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环说的有几分道理,连我都差点相信了。 不过有一点疑问,姜环说高家大院的事情极有可能只是吴春子的一场梦境,或者说他们的灵魂进入了那场争斗中,可是我记得吴春子醒来的时候,他手里明明攥着羊皮卷,证明高家庄里面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一场梦。 既然这样,那现在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古画里又钻出一张羊皮卷。 我设想了很多种可能,第一个是我脑子里关于吴春子的记忆是假的,这个想法刚一产生就被我扼杀在了摇篮里。这一路走来,吴春子记忆中的东西都不断的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引导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它绝对不是假的。 第二种可能就是古画其实有两副,如果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能对上号了。吴春子他们在高家大院看到的是一副,里面藏着半张羊皮卷,而这幅古画肯定和高家大院那副是孪生姐妹。 这么一想,我感觉这应该才是真相。 扭了扭脖子,我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低眉沉思的姜环问道:“小环子,你给我说说那幅画怎么会发光楠。” 他抬起头。“画里面有虫子,是虫子在发光。” 虫子,我眉头一皱,心想不会是在古墓里看到的昆三吧。 “什么虫子,长啥样。”我问。 “我打开画的暗格的时候看到一只虫子,这虫子有拳头般大小,全身通体发黑,有壳,嘴角有触须。当时我以为是活物还把我吓了一跳。结果我一拉那个虫子直接碎成两半,里面跑出些绿色的虫子,全身绿幽幽,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姜环说。 我微微有些吃惊,问道:“那你小子是怎么让画不发光的。” 姜环神秘一笑。“那画是透光的,所以暗格的虫子发出的光才能投在画上,我发现这个秘密后,就在画后面加了一层不透光的,自然光被堵住了,画也就不发光了。” “真有你小子的。”我称赞了他几句,他听了也非常受用,点着头一脸得意。 我同姜环两个人聊了一会,他突然说到另外邱莹莹身上,大概他也是发现我同小小现在硝烟弥漫的情况,怕影响团结,耽误后面的行程,让我去给小小服个软。 我摇摇头,就这条决不答应。 他看我这般固执也不逼迫我,只是同我讲了半个小时的大道理,惹得我跪地求饶,他才作罢。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姜环问。 ”我去拿包了,烧烤店的老板娘帮我找回来了。“我说道。 他点点头。”找回来就好,我看明天我们一早就拿着信物去找塔子吧,毕竟后面的事情我们还需要好好合计一下。“ “好,明天一早就去。”我说道。 突然想到什么,我抬头看着姜环。“还有一件事情,我手里的羊皮卷店老板见过,她还同我讲了他们在罗布泊的奇遇,并且告诉我羊皮卷是通往楼兰城邦的路线。“ ”她怎么知道。“姜环反问。 我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问题,恐怕我比他还感兴趣。 “看样子我们明天还得去找一趟店老板,了解一些情况啊。”我说。 “好。”他答。 第二天我和姜环都起了早,两个人都没有叫醒隔壁房间的小小,而是偷偷摸摸的出了旅店。今天我们两个打算去雨花街的藏宝阁打探打探。 长沙的天虽然热,可是清晨却微微透着凉意,让我冷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四周早起的摊贩,不免心里一动,这天还灰蒙蒙一片,这些勤快的商人已经在忙活了。 我和姜环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偶尔有两个行人同我们擦肩而过,他们大多是低着头,步伐匆匆。 昏黄的路灯一盏盏熄灭,这预示着天将要亮了。我和姜环沿着街道边一直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行。 玉雨花街很近,离旅店只有一条大街的距离,姜环本来是想叫个的士的,我看这么近的距离便制止了他,提议走路去。 我以为按照他懒散的性格,肯定要死皮赖脸的坐上出租车。谁知今日的他格外反常,既没有反驳我,又没有抱怨,而是乖巧的站着我的旁边,跟着我穿过街道到另外一头。 藏宝阁的地址有些偏僻,从雨花街到了以后还要走进两三个巷口里,这巷子错综复杂,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迷路。兴许是我们来的时间有点早,藏宝阁现在还紧闭着大门。 “现在怎么办。”姜环问我。 我看了一眼朱红的大门,走向前敲了敲,没有人回应。 “不然我们等回吧。”说着我就蹲在地上,眼睛不停的看向四周。 姜环也蹲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我,我摆摆手拒绝了。 “不抽了。”他问。 “戒了。”我说。 “戒了好,就怕戒不掉,那就麻烦了。”说着他掏出红色的打火机“噗嗤”的按了几下,明黄的火舌不停的靠近他嘴里的香烟,很快香烟被点燃了,冒出白眼。 他猛地吸了一口,像是发泄似得吐了一口气,白白的烟雾从他的嘴角,以及鼻孔里冒出来。 看着他抽的如此痴迷的模样,我蹲在地上的身子朝一旁挪了挪位置,说实在的我不太喜欢香烟,尤其是二手烟。 “我觉得烦躁楚子。”他第一次没有叫我哥,而是用了楚子这个称谓。 “那你烦了,你什么都不愁,有啥可烦的。”似乎想到什么,我特意加上了一句。“没女朋友你。” 他笑了笑,将食指和中指里的香烟又把嘴里送。“说对一半,还有一半是关于你的羊皮卷的。你说万一你这个羊皮卷真是楼兰的,那我们岂不是要去死亡之地,你说是你烦不烦。”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感情是虚的。 “没事还有兄弟我陪你,大不了一起死。”我笑道。 “呸呸,还没出发,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劳资绝壁要活着回来。”看着信誓旦旦的姜环,我感觉我认识的那个小环子又回来了。想着这几日,他冷静的可怕,我都怀疑这小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今天听他说话,依旧那么欠扁,这才是我认识的姜环。 “这才是我兄弟,相信我们一定能回来。”我说。 他白了我一眼,眼神寓意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