会挺着一根棍子到处耍流氓，流氓耍得不尽兴，就会暴躁，易怒，极富攻击性。它在山上折腾，那还好，最怕他跑到村子里横冲直撞。山民们仔细观察，总结了经验，这才想出了绑女孩儿上山的办法。” “你是说……”一脸尴尬，小赵看着江小望，江小望点头，“你想的没错，女孩儿是用来玩儿的，不是用来吃的。你想得到那种感觉么？一只只个头儿比你都大的大猴子轮番上阵，不眠不休……” “骗人的吧。”脸色微变，这样的说法让她无法接受，江小望并不着急，只闭着眼睛，苦笑道：“山魈是世界上最大的灵长类动物，没抓到以前，都以为这是传说中才有的类似鬼魅的东西，后来抓到了，还抓到了很多，大家才开始正视这种生物的存在。你知道的，人是由灵长类动物进化而来，跟猴子是近亲，或许，山魈看你，跟你看非洲哥们儿的感觉是一样的，它没试过，想尝尝，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再说了，我讲的这个，都是事实，在湖北，有一个老太太就亲身经历过，她亲口讲的，怎会有错。” “她，亲口给你讲的？” “对啊。”江小望说着，闭上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那时候，村里里筹钱，请老爷子去抓山鬼，老爷子嫌道儿远，不愿意去。后来，他们就组团儿过来，天天在门口儿等着，老爷被闹得烦了，就把来人让了进来，那为首的，就是一个快有七十岁的老太太。那山鬼欺负人的事儿，都是她亲口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