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子原本以为这甬道里就只有半个胳膊,一个头颅,直到肖笑笑从甬道里拖出半个身子他猛的意识到甬道里有夹缝。 吴春子瞅了一眼肖笑笑拉出的半个身子,一样标准的国字脸,鹰钩鼻,不过这个人的脸被刀子划了很多刀,血液都结成块贴在脸上。远远看去一张脸狰狞恐怖。 吴春子是不太敢看躺在地上的半个脑袋,生怕对方突然睁开眼睛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招呼着坐在地上的肖笑笑起身,自己往夹缝里靠了靠,挤了挤眼睛往里瞅了瞅,这里面除了半露在外面的半个身子,一片漆黑。 吴春子瞥了瞥坐在地上的肖笑笑,心里也是奇了怪,这么黑的地方她又是怎么从里面拔出死尸来的。 只见肖笑笑猛的回过头,咧嘴一笑,转身又坐在地上,十足的傻子模样。 他叹了口气,想着肖笑笑原来多正常啊,就这么走了一遭,整个人直接傻掉了。 夹缝里太过于漆黑,吴春子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从里面拉出个大粽子,但时候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找到进来的入口,按照原路返回。可是他将甬道翻了遍,连个缝隙都没看到。 仿佛他们进入一个怪圈,无论怎么走都要回到最初的地方。 这种情况就像在洞口里遇到的鬼打墙,怎么绕都出不了怪圈。 可是吴春子记得这里明明是一条笔直的甬道啊。 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直到肖笑笑嚷着腿疼开始哭闹,吴春子才不得已停下脚步,本身找不到路已经够他烦躁的,可现在肖笑笑还跟着瞎起哄,他更是烦不胜烦朝着肖笑笑大声的吼了几句。 吼完后吴春子又有些后悔,想着自己一路上没有保护好肖笑笑,让她变成这副模样,他心里又开始愧疚不已。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跟肖笑笑道歉,可一转眼的功夫肖笑笑又不见了人影。 他来回的看了看,竟然发现肖笑笑又跑到夹缝里使劲的往外拉扯着什么玩意。 他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姑奶奶怎么就和夹缝干上了。 吴春子也懒得理会肖笑笑,反正这个点他是又累又饿,说句话都要费好大的劲。想着自从进了这个神秘的地方都没遇到一件省心的事情。他觉得他需要好好理理自己的思路,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出洞子。 想了老半天,他只觉得耳旁嗡嗡作响,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着又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朝着他走来。一袭青衫,三千青丝缠绕,他走的极慢,每一步都散发出一股子儒雅的气息。吴春子也看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带着光环的自己。 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心脏因为男子的靠近而强烈的跳跃,一步,两步,突然画风突变,男子扯出一脸邪魅的微笑,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捅进了他的心脏。 他大叫一声“啊“,突然立起身来,才惊觉这是一场梦。 毫无缘由的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太好,只见他额头浸满冷汗,整个人惊魂未定的模样。 等他回过神看了看肖笑笑,竟然发现她从夹缝里拔出两具尸体,半个下身,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吴春子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擦了几遍眼睛再看,这地上还真是尸体。 这真是见了鬼。他吐了一口痰,烦闷的想道。 地上的尸体保存的很完整,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不管是脸蛋还是手臂都能看见肌肤细致的纹理,越细看,竟然发现死尸有返璞归真的迹象。 这感觉来的奇妙,吴春子也搞不明白,差点让他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可是的确是真的,地上躺在的人体格看上去三十多岁,可脸上的肌肤摆明才二八年华。 吴春子看了看地下的男子,长相除了用彪悍来形容外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各个都是身材魁梧,体型庞大的主。不过唯一有一点让吴春子感觉奇怪的是这些个男人都留着长发/ 这......真是难以解释。 吴春子记得从他记事以来,十八里街的老少爷们个个都是剪的寸头,看起来干净利落。如果非要说男的留着长发,他突然想起洞子里哪个蓬头垢面的黑影,可眼前的男子梳理的干干净净,打理的整整齐齐,哪里会是黑影那副落魄的样子。 长头发,他反复的念,突然想起小的时候,十八里街的的胡小二差点被自家老娘打死的事情,要说那小子绝对是活该,一个十几岁的大小伙子,死活不爱干净还不爱收拾,留了一头的长发舍不得剪掉。他娘气的差点上吊,拿着扫把围着十八里街绕了一圈追着他打。 后来他还是把头发剪了,留了个小光头。 十八里街的长舌妇总是拿这件事情取笑胡小二,说什么胡小二想变成大姑娘,他也不恼,只是挺直胸膛从他们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不给。 以前吴春子就很佩服胡小二,觉得他是整个十八里街最聪明的人,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后,他也开始有些看不起胡小二,认为他脑子有病。 直到后来他上了一年的学堂才知道原来很多年以前的人都是留着长长的头发,绑着小辫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 现在想想,他还庆幸自己只上了一年的学堂,否则绝对也同胡小二一样迂腐。 照这样看来,这些人的存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死了很多年的人,可能是上千年。还有种可能就是他们并没有死,换句话说就是悬着一口气,虽然不能动,但他们还有意识,身体还是在生长。很显然,后者的情况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哪些没了脑袋的人是长头发,就算是有脑袋的关在漆黑的夹缝里没有食物,恐怕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古代人。 可如果是古代人,他们又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方的,最重要的是怎么死仔这个甬道里。 这下子吴春子有些犯难了,他低着头眉头紧锁,突然想起久说的四个外族人,心想莫不是就是这尸体,如果是,那还有一个人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