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解半截身子猛地沉到了地面以下,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数不清楚的根茎扎进了他的小腿中疯狂吸取生气,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灰败。 “老子过不去的那个坎是在两年以后,要是死在这里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不能死,不能死!”困倦感如潮水一样无法抵挡,终于在自己支持不住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易解拼尽全力将脖子上带着的狗牙拽下狠狠拍在了地上。 坚硬无比的狗牙一瞬间竟然碎成了粉末,一股说不清楚的气息散了出来,在易解闭上眼睛的瞬间变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黑狗影。 汪! 黑狗蹲在易解身边,朝鬼槐扎根的位置叫了一声,跟着猛地朝鬼槐扑了过去。 那棵槐树似乎对这个好像存在又根本不存在的黑狗十分忌惮,它拔地而起以根茎当腿撒腿就跑,同时又用出跟对付易解如出一辙的手段,很多条槐树枝从两侧密林中伸出扎向黑狗。 然而这条狗简直比鬼槐还要诡异,槐树枝从它身体上一串而过,根本就碰不到它!仅仅几个扎眼的功夫,它已经扑到了鬼槐身后,然后一个纵跳张口咬在了鬼槐的主干上。 嗤啦! 一张老旧的槐树皮被黑狗猛地从树上撕扯下来,鬼槐瞬间仿佛死亡,在原地变成了一棵枯死的小槐树。 树是死了,但是那张槐树皮还活着,它被黑狗丢在地上,正要趁着黑狗注意力还在死掉的槐树上赶紧溜走的时候,那条黑狗却突然抬起了一条腿,然后-----尿在了槐树皮上,跟着四周都好像响起来了一种缺德的狗笑声。 槐树皮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上线不停乱蹦乱跳,只是它跳动的力度越来越小,最后泡在黑狗尿中彻底死亡,而这条黑狗在嚇哧着叫了两声后,慢慢爬在了地上被忽然吹来的一阵风吹散。 易解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诡异出现,乔无极四人在他旁边,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诡异的伤口,尤其是乔无极,脸上一道伤口往外伸着病绿色的液体。 “易小哥醒了!”最先发现易解睁眼的何洛朝其他三人喊了一声,几道目光就齐齐落在了易解脸上。 易解感觉身体虚弱的厉害,勉强笑了笑,“给大家添麻烦了。”跟着他看到乔无极脸上诡异的伤口,问道:“四爷,您这是?” 乔无极还没有说话,何洛就表功一样的立刻说道:“易小哥,我们找到你之后怎么都叫不醒你,师父怕你出事,大白天的就过阴去找你……” 乔无极眼神凌厉地看了何洛一眼,“闭嘴!”跟着就对易解说道:“不碍事,过阴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了一下,其实也算是我多此一举了。” 易解扭头看到还摆在一边没有撤去的香案,对乔无极说道:“还是要谢谢四爷,您有心了!” 乔无极摇了摇头,说道:“这都没什么,易小哥,我现在担心的是咱们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气运图……” 易解说道:“那东西没那么简单就被找到,先前我们确定的都只是一个大方向,四爷稍安勿躁。”说着他打算起身去拿自己的背包,小腿上却忽然传来撕裂一样的疼痛让他瞬间软倒在了地上。 “易小哥,你腿上的伤很重,要什么让何升何洛去拿!”乔无极跟易解说了一声,易解才注意到自己穿着的长裤下面密密麻麻全是小洞,腿上被鬼槐枝刺出的伤口更是散着一种诡异的味道。 这样的伤口易解并不陌生,据他所知易家那几位死在这种诡异山邪中的先辈全身都有这样的伤口,他们易家也有对付这种伤口的办法,只不过他现在手里没有那些东西,必须得回到家才行。 “把风水盘给我,我得重新确定一下位置!” 何升立刻从易解的包中找到风水罗盘拿了过来,易解两手在罗盘上连点了很多次,一丝丝龙气分别出现在罗盘的各个位置。将这些龙气全都仔细查看了一遍,易解松了口气,“一切都正常,那条藏龙也还在原位,我们现在过去来得及。” 乔无极闻言重重出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何升,你跟何洛换着背易小哥,咱们现在立刻就过去!” 就在何升走过来要背易解的时候,易解却摆了摆手说等等,跟着他扭头死死盯着秦白。 秦白瞪了回去,语气不善地说道:“姓易的,你看什么看!” 易解一摊手,“拿来!” 秦白眯了眯眼睛,跟着说道:“什么拿来?你有病么?”说着转身就要走。 易解却说道:“秦白,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碰的,你难道现在没感觉自己的心跳变得越来越慢么?” 秦白闻言悚然一惊,“姓易的,你什么意思!?” 易解说道:“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让你把东西给我是为你好,不然我什么都不用做,最多一个小时你必死无疑信不信!你可以自己看看,你的手腕上现在有什么!” 秦白看易解说的笃定,立刻将手翻开去看自己的手腕,而他原本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手腕上,这时候竟然有几朵排列很不规则的黑色梅花图案出现。 他脸色阴晴变幻了一阵,再加上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好像又快了一些,犹豫再三后还是从斗篷中抽出了那把铁尺朝易解丢了回去。他对易家这把号称底蕴尽在尺中的易数尺已经垂涎很久,原本还想着这东西终于不在易解手里,至少他也可以拿着研究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这把铁尺竟然会诡异如此。 易解将铁尺收回,再没有跟秦白多说什么话,其实刚刚就像他说的一样,如果想要秦白的命他完全可以一句话不说,这样秦白很快就会死在铁尺下。这把易家重宝只有拿在有易家嫡房血脉的人中才不会惹出事端,易数尺,敢以易数两个字为名,就已经足以证明这把没有标注的铁尺是如何不平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