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一楠本想吓唬我一下,不料我虽然高举双手表示投降,嘴上却不服软,猛地向前扑了上来,道:“我就让那个……你敢吗?” 我们两个在床上滚成一团,我不敢动作太大,只能挠她的痒,不料南宫一楠十分怕痒,还未等手指靠近,就笑得缩成一团。我掌握了她的弱点,将她逼到床边,道:“敢不敢了?” 南宫一楠应该很多年没有这样闹过,此时脸色通红,眼里却浮现出兴奋的神色。我怕闹得太过收不了场,见她心情恢复,跳下床来,在椅子上坐好,道:“三姐,你说我们两个偷偷调查怎么样?查出证据以后,再商议下一步的事情,怎么样?” 南宫一楠常年的军人习惯使然,她本想上前继续闹,可是听到正事,立即恢复常态,想了想,道:“不好,我爸爸不是个怕事的人,他如此慎重,肯定有原因。这里面有上层斗争的影子,我怕你沾上边后,会吃大亏。” 我不服气地说道:“他们敢怎么样?我只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又不指望升官发财,害怕他们干什么?” 南宫一楠苦笑道:“那是因为你自小根子正,没有尝到受到********的厉害,不仅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你的家人,包括你的亲戚朋友都跟着遭殃,你若独身一人可以不怕,但是你的家人怎么办?” 我一听立时xiele气,是啊,若我单身匹马,如果有人迫害我,我以牙还牙就是,可是人不是一个个体,我为一时之愤侵犯了别人的利益,他们报复我没有什么好办法,矛头对准我爸妈爷爷师姐一家怎么办?看来社会是个群体性组织,要想办成事,得有实力,还得有一大圈朋友才行,不仅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得有保护身边人的能力,看来还得掌握相当的权力,否则,即使你再有能力,再想匡扶正义,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都是些虚幻不可实现的梦想而已。 我正色对南宫一楠说道:“谢谢你,三姐。我的心情好了许多,许多事情也想明白了,在社会上不只是有理才行遍天下,还得有权势才行。”说到这里,我苦笑一下,道:“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连社会的深浅都没有搞明白,若是贸然下水,不仅自己会被演死,说不定还会连累想救我的人。” 南宫一楠嘴角一眠,推了我头一把,道:“这下想明白了,你心情不好时,我想办法哄你,我心情不好时,你却只会挠我的痒痒。现在想明白还行,当你毫无代价地惹上强大的实力时,那时即使想明白也晚了。” 南宫一楠的本意是指出身四大家族的那位军方领导,但我却敏锐地联想到一个强大的敌人,道:“三姐,你听说过赵家吗?” 南宫一楠一愣,道:“赵家?那个赵家?” 我说:“我们县委一把手不就是赵家人吗?” 南宫一楠想了想,道:“在北京,那个赵家排不上号,他家里老兄弟三个,当年都是红小鬼出身,现在都退了,影响力不是很大,第二代也没听说有什么优秀子弟。但是当年参加过长征的那帮人,相互之间关系盘根错节,虽然也分派系,但是那个时候的感情,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所以这些家族还是不要得罪的好。我们说的那个军方大佬,也就是四大家族出身的那位,现在我们得罪不起,你知道我爸的性格挺强势的,但是提起这人都没有碰一下的勇气,并不是他本身多强大,而是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人,是最上层的两个大人物之一。” 我愣了愣,道:“军方大佬不是已经够着天了吗?上面还有人?” 南宫一楠笑笑,道:“现在军权掌握在谁的手中?” 我又是一愣,道:“当然是在党和人民手中。”说完,我就意识到不对,因为现在很多事情颠覆了我的认知,我从小受的教育是这样,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而我对上层的关系又近乎一无所知。 南宫一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推了我头一把,跟我挤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道:“上层的关系很复杂,我也弄不明白,我只知道有两个人至关重要,这两人虽然退下来了,但是影响力比在任的国家领导人还要厉害。