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四处溜达了下,箐歌看着城市的人群,大海,花开,又有傅庭深时不时的甜言蜜语,心里舒服了不少。 回家的路上,竟然路过她高中学校,虽然在哪儿读了不久,可箐歌还挺想去看看的。 虽然过了年,可元宵节还没过,学校还没有开学,门口坐着个老大爷,箐歌跟他说,她以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老大爷倒挺通情达理,问了两句,就放行,让他们进去了。 一进去,她就发现,学校挺热闹的,修理花草,扫地的,修缮班级的人,在学校随处可见。 毕业之后,箐歌还没有回来过,学校看起来变化并不大,教学楼还是那样,粉刷着白色的漆,上面写着校风校训。 站在这里,不难让人想到,当初的那一年岁月,想着,箐歌带傅庭深到她以前上课的班级。 教室的门锁着,他们进不去,箐歌站在窗前,脸贴着窗子,“我以前就住哪儿,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傅庭深照她说的,找到她说的那个地方,靠窗,向阳,可却居后的一个位置。 那种位置,读过书的都知道,那是一个不惹人注意,不不热闹的地方,可因为有个窗子在,又开阔的很。 想到她当年的情况,他不满想到当初的她是怎样的,必然是封闭自己,不与人沟通的。 傅庭深叹了一声,伸手抱住让他心疼的女孩儿,箐歌一笑,任他抱着,“我在哪儿坐了一年,一个人。高三压力大,大家都紧张,我也没机会跟别人说话,交流。所以,一年里,我没有什么朋友,甚至班里的同学都没有记全。” 其实,当初不是同学不给她机会,而是她,不愿意跟人交流。每天把自己封闭在那小角落里,厚厚地刘海儿盖住脸,低头就刷题,抬脚就回家,像个孤独的侠客一样。 想起以前,箐歌倚在他身上,当初的她,是最糟糕,最差劲的她。没有力量去改变什么,没有心思去经营感情,天天在学校,独来独往。 傅庭深不太愿意她去回忆那段灰暗的岁月,“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嗯。”箐歌点头,她也不太想在这儿多待。 下了教学楼,箐歌跟傅庭深走着走着,就到了cao场,顺着cao场走了一圈儿,箐歌坐在cao场上,看着将要落山的夕阳,眯着眼睛说,“这个学校里,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cao场,没事儿了就来跑两圈儿,跑过之后就感觉自己又无所不能了。” “傻。”傅庭深跟她并排坐在cao场上。 “我怎么傻了?”箐歌不服,满心的怀念被这一句话打破。 难过了,不找朋友疏解,却用跑步,这种特立独行的办法,不是傻还是什么? 傅庭深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勾着笑,错开话题,“知道我高三是怎么过的吗?” “不知道。”箐歌摇头,不过想想他的条件,在高中时候,肯定是风云人物吧,嘴上说,“不过追你的姑娘,应该不少吧。” 傅庭深斜睨了她一眼,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子,“追我的姑娘,我不知道有多少,我追的姑娘,我知道只有一个。” 箐歌小脸撇过去,不看他,“就会哄我!”不过嘴上的弧度却勾的明显。 “是。”傅庭深笑,拉着她的手,亲了一口,低低地说,“就只哄你。” 湿湿的吻,落在手背上,箐歌手背一颤,连收回都给忘了,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拉起来了。 “走,回家吃饭。” 在淮安又待了一天,谢无忧提出要回凉城了,其实她倒想在淮安多玩儿几天,毕竟难得遇到几个能说的上话的同龄人。 可没办法吧,谁让她有个忙人女婿,女婿要开始工作了,他一回凉城,女儿肯定也得回去。 要放在女儿没怀孕的时候,她在淮安玩儿个十天半个月都没事儿,可如今女儿怀孕了,家里就算是有大群的人照顾,她也不放心。 林家人留人也留不住,只得同意,也知道,傅家人一走,箐歌也该去了。 儿子女儿回来不少天,猛地女儿要走,姜秀智真的有些不舍得,等女儿从老太太老爷子屋里出来,她拉着闺女坐在客厅说话。 说了些注意身体,以及跟未来婆婆,jiejie相处的话,姜秀智才跟女儿说,“你跟庭深住一起,要多多关心他,这男人啊,时不时地给他一些甜头吃,就什么都好了。” 箐歌皱眉,问mama,“给什么甜头?” 姜秀智看女儿天真无知的眼神,知道自己可能想的多了,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你跟庭深,没有那个?” 哪个?箐歌皱眉,抬头看mama脸色有些古怪,又仔细一琢磨她的话,脸登时红了,“mama,你说什么呢?” 姜秀智一听这话,眉开眼笑,“庭深是个好孩子,知道心疼你。” 箐歌脸红地低头,姜秀智看女儿害羞,欣慰地顺着她的头发,低声跟她说,“你们这住在了一起,这一步也是难免的。” “妈。”箐歌听得脸燥的慌。 “别羞别羞。”