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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投奔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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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踏上了去往县城的车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我脑海中的思绪不断的闪过,说实话,22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对于即将远去的张家村,我有着太多的留恋。

几经周转后,我终于抵达了县城。城内,车水马龙,看的我眼花缭乱,顿时有种乡巴佬进城的感觉。

在马路旁边,我拦下了一辆摩的,给司机看了下老爹给我写的地址。司机说,十块钱。初次来到县城,我并不知道这里的行价,况且此时的我急于找到地方,所以当即便答应了。

到了地方,我四周寻找了一番,愣是没有看见地址上的“人生终点服务站”。我找了一位路过的大爷问了一下,他告诉我,沿着当前的街道,一直走到尽头就能看到。

我当时想,有这个地方就是好事,别老爹给的地址已经没用了那可就白瞎了。

顺着大爷给指的道,我径直走向了这条街的尽头,果然看到了一家门面。上面挂着“人生终点服务站”的牌子,白色的字,写在纯黑的木板上,显得格外慎人。

我提着包直接朝店里面走去。一眼望去,全是些花圈、骨灰盒、黄纸钱、纸人等做白事需要用到的东西,此刻我才明白,这原来是一家赚死人钱的店铺。

我走到门口,看到店里面只有一个中年人坐在柜台后面打盹。我上前问道“你好,请问李志军先生在吗?”

话刚说出去,只见中年男子懒散的伸了伸腰,他睁开眼睛满脸疑惑的打量了着我,随后问我是不是要买东西。

我说明来意后,他才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此时,我才了解到,原来眼前的这位男子正是李志军的儿子。我将爷爷安排我来这打工的情况说清楚后。

男子有点不可思议的说,你是张国寿的孙子?

我点了点头表示是的。原来,男子也认识爷爷。

在确认了我的身份后,男子一改此前的脸色,露出了热情的笑容。他告诉我说,他叫李晓,让我称呼他为李叔就行。

“还没吃饭吧,走先吃饭去,我们边吃边聊。”

李叔先是给自家门店上挂了一张牌子,上面写道“午休时间,有事打电话。”随后就拉着我直接上了进了门店,朝二楼走去。

李叔跟我说,这栋楼一共三层,平时一楼拿来做生意,二楼、三楼就是自己的住房了。我跟着李叔来到了二楼。刚进屋,便看到屋子中间挂着两张黑白照片,看样子是一对老夫妻。

由于之前跟爷爷一起参加过不少白事,我知道,这应该是两位已逝的老人,于是我停顿了下来,给照片鞠了一躬,并双手合一,作了作揖。

李叔看在眼里,并没有阻止我的举动。随后,他跟我说道“家父家母都是在两年前去世了。”

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本想说点安慰的话,但又怕不合适,还勾起李叔的回忆。

我只好对李叔说,我给两位老人上柱香吧。我曾经听爷爷说过,人死之后,其灵魂依旧存在于世。上香是向他们表示悼念,去别人家里的时候,遇见遗像去上香,是跟死者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将香点燃后,我学着爷爷以前的做法,用两手的中指和食指夹着香杆,大姆指顶着香的尾部,然后将向安至胸前,香头平对着遗像,再举香齐眉,之后便开始用左手将香插进了香炉。

看着我上香的步骤,李叔站在一旁点了点头。

此时,从厨房走来了一位中年妇女,看样子应该是李叔的妻子。李叔连忙介绍到,“这就是我救命恩人的孙子。”

言语中,我可以猜到,他们二位经常提起爷爷。李叔介绍完后,李婶也热情的招待我,她让我坐一会,先喝点水。然后便又回到厨房去准备饭菜了。

此时,李叔也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随后他便给我讲起了爷爷和他们家的渊源。

李叔说,那会他已经十多岁了,所以记得比较清楚,当时他在外面玩,碰到了“脏东西

”,自己却不知道,回到家后,李叔便大病了一场,一直高烧不退,看了十几家医院都没用。

李叔说,当时,他的父亲甚至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当时,李爷爷,也就是李叔的父亲,也曾怀疑过自己的孩子可能是遇到了脏东西,毕竟自己家是干白事的,多少还是了解一些这方面的道道。