一个是黄老,建国时就排在前列,现在是那批老领导硕果仅存的一个,平常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影响力巨大。” 我虽然是小县城出来的人,黄老我还是听说过的,在我印象中他好象没带兵打过仗,对经济有一套,没想到现在退下来了还这样牛。 我现在感觉像是未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木然的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位呢?” 师姐又推了我头一把,道:“洪老嘛,你竟然不知道这个?”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在南方划圈圈的那个,我点头道:“我知道,他一生坦坷,挺不容易的,不过对老百姓是有贡献的,否则我们现在未必能吃饱饭。” 洪老就不多说了,反正就是曾经手握军权的那位,这个时候已经退下来了,他曾经一手遮天,做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黄老现在影响力都很大,洪老的影响力肯定不弱于他。 南宫一楠说道:“你明白了?军方那个诸葛家的,曾经是洪老身边的警卫参谋,这样的亲密关系你应该能理解,我们道宗与诸葛家的斗就落下风,人家背后还有这么粗的树,你还有信心吗?” 我的雄心壮志已经消失,垂头丧气地说道:“唉,真是官官相护,本想揪下一个副师长,结果人家只消关连一个人,就是天一般的存在,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搁浅了。” 南宫一楠接着打击我道:“总理官够大了吧?可是总理的人脉不行,底蕴不够,所以照样有力使不出。搞政治我也不懂,但我知道背后若是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撑,即使上去也坐不稳,很大可能会沦为傀儡。” 我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道:“得了,我现在连个干部都不是,就不去忧国忧民了。部队能转干吗?” 南宫一楠点了点头,目露欣喜之意,道:“你若调过来的话,转干是没有问题的,你爸妈也能帮你办这个事。若想有大的发展,得上军校才行,现在没有学历,晋升越来越难。不行的话,我让爸爸帮次忙,我们一起去上军校怎么样?” 我去了趟京大,心中兴起复读的念头,再了解现在军队的情况,才知道学历的重要性,只凭高中学历,从社会底层一步步往上爬,以我们县的情况,能爬到副县长就顶到天了,看来还得来部队混些日子,最起码得将身份问题解决掉,再说南宫家老爷子有门路,若是真能上军校,不失为一条捷径。 南宫一楠见我点头允可,“腾”地站了起来,道:“我去找老爷子去。”然后风风火火往门外走。 我连忙喊了一声:“衣服……” 南宫一楠低头一看,羞得脸色通红,整理一会衣服上的皱褶,又理一理头发,这才走出门外。不一会,南宫一楠回来,脸上微泛红霞,显得娇艳欲滴,那对美眸神采盈溢,好像与平常完全变了个人。南宫一楠迟疑一会,道:“老爷子让你过去一趟,记住,老爷子无论说什么,不许顶嘴,即使心中不乐意,也不要当场推辞,回来跟我商议后再回复。” 老爷子坐在书房里品茶,里面穿着一身保暖秋衣秋裤,外面穿着长身的棉睡衣。他见我与南宫一楠进来,并未起身,指着左侧的两张椅子,道:“小阳,你坐这边。” 我与南宫一楠在一起,习惯以她为首,我往前一让,道:“三姐,你先坐。” 南宫一楠笑道:“你是客人,你坐吧,我坐这边。” 南宫老爷子虽然是半退,但是级别很高,算得上是部队的首长。我正襟危坐,目不邪视。老爷子笑笑,道:“小阳,这不是在部队,我这副装扮与你见面,是将你当成子侄,一家人,不用这样客套。” 我身体放松些,但依然不敢跟在师父面前那样不讲规矩。南宫一楠给我沏了杯茶,就势在我下首坐下。 南宫老爷子抬眼看着我俩,道:“我们琅琊宫一脉人数单薄,你俩算是青年一代的后起之秀。未来想振兴师门,与战争年代不一样,不能凭着立战功升迁,要在社会上谋一席之地,没有文化没有学历是没有发展空间的。你们想上军校是件好事,小阳的文化底子应该问题不大,高中正式毕业,在军校能跟得上。小楠的底子就差得多了,初中算是勉强上完了,高中毕业证也是托人办的,又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有点底子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军校尤其是士官学校,学生底子相对都比较薄,你们平常用些功,也未必跟不上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