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傅jiejie刚换完礼服,箐歌就听到了敲门声,一开门就看到男神换了一套白色西装,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口。 “男神!” 祁一然笑着点点头,“嗯,饿了吧,你去吃点儿东西,薇薇这儿有我就行了。” 箐歌自然听出男神是想跟傅jiejie单独相处,识趣地说,“我还正好饿了呢,傅jiejie就交给你了。” 看男神点头,她拿起自己的小包,走出更衣室,轻轻带上门,出去后,走到拐角,她就翻出手机,想给傅庭深打电话。 只是,突然伸过来的一只大手盖住了她的手机,她惊慌地抬头,就看到一张逐渐逼近她的脸,然后吻铺天盖地而来。 傅庭深重重碾着箐歌的唇,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很快就攻城略地,扫荡到她的口腔里。 箐歌被他推靠在墙上,腰被他的大手固定着,没有一点儿反抗能力,但是想到这儿可能会有人来,又害怕在更衣室里的男神跟傅jiejie出来,箐歌晃动着头。 傅庭深感觉到她的挣扎,咬了下她的唇,这一下并不轻,箐歌嘶痛出声。 傅庭深这才轻轻放下了嘴劲儿,嘴轻轻慢唸着她的唇,亲密温柔,又挑逗十足。 箐歌为她吻的心里一阵**,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她被自己的心里变化羞红了脸。 又感觉到她的松动的温柔,她轻轻推开他,偏头得以逃离他的肆掠,感受到他依旧炙热的目光,她低头不好意思地说,“会有人来的。” “不会的。”傅庭深看着箐歌潋滟一片的红唇,又要低头去采撷。 “呀。” 一声惊呼让箐歌浑身抖了一下,有人来了?她脸上一热,忙大力在她身上压着的人。 周静笙双手捂着眼,掩耳盗铃的嚷嚷,“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箐歌看着全身都是戏的周小姐,以及笑得很开心的裘师兄,尴尬一笑。 傅庭深倒是完全不尴尬,大方一笑,看着周静笙说,“看见也没什么,都是年轻人,你们应该能理解吧。” 能理解?这事儿怎么理解?静笙嘴一抽,算是相信了箐歌说傅大神功力深厚这回事儿。 毕竟,功力不深的人,此刻至少有那么一点儿尴尬吧,可是,傅大神呢? 完全没有! 静笙放下手,感觉自己跟裘誉汶再待这儿,席某人的头就要低到地上了,她拉着裘誉汶,冲着傅庭深干笑,“我们去叫傅jiejie,你们继续。” 说着,拉着裘誉汶就走开了。等人走了,傅庭深拍了拍箐歌低着的头,“好了,人都走了。” 箐歌松了一口气,抬头瞪傅庭深,“都怨你!” 被静笙看到了,她已经感觉到数百种花样调侃在冲她招手了。 “怨我,怨我。”傅庭深勾笑,好脾气十足,而后拉着箐歌的手说,“我们走吧!” “走?”箐歌有种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的感觉,马上宴会要开始了,他不是开玩笑吧。 可他在认真的点头,她愣愣地问他,“去哪儿?” “不知道。” 箐歌心里一动,回握着他的手,“好。” 于是,两个人牵着手,避开所有人从偏门出去,坐上车,车子发动,相视大笑。 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可看着彼此,他们就是想笑,也许是笑他们这突然的冲动,也许,只是单纯的想笑一下。 傅庭深开车,没有准确目的,他就那样开着,走到岔路口,会问箐歌,往左还是往右,箐歌也是随口一答,于是路就有了抉择。 就这样,过了几个路口,走了不少坎坷,两个人开着开着,竟然看见了一片海。 宽阔的海岸,冬天的海边,没有水鸟,没有人群,格外的寂寥。 箐歌裹着傅庭深给他准备的棉袄下车,任他牵着手,顺着海边走。 海面平静,没有浪花澎湃,没有波涛汹涌,可海水袭来,还是让人感觉冷飕飕的。 傅庭深走在里面,让箐歌走在外面,两个人走的并不快,也没有说什么话,走了很远。 直到箐歌感觉累了,两个人才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 坐下,傅庭深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心里的最后一点波澜才算平静,他拉着箐歌的手,问她,“没什么想问的吗?” 箐歌一愣,看他脸上平静,嘴角还有一抹笑,心里放松,头靠在他肩上,摇头,“没有,知道你开心,就够了。” 傅庭深勾笑,头轻靠在她的头上,“有你,当然开心。” 箐歌靠在他身上,勾了勾笑,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傅庭深开口,“我外婆跟我奶奶是好朋友,傅家在凉城,外婆谢家在凉城的邻市,天水。” 