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胖子冲到吴春子身边,吴春子就被铁力张一个手单挑摔在了地上,溅起阵阵灰尘。 看着吴春子摔得灰头土脸的样子,胖子是又好笑又害怕。胖子朝铁力张的方向看去,只觉得后背发毛。 胖子以为吴春子被铁力张揍了一顿,人应该会学乖些了,不会再轻易招惹铁力张,刚放松了心神。 谁知刚被摔在地上,匍匐打滚的吴春子,一下子就弹立起身子,又朝着铁力张扑了过去,双目泛红,就像一头发狂的困兽,旁边看着的胖子也一阵吃惊,心绪又被提到嗓眼上。 吴春子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拼命地挥动拳头,阵阵乱拳攻击着铁力张。而铁力张身型未动,只是脑袋轻轻一偏,就躲过了吴春子毫无章法的攻击。 铁力张躲过吴春子的攻击后,反手朝着吴春子脖颈那么一拍,一击中地,就把吴春子拍昏了过去。 胖子在一旁看的也是心惊胆战,见吴春子昏倒下了,他连忙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鼻息,感觉还有气息。 “幸好还活着。”胖子喃喃自语道,同是一路来的,如果吴春子出了什么事,那胖子也不会好过。 别看胖子这个人贪吃,还胆小,可心思缜密又细,看着吴春子反常的行为,他大概就猜到有情况。 想着进洞后先是遇到尸体,现在又遇到吴春子这个情况,他一下子有些慌神,不得不把目光转移到铁力张的身上。 铁力张淡定极了,小脸上丝毫不见焦灼。摸出兜里的香烟,又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抽得洞子里烟雾缭绕。 胖子看了看铁力张,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很是玄乎,应该是有两把刷子。他想了想,在这个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洞子里,或许能走出去的唯一希望就是铁力张。 挪了挪位置,胖子一屁股坐到铁力张的旁边,咧开嘴笑了笑问道:“老铁,你怎么就不急啊。难道等着被困死在这个洞子里?” 铁力张这次到没有先前冷淡,这次好歹嘴里蹦出一个字“等”说完后他又冷冷地闭上眼睛。 胖子一听,心下就凉了半截,想着之前还对铁力张抱着极大的希望,看现在这个情况铁力张也是破罐子破摔。 要说人也是奇怪,心里知道有点希望说不定还能耐着性子熬下去,可一旦知道没有希望了胆子自然就大了起来,有种破斧成舟的勇气。 像现在的胖子一样,本来还怕的要死,一听铁力张嘴里吐出的等字他就按耐不住了,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寻思了再找找出路。 胖子刚一起身,铁力张就警告起来。“你最好别乱动,万一成了顶上的干尸,可别怪没提醒你。” 铁力张不说倒还好,这一说,胖子粗壮的腿又开始发抖,心里开始挣扎到底要不要一个人单打独斗地离开。 寻思了半天,为了避免成为石壁上死不瞑目的干尸,他又一屁股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可这一坐心里发慌的打紧,总感觉不太自在。时不时的拿着小眼瞅瞅铁力张,一看对方安安稳稳的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心里就忍不住嗤笑自己太沉不住气。 这样想着,胖子心里焦灼的情绪倒是平复了些许,不过这漆黑安静的环境还是惹得他心里毫无理由的发慌,总觉得该说些什么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喉,胖子又贼眉鼠眼的四周看了看四周,说道:“老铁,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个洞子里啊,如果死了真的太不划算了,我到现在连个妹子的小手都没牵过。” 说着说着,胖子还真的开始忧伤起来,想着活了这半辈子喜欢上隔壁胡同的小花,天鹅rou没吃到不说,结果还被吴春子撬了墙角。想想也真是憋屈。 可现在被困在了这个山洞,进出不得,更让他觉得憋屈。 胖子越说越起劲,从他的祖宗十八代一代代的往下说,说的是口干舌燥,原本以为铁力张应该也是听的津津有味了。 转头一看,铁力张仍旧闭着眼,一言不发,未作一点回应,不免让胖子心里有些挫败。 不过心慌的感觉到是少了不少,胖子接着又说;“我跟你说啊,这次寻宝就是我让吴子来的,那个羊皮卷还是我家的祖传宝贝。” 