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随大军进入成都,这时李琮父子已被唐军抓住,捆绑着推到了李月的面前,李琮一见李月,立刻大嚷起来:“李月,你若放过我,我可将帝位让于你,父皇也曾说过,你也可继承皇位。” 李月冷冷一笑,手一罢,立刻上来几名亲兵将李琮父子的嘴堵住,这时前面的士兵纷纷让开一条路,即墨背着李隆基过来了,李月立刻叫来一辆马车,和高力士一起将李隆基放入车内躺好,然后跪下说道:“东宫六率府大将军李月前来躬迎太上皇回京。” 后面的士兵也随同跪到,齐声说道:“躬迎太上皇回京!” 李隆基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李月,很好!几年不见了,朕没有想到,有一天竟被大哥的孙子所救,看来朕确实没有看错人,大将军请起!” 说完又向即墨和方剑招招手,两人上前跪倒。“即墨将军、方剑将军,没有你们,朕就没命了,尤其是即墨将军,你宁可自己死也要保护朕,朕十分感动,你二人可有什么愿望?” “这些都是为臣应该做的,不敢居功。” “这是朕的心意,你们不必拒绝。” 这时李月上前说道:“即墨无姓,陛下就赐他一个姓吧!方剑将军是至孝之人,其母早逝,陛下可给其母一个品阶。” “好!即墨将军,朕就赐你为李,从此你便叫李即墨。” “谢太上皇陛下!” “方剑将军,朕赐你母亲为五品诰命。” “微臣多谢陛下!” “另外,朕再封你二人为郎将。”说到这李隆基突然笑了笑说道:“李即墨,朕在你的背上真的很舒服啊!” 即墨连忙叩首道:“情况紧急,臣是个粗人,不懂礼仪,请太上皇陛下恕罪!” 李隆基苦笑说道:“朕说的是实话,一直躺着,偶然换个姿势,确实感觉不错!”话语里透出几分凄凉与失落。 李月见状,连忙转移话题,指着李琮父子说道:“不知陛下想如何处置他们?” 李隆基看了看他俩,寒着脸说道:“这种无君无父之人,朕看着都恶心。不必说什么了,以国法论处!” 李琮苦于说不出话来,连连磕头求饶,李月一挥手,十几名士兵便将李琮父子拖下去斩首,自此,李琮父子终于死在了成都。 “瑁儿呢?怎么不见他?” “父皇!孩儿不孝啊!”李瑁连哭带喊跪爬着出来。 “算了,你虽然也有罪,但朕知道你曾劝阻过李琮,又听即墨将军说,你善待蜀中百姓,又临阵起义,所以朕打算就不追究你了,你皇兄那边,你自己去解释吧!” “多谢父皇!儿臣日日为父皇担忧,却不能在身边尽孝。” 李隆基看着他衰老的容颜,突然又想起了武惠妃,心里也有点酸楚,便摸摸他的头说道:“瑁儿,你就随朕一起回京吧!” 乾元元年十一月,李月攻克成都,救出李隆基,诛杀了李琮父子,宣布各州废除一切苛捐杂税,被抓的百姓全部放回。随即开始用铁血手段大规模整顿成都的乱局,首先便是挨家挨户搜查,凡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全部抓捕,然后命成都的里保一一辨认素日的流氓地痞及无业游荡者,各乡邻五户以上作保,凡平时尊纪守法,有固定职业的良民皆被放回,然后又将逃兵和普通的地痞分隔开来,先命逃兵各自检举,将确无参与抢劫的士兵释放还乡,最后,还剩二千多名曾参与抢劫的流氓、地痞与败兵,李月命令召集成都的苦主逐一反复辨认,最终确定了曾参与杀人与*的一千余人。其余无重罪的人犯,在重打一百军棍,没收全部家产后给予释放。 李月命在城内各处贴出通告,三日后,犯有杀人、*的一千多人犯将押到岷江江边斩首。这一日,数十万成都百姓闻风而动,纷纷来到江边看唐军行刑,只见二百名军法兵一字排开,手中拿着寒光闪闪的鬼头大刀,每人身边各跪有五名人犯,被五名士兵押解着,随着一阵惊心动魄的鼓声响起,二百名军法兵手起刀落,二百名人犯人头落地,引来围观人群一阵惊呼之声,虽然成都也发生过战争,但这种集体屠杀的恐怖画面,百姓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少人都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呕吐起来,此时李月头戴金盔,骑马立在高处,被数百名亲卫护卫着,他冷冷地看着军法兵行刑,接着又是一阵密集的鼓声,数十万双眼睛“刷”地全部投到了李月的身上,只见李月冷冷地一挥手,又是二百人人头落地,紧接着第三次、第四次,一个时辰后,一千多名犯有杀人与*的人犯都全部被斩杀,鲜血染红了江边的土地,直到多少年以后,江边还隐隐可闻到血腥之气。 