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湖回了旅店,一脸挫败的样子,看来出去找了一圈也是没有找到肖笑笑的踪迹。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推开了旅店的大门,希望能够看到肖笑笑欢快的身影,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大风。 吴春子和铁力张坐在大厅里,脸上也是愁云惨淡。两个人心里各自揣着事情,相互看了一眼,撇看眼睛都在揣测对方的心思。 这时候吴春子俨然忘记了肖笑笑的消失的事情,他满脑子都堆着铁力张的话,牵动他的心弦。 “我想要找到真相,只是想要个真相。” “五个人从墓里翻出了羊皮卷,以及一个活死人。” “活死人消失了,有更多的人死了,诅咒好像开始了。” “还有人要找到他,死亡还在继续。” “他不会死,他永远活在羊皮卷里面。” 铁力张的话仿佛不断的萦绕在吴春子的耳旁,就像一个去除不了的魔咒,发出蛊惑人心的声响。 他开始感到恐惧,这种害怕远比去过归墟,以及未知的危险还要让他感到畏惧。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的思绪牵动的左右摇摆,羊皮卷,十八里街,这到底有什么隐藏的关联。以及铁力张口中的他都是一个个未知的谜团。 吴春子想不通,也害怕去想,他心里清楚的知道,一些事情,无知要比知道更为心惊胆战。 或许他的潜意识里面已经认定十八里街和现在发生的种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乌镇的洞子,金山寺庙,十阎罗殿,以及不足外人道的归墟。看似独立存在的东西,都因为铁力张的一番话牵扯了起来。 他想起王家祖坟被盗,以及胖子家关于道士的陈年旧事。还有那么多打着寻宝的趋之若鹜的外乡人。 突然吴春子意识到,这发生的事情都围绕着十八里街在打转,种种事端和十八里街有脱不开的关系。拨不开的迷雾恐怕也只有等回到十八里街才能一一解开。 他这么想,想要回十八里街的情绪就越发的浓烈。 可眼下有人盯着自己,外加暗处有人算计自己。他的处境本就不太乐观,这样的条件想要脱离控制回到十八里街简直是痴心妄想。 吴春子也明白他的想法是多么疯狂,可是再疯狂也没有这铺天盖地的网来的疯狂。他觉得他走了进去,再也走不出来。 沉寂的大厅被叶湖的声音打破,听的出来他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拖着浓重的鼻音。“我们还是先上官道吧,到时候我们在分道扬镳。” 此话一出,吴春子一愣。不明白一直都在挽留自己的叶湖怎么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难道是因为肖笑笑的消失让他心如死灰? 或者是因为暗处的人已经得到肖笑笑的眼睛,套出了归墟石壁的预言,自己在他们眼里犹如探囊取物。 是不是这就意味着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吴春子不敢多想,生怕不太平静的脑子被恐惧塞满。他心里清楚,恐惧这个玩意,一旦滋生,就容易腐蚀整个脑子,一点点侵占掉自己的灵魂。 他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轻松一点。说道;“好呀,我们到官道,说不定还能看见几个漂亮小妞楠。” 铁力张看出了吴春子佯装的表情,也不戳破,只是朝着叶湖点了点头。 于是四个人的行程就这样定了下来,由于快到中午,大家都一致决定解决了午饭再上路。 原本同行的人有七个人,现在少了肖笑笑的存在,气氛出奇的诡异。 旁边很少说话的胖子,突然疑惑的说了一句。“怎么没有看见店家和小儿啊。” 这么一说,其余三人也是感到奇怪,想着寻肖笑笑的时候店老板还在后厨忙活,店小二还下了两碗阳春面条。怎么一转眼功夫,偌大的旅店变得空荡荡,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微弱的呼吸声。 “真是奇怪,刚刚还在。”说话的是吴春子,他偏着脑袋朝着后厨看了看,空无一人。 原本坐着的叶湖突然起身,朝着柜台的方向走了过去,步子才挪两步,瞳孔倏然变大,他指着柜台的地方,手指哆嗦,喉咙就像被卡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春子朝着叶湖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间柜台下露出半个脑袋,面色铁青,一双眼珠子凸出,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他心下一惊,差点叫了出来。 倒是铁力张胆子比较大,两三步上前将散落在柜台下的脑袋提了出来。一看,竟然是店老板。 胖子看着提着半个脑袋的铁力张咽了咽口水,小脸僵硬,哆嗦道;“谁这么恨,竟然将店老板分尸。” “完了,我们陷入死咒了。”叶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老脸满是畏惧。 吴春子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死咒,但还是从叶湖的表情看出了一丝惊恐。他捅了捅旁边的铁力张,小声的问道;“小哥,怎么回事。” 铁力张背脊挺直,眉头深锁,似乎陷入了沉思。好半晌他突然来了一句;“第几个了。” “什么。”吴春子反问。 “死了第几个。”铁力张继续追问。 “已经第三个了,前面两个被掏了心,后面的被削了脑袋。”叶湖回道。 “不对。”铁力张清幽的声音又响起,弄的吴春子有些迷糊,随即又问道;“哪里不对。” “死法不对,不,哪里都不对。”只见铁力张摇着头,眼神带着迷茫。 “我知道,前面是的那两个被掏了心的,有个流干了血成了干尸。”胖子也嚷嚷了起来。 “你在说一遍。“不知什么时候低头的铁力张早就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的胖子。 胖子被铁力张慑人的目光看的后背发冷,脑子有些不受控制,下意识的就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前面那两个被掏了心的,有个流干了血成了干尸。” 铁力张如梦初醒,暗叫了一声不好,清幽的眸子四周打量一番,催促的说道;“快走,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