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完全有可能,虽然她将我送她的东西还给我似乎带着很不详的意味,似乎在告诉我,她和我的缘分已尽,但我宁愿相信她是想藉此来慰藉我,或者向我求救,可是,为什么会是一个人面兽将它交到我手里呢? 我瞥了一眼这个人面兽,将珍珠项链塞进自己胸口的衣兜里,再次压低了声音问:“你到底是谁?” 老怪物裂开嘴,露出稀疏肮脏的牙齿,做了一个笑模样,但却看得我起了一身白毛汗。 它指了指我胸口,然后匍匐在地,做出一幅无比恭敬的样子,撅着屁股磕了几个头,脑袋和地面碰触出咚咚的声音。 或许是它使用人类语言的能力很差,用言语无法回答我刚才提出的简单问题,所以干脆用更简捷的肢体语言向我表明自己的身份。他的这个举动虽然还是不能使我清楚他是谁?可至少表明,白枫对于它来说,奉如天神,它对我并无恶意。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大体明白了他的身份之后,又问出了一个对他来说,更难以回答的问题。 老兽人睁着一双苦恼的人眼看了看我,突然站起身,用如同人手一样的前肢狠狠锤了一下自己的胸脯,然后咚的一声栽倒在地,如同死了一样翻着白眼珠。他回头看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又站了起来,弯下腰,用两个前肢在他刚刚趴着的地方向虚空中一抓,像是抬起什么东西一样,狠狠的往一边一丢,继而又重新躺在地上,骨碌碌翻了两个滚,横在我的脚下。 我看着它滑稽的表演,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里应该是一个诸如坟地一样的地方,所有死亡的人面兽都会被丢在这里,但至于是任凭尸体自然消亡还是等待其他处理措施,就不得而知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我确实是被这群人面兽当成了尸体进行处理,应该说我的演技还不错。 但是,这并不是我来此的目的,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打探白枫的下落,而不是让它们把我当尸体一样丢掉,而且,这也无法解释那颗珍珠的来历。于是我只好将手在胸口按了按,又问出了对这个人面兽来说简直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这根项链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兽人从地上骨碌一下跳起来,突然扑过来将我一把按倒在地,并用带着利爪的毛茸茸前掌在我脸上抹了一把,示意我闭上眼睛。 我当然不能闭上眼睛,如果闭上眼睛,就看不到它的精彩表演了,所以我只有苦笑着迷小了眼睛看着他。 老兽人走过来拽着我肩头的衣服像拖一具死尸一样在地上将我向前拖了两步,然后站起来,朝一边的黑暗中匍匐下跪,重新站起身后,背着手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边,用一种伤痛的眼神俯瞰着我,接着半跪在我身边,抱起我的脑袋。 现在他的丑脸离我近在咫尺,我对他的狰狞看的愈加清楚,那上面的皱纹层层叠叠的像是能夹死蚂蚁,一张向两边裂开的厚唇两边有两根如同獠牙一样的犬齿探出指甲长短,只不过一根已经从中间断掉了,鼻子里喷出的腥气差一点将我熏晕过去。 老兽人就这么抱着我的脑袋端详了半天,突然将我的头向怀里抱了抱,一张臭脸慢慢的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