紧接着,李月在蜀中各处张贴告示,命凡任过伪官从七品以上之人,十日内到当地军管衙门自首,过期不到者则格杀无论,慑于李月的铁血手段,只到第五天上,数百名逃匿的伪官纷纷站了出来,到各处自首,无一人漏下。李月命人糊数百口纸箱,立在各州城门处,让百姓对这些官员进行评议,由此得到一百多名风评上佳的官员,李月便任他们为各处官吏,恢复川中的秩序。对几十名大恶官员,也毫不姑息,全部斩首抄家,所得财物皆充公,连事先投降的达奚珣也因民愤太大而被处斩。 这样一个月后,川中秩序渐渐恢复,逃亡百姓也纷纷返乡,这时朝廷圣旨降到,先表彰李月大功,加封其为蜀王,领剑南节度使、川东节度使,卸东宫六率府大将军一职,川中三品以下官员皆由其任命,交户部备案,赏银、绢各五万,手下诸将皆官升一级,又重赏了士兵。但在表彰李月之余同时斥责其在成都杀人太过血腥,有失天子仁德,罚俸半年;又封高适为剑南节度副使兼益州刺史,姚州刺史李白兼任姚州都督;青州刺史尚衡调任川东节度副使兼巴州刺史;光禄寺卿王巨调任利州刺史;原梓州长史段子璋升任梓州刺史;又封大将荔非元礼为江州刺史;封吴昊为东宫六率府大将军;川中百姓受李琮荼毒,免税赋三年;李琮罪大恶极,灭满门,家产充公,李瑁赦死罪,夺其王位,贬为庶民。随后,李亨派右相韦见素、吏部尚书崔光远、礼部尚书韦陟、户部侍郎裴遵庆、中官李辅国赴川中迎太上皇李隆基回京,李月派段秀实率五千人护送。 乾元二年二月,李隆基终于回到了长安,李亨率百官出城十里迎接,李亨见到父皇,抱着父皇的脚哭拜在地,李隆基笑着抚mo他的头说道:“我儿有如此威望,更让我感到荣耀百倍,我既已返回,就想好好的颐养天年,李月给我说过,若我安心静养,尚有十年之寿,以后我儿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李亨遂将李隆基接入大明宫奉养,高力士封为齐国公,赏三百户,依旧伺候在先皇左右,后李瑁又向李亨献钱八千万,请求李亨答应让他去高陵县替母守墓三年,李亨遂封他为郑国公,准其请求,自此,李亨后患已解,朝中党派之争也趋于平衡,朝廷的目光开始集中转向东方。 这次吏部尚书之争可谓一波三折,先是郭子仪、李光弼先后上书辞去文职,然后是崔涣和裴冕联名推荐京兆尹崔光远任户部尚书,韦见素则反对,提名凤翔尹李齐物任户部尚书,这自然是李豫的方案,自他和李月会晤后,裴冕已经秘密向他表示效忠,他遂让裴冕不露声色,鉴于李齐物曾有护驾之功,李亨也想将李齐物调入京城,但崔涣则指出李齐物资历不够,在各方的较量之下,终于达成了妥协方案:升裴冕为门下侍中,迁左相,御史台一职重新起用老臣房琯担任;京兆尹崔光远任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凤翔尹李齐物调任吏部侍郎兼京兆尹,南阳王李鼎接任凤翔尹;刑部侍郎张镐接任刑部尚书兼左散骑常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工部侍郎苗晋卿升任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韦见素让出礼部尚书,由黄门侍郎韦陟兼任;崔涣让出户部尚书,由兵部侍郎杜鸿渐接任,杜鸿渐在婉拒崔家的联姻后,和韦见素结下了亲家之仪,已算作韦党,而苗晋卿尚无党派色彩,曾是天宝六年的进士科第一名,时年仅四十岁,可算中间势力,深得李亨器重。这样朝中势力看似三党平衡,但其实却是李豫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