箐歌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这往事,如果痛苦,她情愿他永远不提。 傅庭深感觉到箐歌的手环住他的腰,轻笑,接着说,“几十年前,我奶奶去凉城走娘家,带去了她最小的女儿,傅宁。而回凉城的时候,只回来了她自己。” 箐歌抬头看傅庭深,眼里满是疑问,为什么? 傅庭深苦笑,“她女儿因为绑架案,死在了天水。” “死了?” “嗯。”傅庭深点头,“死了,而跟她一起被绑架的谢家小儿子,我的舅舅却完好无损。而那起绑架案,是冲着谢家去的,傅宁只是一个无辜死去的人。所以啊,因为对好友的愧疚,也为了缓解好友的丧女之痛,外婆说服了mama,嫁到傅家,并且带去谢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箐歌怎么也没想到傅mama的婚姻是这样来的,那傅mama跟傅爸爸是因为没有感情才离婚的?可是,傅mama那么可爱,漂亮,傅爸爸为什么不喜欢? 箐歌没问,听傅庭深接着说,“我小的时候,mama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不知道,那时候的她,跟现在判若两人。在家里,她跟傅昆山不吵架,因为他们无话可说,而傅昆山,一年到头,在外面比在家里的时间还多。” 箐歌听傅庭深平静的话,满是心疼,她没想到,他从小生活在那样一个家庭里。 “我十八岁那年,我小舅舅因为空难……走了。” 空难?箐歌算了算时间,瞪大眼睛看向傅庭深,看他点头,她艰难地问,“是那场空难?” 傅庭深点头,片刻才说,“是那场空难,我舅舅连同你的父母都在那架飞机上。” 箐歌怎么也想不到,那场空难里,也有他的亲人,那当年她悲痛欲绝的时候,他也同样痛不欲生吧。 傅庭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mama对婚姻的坚持,说白了就是为了小舅舅,小舅舅一死,她也感觉没必要在熬着了,又过两年,外婆去世,她跟傅昆山彻底分居。” 他的声线不在温柔,清清冷冷,箐歌靠在他肩上,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分居之后,mama彻底的放松了,整个人也活泼开朗了不少,可好景不长,傅昆山提出要离婚。” 谢氏被母亲带到凉城,二十几年间,发展迅速,傅氏在谢氏的帮扶下,前景也一片大好,母亲跟傅昆山虽然不经常一起参加活动,可还是被一些媒体,夸大其词的称为,商业侠侣。 分居是母亲的坚持,也是让步,毕竟,一旦他们离婚,谢氏跟傅氏必定有不小的波动,母亲不想闹太大,给当时已经任谢氏总经理职位的jiejie找麻烦。 可是,傅昆山不愿意了,既然他要离婚,那母亲自然没有赖着他不放的。 “mama同意了离婚,但她并不打算把财产细分,那么多年,傅氏跟谢氏,早就分不清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傅昆山竟然在背后偷偷挖空谢氏,mama生气,一怒之下,找来律师,叫来两个公司的财会,把谢氏放在傅氏的所有资金都撤了出来。” 两个人离婚之后,谢氏的股市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波动,而傅氏,因为撤走了大量的资金,差不多也是一个空壳子了。 而傅昆山当初费尽心思不想让傅氏变成空壳子,就是为了他那个亲爱的儿子。 傅庭深想着,感觉讽刺的很可笑,他开口,都讲给箐歌听,“知道傅昆山为什么要在离婚的时候,动手脚挖谢氏填补傅氏吗?” 箐歌摇头,“不是为了他自己吗?” “为了他自己?”傅庭深轻笑,“人家伟大着呢,为了他的儿子。” “儿子?”箐歌皱眉感觉自己糊涂了,如果是为了傅庭深,那他完全不必要那样做啊,作为傅mama唯一的儿子,傅庭深就算是姓傅,也是谢氏的未来当家人。 傅庭深冷笑,抚着箐歌的脸,“他为的那个儿子当然不是我。” “不是你?”难道……难道,真的像她想的那样?箐歌咬唇看着傅庭深,眼底有些湿润。 傅庭深看他眼底的水润,抚上她的眉,“哭什么?” 箐歌被他如此一问,一个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哭什么?是哭他啊。 他是别人眼里的天之骄子,幸运儿,别人一提他的名字,一说起他的家庭,有的只有说不出的羡慕。 可谁知道他的难处? 父母感情不睦,那样家庭里长大的孩子能不受委屈吗?父亲对他漠不关心,他的心里就没有难过吗? 而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候,那个人又突然缺席,傅jiejie心里不舒服,而他也不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