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凡的心思被师叔一语道破，便自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嘿笑着为师叔斟了一杯酒，拍马屁道：“还是师叔您厉害，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苏瑾没心思听苏晓凡拍马屁，他是看着苏晓凡长大的，苏晓凡撅什么屁股拉什么屎，何曾瞒的过苏瑾的眼睛。

“你小子有话就快说，别没事打哑谜。”师叔端起酒杯问了问，暗叹一声好酒。苏瑾笑容满面的看着苏晓凡，心说这小子还真是遇见难事儿了，不然今天怎么舍得买这么好的酒。

“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说着，苏晓凡掏出手机，找出陈默那几张铃铛的照片，递给师叔问道：“师叔你可曾见过这种东西？”

苏晓凡知道，这种小铃铛虽然与市面上那些普通铃铛有着巨大区别，但说到底终究也只是一个铃铛，不至于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但谁知师叔见到这几个铃铛后，面色突然一变，惊讶的看着图片，许久后才缓缓的问苏晓凡道：“你从哪拍的这些照片？”

苏晓凡被师叔过激的反应给惊吓到了，他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在我们宿舍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见师叔不回答，便觉得这铃铛不简单，就忍不住又问：“怎么？这铃铛很恐怖？”

“呵呵。”师叔冷笑一声，面色好转了许多，“恐怖到不至于，就是难缠，像苍蝇一样恶心。”师叔沉吟一下，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这么说吧，随身携带铃铛的这种……”师叔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形容下去，措辞良久，才最终开口道：“随身携带铃铛的这种‘东西’，恐怖到不至于，但是非常难缠，就像老鼠一样，遍地都是，无缝不钻。他们是一只只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力特别顽强。”

“东西？”苏晓凡茫然，不知道师叔口中这个“东西”指的是何物。

“这么说，意思就是这么恶心的东西居然住在你们男生宿舍？”这对于苗瑜菡来说，简直不敢想象。

“恐怕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一点。”苏晓凡无奈的耸耸肩，实话实说道：“他就住在我们宿舍。”

“OMygod！你居然和这么恶心的东西住在一起。”苗瑜菡吃惊地看着苏晓凡，眼神中透着几分鄙夷与同情。

“对了苏叔叔，你所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苗瑜菡眨眨眼，清澈的眸子中透着一丢丢茫然。

好吧。

苏晓凡扶额叹息，他已经习惯了苗瑜菡的无知，也习惯了苗瑜菡的盲目鄙视。

听着两个小年轻的对话，苏瑾忍不住轻笑一声，认真道：“那东西也不算是个东西，因为他是人，他们有个统一的名字，叫聚灵人。”

“聚灵人？”苗瑜菡吃惊地张大嘴巴，筷子上的烤鱼都差点掉地上。她扭头盯着苏瑾问道：“聚灵人是什么东西？”

“简单点说，聚灵人就只是法师的一个傀儡，有时候也在战场上被当做炮灰。他们都是有灵魂有思想的机器人，像是某种思想比较极端的教徒一样，除了百分百听从教主的吩咐，没有任何自我意识。”苏瑾想了想，觉得这样向苗瑜菡解释已经很明朗了，毕竟苗瑜菡不懂什么是灵魂嫁接。

果然苗瑜菡听的似懂非懂，她迷茫的点点头，一知半解道：“哦，原来是忠心耿耿的死士呀。”

对于这类问题，苗瑜菡一向是没有多大兴趣。她到是比较喜欢听苏晓凡捉鬼的故事，至于那些鬼的前世今生，她根本没兴趣去了解。还不如多吃几块红烧鱼来的实在。

“师叔，你好像对这些聚灵人很了解啊。”苏晓凡举杯敬了师叔一杯，讨好似的让师叔多讲讲他所知道的有关聚灵人的事情。

苏瑾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叹口气道：“那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唉，这么算算，也有五六十年了。”

一听要讲故事，苗瑜菡顿时也来了兴趣，她竖起耳朵就仔细听起来。

对于师叔和师父的真实年龄，在苏晓凡心中一直是个疑问，他从来不知道师父和师叔现在究竟多大岁数了。他曾经问过师父好几次，都被师父用其他话题避开了，或者直接被搪塞了过去。

这次师叔一开口，就又是五十年前。而且这个五十年前的事情，好像还是他亲自经历过的。

师叔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结果他一开口就是五十年前，听他这口气，好像他已经活了很久似得。这是件很恐怖事情，和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人聊着五六十年前的事，而且对方居然还说这是他亲自经历过的。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苏瑾叹口气，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叹道：“这件事还要从一九五九说起，那时候正赶上******，一时间，国内冤魂遍野，哀鸣不绝于耳。”

那是1959年的夏末秋初，正值丰收的季节。随着时代的发展，革命的潮流如洪水一样翻涌澎湃，从未间断。革命的事业如火如荼的开展，大家亢奋的像是青春期荷尔蒙旺盛的无处发泄，整日高举旗帜，呐喊革命口号。

在大家的带动下，捉鬼的道士和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也没闲着，由于YN一代经常有法师出没，国内有名望的道士、术士、鬼师纷纷赶赴YN与其斗法。

大家踊跃奔赴边境地带，情绪十分高涨。为了抵制外来者的入侵，许多人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回忆起当年那场惨烈的斗争，苏瑾现在还忍不住叹息。

因为当年苏瑾也在那批大规模斗法的行列中，所以他对此事很了解。当年与他一起奔赴现场的还有一位名叫何永清的鬼师，他们两人是好友，有同是身负正义感的人。

扰乱起这起战争的原因已经有些说不清楚，有人说是泰国的法师越境过来抓了一些村民，回去制作成了聚灵人，然后将其放回来抓更多的人。

也有说是越南的灵婆为了制作蛊毒，屡次穿过边境线，跑到YN诱骗少女。然后拐卖到东南亚一带做歌女或者卖给穷山僻壤的地方做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