当时,李爷爷找来了几个道士,但那些道士看到李叔的样子后,都被吓跑了,还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就在李叔他们一家子几乎绝望的时候,有人跟他们说我爷爷能处理这事。所以他们找到了爷爷,求爷爷救救李叔。

而爷爷也一点不含糊,当即答应了。

李叔说,他醒过来之后,爷爷在他家愣是躺了三天三夜才缓过劲来,所以他们李家特别感激爷爷的救命之恩。

听李叔说,当时他们给爷爷什么东西他都拒绝,说“既然你们找到了我,就说明咱们有缘,如果真要报答,那就在以后我有难的时候,再搭把手。”

听到这,我才想起我的来意。我从包中拿出爷爷给的信,递给了李叔。告诉他,这本来是爷爷交给李爷爷的信,但现在李爷爷去世了,只能交给他了。

李叔得知爷爷已经去世后,唏嘘不已,感叹世事无常。他安慰了下我,让我要坚强起来。

随后,李叔看了看信,应该是爷爷在信中提到了要将我放在他这工作的安排。

看完信后,李叔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缘分啊,这就是缘分啊。”

李叔说,这段时间,他的店里生意还不错,而他自己要忙着胡纸人什么的,所以就没有太多的时间管理店面了,正好在琢磨招个人。

但是,正常人一听到白事,都觉得特别的晦气,所以李叔一直没有找到人。

李叔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功夫啊。”

听李叔这么一说,我的心也放下了。此前我还担心,要是李叔这不要我怎么办,而且我并不希望李叔是完全看着爷爷的面子才收留我的。

而现在,李叔是真的需要一个帮手。这让我的心理踏实了不少。

李叔跟我说,让我等下吃完饭,先休息一天,明天直接上班,包吃包住一个月给开4000块。

听到这,我也是一惊。现在干白事的这么赚钱?但随后,我又担心李叔是出于对爷爷的感恩,所以给我另起炉灶。

我连忙跟李叔说道,用不着那么高工资,给点生活费就行。

李叔大概也明白了我的心思,他说他给别人也是这个价,这行不好招人。至于跑吃包住,李叔觉得,那是他应该做的,而我也欣然接受了。

见到李叔李婶如此热情,我心理还挺感动的。毕竟出门在外,我没有什么亲人,而且还是第一次与他们见面,或许他们真的只是看在爷爷的救命之恩上才对我这么好,但是从本质来讲,知恩图报也是一种善良的表现。

吃完饭后,李叔便带着我到了三楼,打开一间房门说,以后这就是我的房间了。

我听从了李叔的安排,休憩了一天,打算明天就好好地投入工作。期间,我问了下李叔,周围的书店,并去买了一本词典回来。毕竟,老爹给我的那本古书上,那些字没几个我能认识的。

字典买回来后,我就边对着字典,边看古书,一直看到晚上。

到晚饭的时候,李叔喊我吃饭。这次,我发现饭桌上多了三个年轻的女孩,年纪和我差不多,但穿着打扮十分精致,看起来很漂亮。

李叔连忙给我们相互介绍了对方。原来,三个女孩里,挨着李婶坐的那个是李叔他们的独生女,叫李媛媛,现在都高三。

其余两个则是媛媛的同学。

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和这个年龄的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媛媛还笑我腼腆,弄得我更加的尴尬起来。

原来,媛媛他们学校属于封闭式高中,媛媛属于走读生,所以只有每天早上去,晚上下晚自习后才回来。

吃完饭后,媛媛和她的两个同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有点不好意思去掺合,跟李叔李婶打了声招呼,便回房看书去了。

当我还沉浸在因为查找到一个古字的喜悦中时,突然房间外面传来了一声响动。依稀间可以听到那三个姑娘在说我土。听完我只能摇着头的叹气。

我还听到了三个人小声的讨论着要玩什么笔仙。随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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