胖子说道这里有些得意,想起他爹和爷爷,都靠着祖上的几处阴宅收点小钱过日子,过的是穷困潦倒。可到他这一辈就不一样了,实打实的靠着手艺吃饭。 要说起这事还真是机缘巧合,本来胖子家世代都是铸剑,在清朝的时候他的太爷爷还是有名的打铁将,一个人能抡动千斤铁锤,打出来的剑既锋利又精致。 可偏偏一代代传下来,一个个男丁都生的体格弱小,犹如生在闺阁的小姐妹儿,似只能拿起绣花针,于是打铁的手艺就渐渐没落了。 不过幸好到了胖子这一辈,小伙子长得白白胖胖,虽然好吃懒做了些,可力气极大,这才又把老祖宗的手艺捡了回来。 胖子他爹知道老祖宗的手艺总算后继有人,高兴的一蹬腿,就去见了他太...太姥爷。本来是个皆大欢喜的事情,最后硬弄成了他爹的丧事。 而他爷爷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吐了一夜的血,卧病在床,临死的时候将胖子唤道屋子里足足训了一天,才两脚一蹬升的天。 就这样在胖子二十五岁的时候,成了孤家寡人。不过也挺好,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胖子的日子过得挺滋润。 可偏偏有一天他闲来无事,就把他爷爷千叮万嘱的盒子拿出来翻了翻。本来以为里面有不少的积蓄,一看就只有一把生了锈的剑。 想起爷爷说这把剑里藏着滔天秘密,胖子心里就更猫挠似得,可今一看就是一把破剑,他就觉得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在糊弄他的儿孙。 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气,抡起铁锤就是一下,结果剑断了,莫名从断剑口里蹦出个“羊皮卷”。 这下好了,胖子一看剑里蹦出“羊皮卷”这个宝贝,又想起爷爷临时千叮万嘱不能让别人看到这个羊皮卷,吓的他把羊皮卷压了两年的枕头,只能在晚上关上门细细的研究。 可就他这脑子不好使,什么花样都没看出来,想着这种藏的深的羊皮卷很有可能就是藏宝的地图。 胖子还是忍不住财富的诱惑,心一横就给吴春子看了,不看不打紧,一看果然还真是有宝藏。 于是他们就这样集结后,浩浩荡荡地来了乌镇,结果宝藏没看到,小命到快没了。 胖子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埋怨自己,想着自己就开个打铁铺,赚点小钱过日子多好,偏偏来趟浑水,搞得生死未卜。 “你说人啊,不是为了财,怎么能落到这个地步。” 胖子叹了口气,莫名的生了几分感慨,寻思等出去了,还是带着吴子回自己的打铁铺,过安生日子吧,不再惦记所谓的宝藏,也不再参合这些未知的事。 想起吴子,胖子才忆起躺在地上的吴春子,猛地看了一眼吴春子,却是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老铁,吴子什么时候能醒啊。”胖子连忙将头转向铁力张问道。 “你给他一巴掌应该能醒。”铁力张终于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地上的吴春子,生冷地回道。 胖子哑然,又接着好奇的问道:“你说吴子到底中了什么邪,怎么突然六亲不认啊,幸好你会点功夫,不然估计的被他掐死。” 胖子摆了摆头,对之前的场面记忆犹新,只刚回到这里,吴春子便开始发狂,其中邪门难以想明。 “你们应该碰到朱红了。”铁力张淡淡地看了胖子一样,继续闭上眼假寐起来,似乎一点不在意胖子和吴春子的死活。 胖子挠了挠头,仔细的回忆起来,想起他和吴子打算返回的时候墙上红艳艳的朱砂,难道就是朱红? “这朱红有什么特殊,不就是些沙子?”胖子有些鄙夷地扫视了下墙上的红斑,以胖子这个铁匠的见识,自然不能明白道法里的朱红有何功效。 所谓无知者无畏,才让胖子和吴春子大意,沾染了此地墙壁上的朱红,吴春子才会忽然性情大变,攻击铁力张。 “朱红虽然只是磨砂的一类,乍看之下没有什么危害,可是在水汽很深的地方就会红的深一点,只有粘上一点在皮肤上,恐怕就的迷失心智。” 此时铁力张到耐心的解释起来,铁力张顿了顿,突然抬头朝上看了看,继续说道;“我想上面的尸体即有可能就是被这朱红弄死的。” 胖子一听,只觉得后背发毛,可有开始忍不住疑惑起来,就算人是被朱红害死的,可尸体怎么悬浮在空中,这一点到说不通。 想了想胖子开口问道:“我们头顶的尸体开来保鲜程度很高啊,难道是一起死的,就算一起死的也不能一起上我们头顶吧。” 铁力张没吭声,只是朝着胖子阴险一笑,伴着这幽暗的环境,吓的胖子双目圆睁,汗毛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