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川也走过来折断一根,翻过来掉过去的打量了一会儿,还是泄气的摇了摇头:“怎么用?” 我带着他爬上湖岸,在一片凹下去的沙坑中停了下来,指着在白色的沙丘中裸露出的胎衣说道:“现在就看它们是不是能用了。” 介川本来还想再问我怎么做,但我已经开始用一条手臂抠挖着周围那几只裸露在外的胎衣,于是也过来帮忙。 费了老大的力气,当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体积不是很大的胎衣,并将它完全从沙粒的掩盖中拖了出来,连同它里面那只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形状的死胎。 “然后呢?”介川看着硬邦邦的干瘪胎衣问我。 我从一边找到一条看起来不是十分干瘪的“系带”道:“老天保佑它没有粘在一起。” 介川这时候终于明白了我的用意,于是他从腰间掏出折叠匕首,将那根系带割下来一小截,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嘴吮吸了两口,然后呸呸的吐了两口唾沫:“我敢说这是世界上最新奇的氧气瓶。” “味道怎么样?”我笑着问他。 介川咧嘴苦笑道:“比夜壶好不到哪里去。” 我嘿嘿笑了两声,胎衣所带有的气味本来就不会好到哪里去,再加上被埋藏在沙漠中不知道多少年,里面还有一只可能已经变成干尸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死胎,要说空气清新,鬼才相信。 不过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准备这个东西也是为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如果能一口气憋着潜入水底固然最好,如果不行,也只能忍着将就一下了。 我们又从那些低矮的植物中折了几根管状细枝,费了不少力气,终于将它捅进了干瘪的系带里。 为了不至于中毒身亡,我们轮流将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变成沼气的污秽空气吸出来,就开始为这个东西吹起。 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因为我们吹进去的空气不能经过肺的过滤,不然,这个氧气瓶就只是一个摆设了。 等我们将干瘪的胎衣吹得微微鼓了起来的时候,天空中已经升起了点点繁星,夜色已渐渐浓了起来。 这时的湖泊已经和白天时不大一样,反射着闪闪星光的水面下面,似乎有许多黯淡的光亮发出,我蹲在岸边看了一会,那种光影看上去像是从深渊中发出来的,单凭这一点就能判断这个湖泊的深度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测范畴。 “这种光亮怎么看着这么令人心惊胆战的?”我抬头向介川看了一眼。 介川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声音沉重的回答道:“这很像我们那晚在丛林中见到的光亮。” 我哦了一声,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知道我们这次潜下去可能真的会遇到难以想象的危险。 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是湖底藏着撒旦本人,我们也只能潜下去,所以等把想到的前期工作准备就绪后,我和介川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休息了十几分钟,然后决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