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越野车在平坦的马路上已经行驶了整整一夜,车窗外是初生的朝阳冉冉上升,亮红的光束透过车窗打在坐在副驾驶的我身上。我伸了伸懒腰,微微眯着眼看着朝阳划过山头。 一旁的塔子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看的出来昨晚一夜的疲劳驾驶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气神,看着他隐约快要闭上的眼睛,这身体恐怕是撑到了极限。 “醒了,我旁边有面包你吃点垫垫肚子。”塔子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飞快的说道。 “到哪儿了,应该过了长沙地界了吧。”我看着车窗外不断开阔的马路问道。 “嗯,刚出长沙,这回快到高邮地界了,你要不再去睡会,等下我们十二点我们就替班了。”塔子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看样子睡意正浓。 我摇了摇头。“不睡了,要不我来开你去睡会。” 说着我便朝车厢后座位看了一眼,由于空间太小,老金和姜环都是蜷缩在一个地方,两个人的身子东倒西歪的相互交错着,微微张着嘴,鼾声正浓。而在最后的小小是整个人侧着躺在椅子上,黑色的毯子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覆盖住,但透过后视镜,我依旧能够看到她恬静的睡颜。 真像个孩子。我心想。 摇了摇头,我不禁哑然失笑。这么泼辣的一个姑娘,果然只有睡着才是最可爱的。 “小哥我看你心情不错啊,昨天还说小姑娘不咋地,今天就惦记上了。” 塔子调侃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炸起,惹得我赶紧回头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用手将他嘴巴给捂上。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是我的潜意识里不希望小小听到这段话,也有可能是我觉得塔子的话就是无中生有,这样会让误会越来越深。 “塔子哥,你别胡说,我和小小清白的很。”我压低了声音,朝着后视镜瞅了瞅,确定小小没有醒来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塔子挣脱开我的手,一副明了于心的表情。“我知道,谁没有年轻过楠,这事我懂。” 说着他就朝我挤眉弄眼,寓意深长目光在我身上顿了顿。看他这幅模样明显还是误会了。 “你真的误会了塔子哥。”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懂我懂。” 他一个劲的说着我懂,让我几乎找不到话题继续,一时间弄得我境况十分尴尬,我一解释他就说我懂,于是我说你真的懂了,他答真的懂了。可是他那个眼神分明在告诉我,你说的话有猫腻,我懂。 眼看解释无果,我索性也懒得解释,他既然要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吧。 可是他那眼神着实让我不太舒服。 那种感觉有点像在看一个傻子。 撇开这件事情不谈,为了不使我和塔子之间的气氛过于僵硬,我想了几个话题同他聊聊。这沿途路程实在太寂寞了,他一定需要一些故事来缓解一下,提提神。 “塔子哥我看你朋友老金挺有能耐的,枪这些东西他都能弄到。”我说。 塔子笑道:“老金过的都是刀口上舔生活的日子,你以为那些洗黑的生意那么好做,还不是分分钟要人命的问题。” 关于盗墓洗黑这事我以前听我爸说过,说直白就是个二手贩子,从盗墓贼的手里把文物低价的进购,在以高价卖出去。听说盗墓洗黑这职业富得流油。 在以前盗墓行业猖獗的时候,洗黑这个职业就是一个香饽饽,那些人就算把命栓到裤腰带也要干上一票。可只从国家对文物保护措施越来越完善,盗墓贼也骤然减少。而至于那些洗黑的人也金盆洗手早就收山了。以至于现在做这行的寥寥无几。 除此以外,现在盗墓贼都比较大胆,没有案底的盗来的东西都是自己处理,他们都有一套完整的销赃系统,只有那种有案底,又急着要钱的盗墓贼才会找到人帮忙洗黑。 而这种人的生意最难做。他们对行情了解,钱太低谈不拢,还容易闹矛盾起冲突。运气好遇到个没有势力的盗墓贼,他就倒霉一点也就认栽。这玩意运气不好遇到个有势力的盗墓贼,那面临的就是一场血雨腥风了。 “我知道洗黑这里面危险的很,但是那么多枪,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到的,可我看老金一天就搞定了。”我说道。 “那是,老金在这条道上混了二十年,什么朋友不认识啊,咦,我说小哥怎么突然对老金这么感兴趣了。”塔子转过头问道。 我讪讪的笑了笑。”我就是闲的无聊,随便问问。“ 汽车在柏油路上缓慢的行驶,葱茏的大树一颗颗被甩在身后。我感觉车厢里有些沉闷,特意把车窗摇了下来,将半个脑袋伸出车外。 凉爽的风打在我的脸上,让我烦躁的心绪瞬间减轻了不少。 刚才同塔子的对话我是故意问的,我们车上的五个人,我对姜环,小小知根知底,而塔子在经过吴三桂墓地的事情以后,我对他也是极其的信任。可唯独老金我还不太了解。 虽然他是塔子的朋友,但后备箱的枪械让我十分没有安全感,但是为了我们一车人的安全,我还是又必要了解一下。 塔子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担忧,主动将老金的身份以及底细和盘托出。他说老金是长沙人,职业洗黑外加盗墓行家。平日喜欢刺激和挑战,两个人认识二十年,革命一般的友情。听塔子说老金在十年前还在墓地里替他挡了粽子,差点丢了半条命。 对于老金的为人塔子是一百个相信,他生怕我不信,连着赌了几个毒誓。 看着塔子真挚的神情不像说谎的样子,所以我也信了。 塔子还说,这次老金跟着我们一起去吴三桂的墓地纯粹是意外。本来老金是没打算去的,可是就是由于那天我和塔子见面,我们两个人聊起羊皮卷,无意透露出异世界这个事情,激起了老金的好奇心。他这才死活要跟着我们下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