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王鹏情不自禁地直流口水。可是,尤大娘和尤俊达都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不曾拿起筷子,在等着最后一个热汤上桌。而王鹏表面上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实则暗地里早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要是无人在场的话,想必他早就开始大快朵颐。 等了片刻功夫后,终于最后一道热汤被丫鬟春梅给端上了饭桌,尤大娘这才发话开吃。不过,尤俊达却先提议给王鹏敬三个酒再动筷子。刚想伸手拿筷子的王鹏,又赶紧把手给收了回来。接着便是,在丫鬟春梅接连为王鹏和尤俊达倒了三盅酒后,两个人碰完后一饮而尽你。好不容易三盅酒下肚,兴致渐浓的尤俊达又说了一番祝酒词,紧接着,又是两个人各自吃了一盅酒。总算把酒都吃完了,王鹏这才抄起筷子,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发起了歼灭战。 坐在王鹏对面的尤大娘和尤俊达,这母子二人一边夹着桌子上的菜肴细嚼慢咽着,一边看着王鹏如饿虎扑食般老吞虎咽着。看的这对母子相视一笑,看的站在一旁的丫鬟青梅忍俊不禁。而对此毫无觉察的王鹏,那里还顾得上这些,旁若无人扫荡着桌子上美味可口的菜肴。 “王鹏兄弟,你慢点吃,别,别噎着咯。”尤俊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开口劝解说道。 “嘿嘿,尤大哥,我,我好久没有吃上这么可口的菜肴了。我,我的吃相是不是不太雅观啊。”王鹏停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抹了一把嘴巴残留的油渍后,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地道。 “王鹏兄弟呐,你一个人离开桑梓多年,漂泊在外,定是吃不饱穿不暖。依我之见,兄弟你以后就住在哥哥的府上,只要哥哥有饭吃,那就绝不会饿着你。”尤俊达想到了王鹏悲惨的身世后,情不自禁地感慨起来,赶紧挽留起王鹏来。待他打眼一瞧,看到王鹏穿着的一身补丁衣裳,忙对站在一旁的侍奉丫鬟春梅叮嘱道:“梅儿,待用毕晚餐,你去找一身干净的新衣服和靴子,再让膳房烧一锅热水,待王神医洗干净身子后,把新衣服和靴子给他换上。” “喏。”春梅在听完自家老爷的吩咐后,便心花怒放起来,随即躬身施礼,应了一声道。 “尤大哥,兄弟我在外漂泊久了,性子有些自由散漫,怕是在留在庄上,会多有讨扰的,”王鹏在听到尤俊达再次对他进行挽留后,虽然心里已经一万个答应了,嘴上还是不轻易答应。 “王鹏兄弟,你要是跟哥哥我说讨扰,那岂不是见外了。今个儿,我有幸结识了你,而你又这么快就为我娘看好了病,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就算是讨扰,也是理所当然的。”尤俊达从王鹏的话语中听出了婉言谢绝的意思,便赶紧再一次继续对他进行了好言相劝一番。 “王神医呐,我家俊达说的对。老身方才小觑了你的本事,还望你不要挂在心上呐。你方才随便开了一个药方子,服完药不到两刻的功夫,就把我的病治好了,我此时此刻是打心眼里佩服你。既然,你跟我家俊达结识成为了兄弟,而你先前漂泊在外定是吃不上好饭、穿不上好衣,不妨就先暂时留住府上,待日后,你有了好去处,再送你走便是。王神医,你看我这个老婆子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尤大娘此时此时是打心眼里对王鹏充满了感激之情,当她看到自己的儿子无法说服王鹏留在府上住下,她便亲自出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道。 “既然,尤大娘和尤大哥都劝我留在府上住下,要是我再回绝的话,那我就有些不识抬举了。我听得尤大娘的这番话颇有几分道理,那我就暂且住在府上讨扰几日。”王鹏在看到与他对面而坐的这对母子后,都打心底希望他可以留下来,便也就放了心,就此答应了下来。 而站在尤大娘身侧侍奉的丫鬟春梅,在听到王鹏答应住在府上后,方才还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这才安安稳稳地落了地。因为她此时在看王鹏时,觉得那里都顺眼,十分的崇拜。 就这样,王鹏在尤俊达的府上住了下来,过着勉强称得上是锦衣玉食般的生活,却把济水村的赵敏儿给抛却在了脑后。而自从再给王鹏送去新做的衣裳和靴子后,春梅就渐渐跟王鹏熟络起来了,偶尔打个照面,两个人从起初的彼此相视一笑,慢慢发展到彼此问一声好。渐渐地,春梅觉得这个年纪轻轻而生的一副英俊面孔的王鹏,不仅医术精湛,说起话儿来还颇为幽默,偶尔开个玩笑,都能够逗的她在花枝乱颤中掩面而笑,心仪之感野蛮生长起来。 而王鹏也觉得春梅最近看他的眼神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都时不时地会吃上几个白眼,现在隐隐然觉得春梅见了他,会偶尔向他抛几个媚眼,会让他顿时暗自方寸大乱起来。 三日之后,程母的病情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可以行动自如了,还能够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这让程咬金颇为开心。