姜秀智笑拍着女儿,“mama能理解,青年男女住在一起,哪能那么清心寡欲的。不过,该做的措施得做,你还年轻,身子养好才是真的。” 姜秀智说到这儿,感觉自己要教女儿的还很多,又寻思着这会儿没事儿,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箐歌一开始脸燥的发烫,听着听着也感觉不那么害羞了,到后来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问mama几个问题。 到最后,夜实在是黑了,姜秀智才放女儿去休息。箐歌往自己的院子走,走了不远,就看见在蔷薇花下坐着的人。 夜沉沉,蔷薇丰茂,花下人眉眼精致,气质如玉,如一副画一样,箐歌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 树下的人却抬头看了过来,声音低沉又带着笑,“怎么不过来?” “啊。”箐歌下意识说了一句,感觉自己被男**惑,表现傻傻的。于是,轻咳了一声,故作淡定地往他身边去。 “你怎么还没睡?” 傅庭深牵着她的手,看她,说了一句,“明知故问。” 箐歌低头痴笑,果然是等她的,她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那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嗯。”傅庭深点头,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却亲密无间,他看着地下,问她,“岳母跟你说了什么?”用了好几个小时。 “什么岳母!”只是订婚,还没有结婚呢,箐歌抬头横了他一眼,傅庭深知道她不好意思,轻轻回了一句,“那天的改口酒你忘了?” 箐歌一梗,低头不跟他计较,这么久了,她也知道了,什么事儿,如果他坚持,她必定是赢不过他,而这方面,他固执的吓人。 想到他问的问题,箐歌脸一红,声音羞意难挡,“没说什么。” 傅庭深本来并不指望她真回答什么,毕竟母女之间总有些私密话要说,不过是抱着随口一问的态度。 可她这样一答,他却来了兴致,什么样的话题,能让她羞成这样? 他站住步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她低着着头,不用猜,此时,脸定然是红的,他低头顶上她的头,声音低沉而缓慢地问她,“妈跟你说了什么?嗯?” 最后微勾的鼻音,撩的箐歌心头一颤,不知西东,嘴里说道,“就说了些我们在一起的事……” 这样一句话,听起来稀疏平常,可傅学霸一听,便也明白了几分,他们在一起?若只是单纯的“住”一起,她何至于如此害羞。 看来,话题聊的有些深入啊,不过却深得他心。 她还小,又没经历过这样,猛地一面对这些,肯定心慌脸红,不急不急。 他们回去之后,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方长,她总会习惯的。 “哦。”傅庭深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我送你回房间,你别定闹钟了,明天早上我去喊你。” “嗯。”箐歌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不在继续往下问了。 送箐歌回房间,傅庭深又帮着她把东西收拾了下。箐歌回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并不多,她看着已经装进行李箱里的东西,在想还有什么没有带。 零零总总想了一圈儿,她感觉也没什么少得了,正好合上行李箱,却不想在他床上坐着的傅庭深问了一句,“没什么衣服忘记吧?” “衣服?”箐歌皱眉,看着行李箱里的几件衣服,又把自己的衣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脑子里想到了什么,眼睛看向了外面,果然看到,夜色里她那明晃晃的一件内衣,随风摆动,惹人的很。 她登时脸红害羞什么都忘了,直想挖了地洞钻进去,那么明显的方位,他肯定是看见了,而且,不看见,他也不会那么含蓄地……提醒自己。 傅庭深看着一直低头,像是要把那一块儿地看透的人,无声一笑,傻姑娘,一件衣服就害羞成了这样。 以后他们将会成为最亲密地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点儿程度,总是要习以为常的。 不过,目前看来,她是很不淡定了,傅庭深也善解人意,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软发,“我回去了,你早点儿休息。” 正忙着害羞的姑娘,低头应了一声,没有抬头,直到听见他出门的脚步,她才抬头,看了一眼,逆袭光,终究要淹没在黑夜里的人。 等人走远,她忙走到窗前,取下那件招摇的内衣,扔进行李箱里,掩耳盗铃一样的关上行李箱,再不看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