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越来越古怪，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了，但还是继续问出了那两个字：“什么？”

“真相！”弗兰克被血污沾染的略显狰狞的面孔挂着一丝苦笑，绝望的苦笑，“我一直在寻找的只是一个真相，我想现在是该我回到自己应该回到的地方去了！”

他说完，头就无力的耷拉了下去，变成了真正的一具“尸体”，当然，他现在还有生命，可是却没有了支持生命鲜活下去的理由。

“重生是什么意思？聚齐五颗头颅又能做什么？”一直坐在椅子上呼呼生气的科恩终于又大声问道，不过他这个问题是今天晚上说的最靠谱的一句话。

弗兰克没有打算再回答我们的问题，他只是一动不动的悬挂在空中，直挺挺赤条条的身体展现在我们面前。

“他已经‘死了’！”摩纳法师叹了口气，缓缓的说。

“不要装傻！”暴怒的科恩将所有的怨愤都发泄到了这个十恶不赦的杀人恶魔身上。他倒出一杯接一杯的白兰地洒到弗兰克伤口上，甚至于他将瓶子打碎在甲板上，用钝拙的玻璃碴子去切割弗兰克身体上更敏感的部位，但这具真正的尸体还是一动不动的悬挂在我们面前，像风干的一块腊肠。

“结束吧！”法师语重心长的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怜悯。

这个结束他生命和痛苦的任务除了一个人之外，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权利去完成，当然，这个人也没有假手他人的意思，在摩纳法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出来，紧紧撰着雪亮的匕首向他的仇人缓缓行去。

我看到法师已经从人群中神情黯然的退出去了，他站到了靠近船头栏杆的甲板上，目视东方，那里正有一丝朦胧的曙光升起，血腥而恐怖的夜晚终于要到头了，可是我分明感受到他心头的沉重并未因此得到缓解，相反，他的心情好像变得更加沉重。

残酷而血腥的审判时刻终于来临了，介川是那个刽子手，科恩成了帮凶，他们确实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在法律没有覆盖的大海上，两只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弗兰克身上不停地划来划去，虽然不是凌迟处死的酷刑，但却也毫不逊色，他们正在往下剥一张人皮！

我不能说他们不对，以弗兰克在这个夜晚带给我们的惊恐和血腥，以爱德华、琼斯与惠子所遭遇的凄惨命运，就是这种折磨再残酷十倍，他也是罪有应得，可是……

弗兰克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只是身体在条件反射的收缩颤抖着，这多少让两位刽子手失去了某些乐趣。因为刀刃切割皮rou的声音是那么的枯燥，如果这个猎物没有发出声嘶力竭的凄惨呼叫，这和剥一只獐子兔子没有任何区别。

很多人都离开了甲板，只有几个乐于欣赏残酷之美的奇人留了下来，当然这不保包括我和摩纳法师，也不包括艾维洛兹，因为他正拧着眉头想自己的心事，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昔日情敌正在被人用匕首向下扒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