大喜过望的程咬金突然就想起了三日之前,他跟王鹏的一个约定:在程大娘服药三日后,病情如有好转,程咬金就去济水村告知一下王鹏。想到这里,程咬金在三日之前与王鹏一别后,都未曾再见上一面。此时,程咬金对王鹏还有些想念起来,觉得应该前去拜访一下。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三日不见了,都隔着三个秋天了。 “娘,我跟你商量个事呗。”程咬金吃过早饭后,向正收拾着桌子上碗筷的程大娘说道。 “什么事儿呀,咬金呐,你不会是这几日,又在外面跟人打架闹事了吧。”程大娘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扭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看着程咬金,颇为有些生气地微蹙着眉头,猜测地道。 “娘,你说什么呢。孩儿这几日,不都好好在家陪着您,为您煎药了么,那还有闲工夫去外边跟人打架啊。”程咬金听到自己老娘不分青红皂白的盖棺定论后,一脸无辜地说道。 “也是,这几日,多亏了你在娘的身边悉心照料,为娘煎药服药,娘的病这才好了很多。既然,你没有在外边给人打架,那你有什么事儿给娘说啊?”程大娘略一沉吟后,继续问道。 “娘,要是没有我结识的王鹏大哥找来的那个益母草,我就是悉心照料娘您一辈子,这病也会好如此之快的。”程咬金听到程大娘把病情好转的功劳都归功在了他的头上后,他便为王鹏仗义执言起来。待他顿了顿后,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娘,事情是这样的,这不,您的病情好转了许多,我想今日去济水村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王鹏大哥一声。当初,王鹏大哥在临别之前,我们约定过此事,我也几日没有见到他了,也想今日过去看看他。” “娘还以为你要告诉娘什么事儿呢,这个事儿,咬金你说的对。反正娘的病也快好利索了,你今个儿就去济水村代娘好好的感谢一下你王鹏大哥,他真是个神医呐。”程大娘在说完“感谢”二字后,又一时想不起来该如何表达一下她对王鹏的感激之情。待她思忖了片刻后,对程咬金吩咐道:“咬金呐,咱可不能空着手去。这样,昨日,你从山上砍的那一捆柴禾,咱家一时半会也用不了那么多,不如,今个给你王鹏大哥带过去,也是咱们的一番心意。” “娘,您老人家想的真周到,你真是我的亲娘。”程咬金大喜过望地欢呼雀跃起来,道。 “真是个熊孩子,娘就是因为生下了你,才落下的这个病,娘不是你的亲娘,那谁是你的亲娘。”程大娘没好气地白了正欲走出堂屋的程咬金一眼,叮嘱道:“咬金呐,你可不要在外边由着性子只顾着贪玩,不知道回家哈。记住咯哈,在日头下山之前,你一定要赶回家啊。” “呵呵,知道了娘,你放心就是了,孩儿一定照你的吩咐便是。”走出堂屋的程咬金道。 程咬金从厨屋旁背起那一大捆的干柴禾,并提起了砍柴用的那一把有些生锈的板斧,身轻如燕一般地出了家门。大抵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赶到了济水村。由于他先前并不知道王鹏住在赵敏儿家在何处,便找人打听了一番,才七拐八转来到了张氏家院落的门口。 “砰砰砰”,程咬金在敲了三下门后,紧接着朝里面问道:“请问,王神医王鹏住这里吗?” 等了片刻后,“吱呀”一声,院落大门洞开,赵敏儿从两扇门之间的门缝里,探出来小半个身子,怨气颇大地质问道“怎么是你?都是因为你,自从我王鹏大哥跟你出了我济水村,不到一个时辰,我们一家老小被两个蒙面大汉给绑了起来。待王鹏大哥回来后,那两个蒙面大汉就把他给绑走了。要不是因为王鹏大哥跟着你离开我们村,也不至于当时被人给掳走。” “啊。那,那王鹏大哥,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吗?”程咬金感到又是无辜又震惊,问道。 “从王鹏大哥被劫走到今个,已经整整三日了,还不知他的下落。”赵敏儿黯然神伤道。 “姑娘,你别着急,你告诉我,这两个大汉在临走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何要劫走王鹏大哥?”程咬金看到赵敏儿十分焦急地样子,一边安抚,一边继续问道。 “让我想想看。”赵敏儿打开了大门,站定在程咬金跟前,极力回忆着三日之前的情景。在片刻之后,终于想起了当时王鹏被劫走时的情景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他们在劫走王鹏大哥之前,塞给我一个锦囊,说是若遇到附近山贼前来打家劫舍,就打开这个锦囊,山贼就不会为难我们。还说,要是我提前打开了这个锦囊,那到时候我就必死无疑了。” “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担心这个。姑娘,你赶紧把那个锦囊拿来,我看看是否可以发现一些线索。要是我通过这个锦囊知晓了王鹏大哥被谁劫走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我定会把王鹏大哥找回来的。”程咬金咬紧牙关,紧紧地攥住那柄板斧,拍着胸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