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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双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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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酒吧,灯光幽暖且静,逢这个时间段客人却也不是很多。段非一进门就看到苏维在慢慢随着音乐摇晃着红酒杯,眼神带笑的看着他。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段非也不犹豫,到她跟前就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十六年前,你杀了我,你也杀了你自己。你弟弟是这样说的吧?”苏维笑着问。

段非叹了口气说:“看来你都听到了。”

苏维笑道:“你懂其中的意思吗?”还未等段非回答,苏维忙接着说:“哦,对了,你要是知道就不会来了。”

段非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皱眉道:“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唔?”苏维摇了摇头说:“不是一个,是两个哟。”

“你什么意思?”段非似乎真有些生气了。

苏维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拍摄的那晚你三弟讲给我听的。”

双杀

双杀,从字面意思来将就是杀了两个人。但有时候“杀”和“杀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思。更有时候,“杀了且死”和“杀了未死”也是截然两种不同的意思。但无论是什么意思,在十六年前,在近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在一户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农院内发生了一场双杀。

我们就以段大、段二和段三来称呼他们吧。他们最大的段大那年也不过十岁,段二六岁,最小的段三才两岁。

那天其实和往常的任何一天都没什么差别,家中大人务农劳作,段大和段二就来到段三家中玩耍并兼并着照顾段三的任务。

玩累的两人下午就一起睡在段三身边,也间接起到保护段三的作用。一般人都知道下午午睡都睡不踏实,更何况三兄弟这样的孩子。

似乎感觉自己被什么重物所压,段大很快就醒了过来。可在他刚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段二正跨骑在他身上,双手正持一把锋利的剪刀朝着他的眼睛刺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剪刀快要刺到段大眼球的那一瞬,段大一把抓住了段二的手大喊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接着段大就感到身子似乎被谁摇着,当他反应过来睁开眼的时候,正看到段二在摇晃着他的身体,急切的问:“大哥,你作噩梦了么?刚才还大喊了一声,吓死我了。”

段大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眼仍在熟睡的段三,小声的说:“还真是个噩梦。”然后段大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被捆粽子一般被人用布绸限制住了四肢。

“这是怎么回事?”段大瞪着段二问。

段二皮笑rou不笑的说:“刚才被你躲过去了,那现在呢?”只见段二手中正拿着那把锋利的剪刀。那根本不像是六岁孩子该有的神态举止,甚至语气都有几分老气横秋的味道。

段大于是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段二则缓缓的举起剪刀,朝着段大的右眼刺了下来。人越是到危机的时刻,反应力越是发挥着极大的作用。在剪刀扎下的那一刻,段大忙把头向左边一偏,剪刀的刀刃大半就这样重重的没入到被铺之中。

不敢一丝停顿的段大,随机一侧头,狠狠的咬住了段二的手,段二疼得嗷嗷直叫的时候,段大再一次的醒了过来。

梦中梦?段大醒来之后,看向身旁,段二正满脸疑惑的看向自己,段三此时也醒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了?”段二好心询问。

段大却扫眼整个房间并随口问了句:“你看到家里的剪刀了吗?”

“在这儿呢。”段二说着就递过来梦里的那把剪刀,在接过剪刀的那一刹那,段大看到了段二的手腕处有一道清晰的牙痕。

于是,段大迅速夺过剪刀,连拖带拽的将段二按在地上,并高举剪刀想要刺入段二的眼中。

可就在这时段三大哭了起来,段大不知为何两眼一番就倒地昏睡了过去。段二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段大手的剪刀取了过来,然后扔到了屋后的枯井中。

在之后,段大似乎忘记了与之相关的一切,也就是说他丢失了那天下午的记忆,他觉得他一下午都在睡觉。而段二从那天起对段大毕恭毕敬,从未表现出一丝的不满或反抗。小孩子的心理不太好解释,但大概就是段二认为是自己在某些方面得罪了大哥,所以大哥才会想要惩罚他,只要自己一切顺着大哥就不会再出问题的。换而言之就是段二以妥协换得生存,一直活在那天的阴影和无限的压抑中。这一切的一切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段三。

……

苏维喝了口红酒说:“现在你懂了吧,你杀了段晓风的快乐,你也杀了你那天的记忆。还真是不负责任啊。”

“不可能,一个两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记住这些?”段非心情复杂的说:“再说,如果我经历过两次梦魇,那梦中的情形段凌昊又怎么可能看得到!”

苏维笑着说:“那你可得问段凌昊本人了,反正信不信都在与你自己。”

“我!不!信!”段非加重了语气,是的,他需要自我肯定,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就在苏维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她却发现了开门进来的方齐,而方齐只是看了这边一眼就正杀气腾腾跑了过来,并持起一旁的酒瓶朝着段非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

苏维显然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而段非似乎也意识到身后的不自在,就在他回头之际,正好迎上了方齐的酒瓶。

酒瓶破碎的一瞬间,段非感到了世界在不停地旋转,周围是人们的尖叫声,伴随着不知名的小提琴曲,旋转,旋转……

待段非瘫坐在地上的时候,方齐掏出了腰间的匕首,在段非的右手手腕上划下了深深的一刀,血液顺着刀口,慢慢的流了出来。就在方齐要拉起方齐的左手时,苏维这才反应过来的大喊一声道:“你在干什么?我和他没什么关系。”苏维以为方齐在吃自己的醋。

可谁知方齐却说:“与你无关。”然后刀刃就要贴上段非的左手腕。

苏维这才意识到,段非可能就是孙萍到北京后的第一个男朋友,也就就方齐在多年后杀掉的第一个人。被分尸,只保留了一颗腐烂的脑袋的那一个。可现在段非和孙萍根本还不认识啊!

苏维想到这里,忙抓住方齐的手说:“你要干什么?!”

“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的脏血流干。”说完这句话,方齐狠狠的扫视了周围,那围观的包括酒保在内的五六个人顿时作鸟兽散跑到店外,掏手机的掏手机,呼喊救命的喊救命,尖叫的尖叫,却再不见有一个人敢推门进来。

……

“真是冷漠的世人啊。”酒吧对面的三楼SOHO,一个黑衣黑裤黑衬衣的男子临窗而立,看着酒吧内发生的一切,摇头叹气道:“不过,若真见死不救可就没意思了,毕竟你可是个特殊的存在。”

一旁的段凌昊推开窗户说,“那还不简单。”同时架起了弓弩瞄向了酒吧内的方齐。

在两人身后的沙发上,段晓风正抱着双腿坐在那里,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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