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弥勒说到气急处,钻进驾驶室,又从驿丞口袋里抢过来不少影翳枝。 “唉,别、别呀,我还得用呢!影翳枝是有配额的,我能给你们三根就不错了,你抢走这么多,我没法交差啊!”赵吏一脸的苦哈哈。 “老二,住手!”阎十一把张弥勒拽出来,却也没把抢来的影翳枝还回去,他可知道这可是好东西,却又假装斥责张弥勒道: “老二,你这作风怎么跟我姐似的,动不动就抢,咱们驿丞官也不容易,他之所以挑灵界这条路走,就是因为一般的鬼妖邪精进不去,这一路上只有一个女鬼洪云艳来阻止我就看得出来,要是在人界,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坐飞机的话,估摸着就有人会在飞机上搞破坏,来个飞机失事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说的是吧,驿丞官?” “对对对,上头就是这么说的!”赵吏赶忙答应,眼巴巴看着张弥勒手里的一把影翳枝,希望阎十一给拿回来点。 阎十一却道:“既然驿丞官已经完成了使命,那就请回吧,接下来的事,我们自己能搞定的!请吧,别等我反悔哦,不然我就让你带我去找妖绝石窟,我敢肯定你一定知道!” “不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赵吏官赶忙摇头,发动灵车,一溜烟走了,神色十分紧张。 等灵车走后,包紫担忧道:“驿丞肯定知道妖绝石窟在哪里,你是阴司都卫,要他帮忙,他没道理不帮忙,可看他的表情那么害怕,里面会不会有很可怕的东西?” “也许吧!”阎十一想想就知道此行肯定凶险异常,后面的四天必然不会好过,想了一会儿才道,“还是先向当地人问问吧,找个向导雇辆车先。” “铮铮铮……”就在三人合计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古怪琴声。 琴声明快简约,高亢嘹亮,极具西域风情,将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顺着琴声望去,几百米远的湖岸边,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少数民族打扮的男子,老的四五十岁,小的十来岁,应该是一对父子,各自拿着奇怪乐器忘情弹奏。 三人正想找人问问,便带着几分好奇走了过去。 “哟呵,这什么乐器?”张弥勒看着两父子手中的乐器,摸了摸光头,“折了一半的古筝,长柄的大琵琶。” 包紫也附和一句:“是呀,样子真的好奇怪,不过声音真好听,一下子就有了进入古代西域的感觉。” 阎十一道:“这是自治区特有的乐器,看着像半个古筝的乐器叫卡龙琴,那把长柄的琵琶叫热瓦尔,类似的还有弹拨尔、都塔尔、艾捷克等等数十种乐器,声音都很有特色,仙剑系列中那些西域曲子就是用这些乐器演奏出来的。” 张弥勒一愣:“难怪这么耳熟了,那这里是不是也有剑仙?蜀山派、仙霞派、琼华派、巫月教、拜月教……对对对,我最喜欢巫月教了,每任教主都是女娲后人,还都是大美女,这要让我遇到一个,啧啧啧……” “想什么呢?”阎十一给了他一个爆栗,“女娲娘娘的后人也能被你染指,不怕咱刀二嫂扒你的皮?要么,刀二嫂就是女娲后人,那还真能遂你的愿!” 一提起刀玲珑,张弥勒打了个冷战:“那还是算了,我宁愿修炼成魔!” 包紫也打趣一句:“那你当拜月教主好了,反正你以后也是要在南疆渡过余生的!” “欢迎三位客人来到喀纳斯!” 这时候,那两位男子停了奏乐,站起身来,打量三人,却是时而凝眉,时而惊讶,其中年长的这位男子打量了阎十一许久,却突兀道:“我认得你!” “你认识我?”阎十一惊讶不已,反问道:“不知道这位大叔在哪里见过我,恕我眼拙,我和大叔似乎并没有见过面。” 这男子却没有说下去,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自我介绍道:“我叫撅堆烩部曲,你们叫我撅堆吧,他是我的儿子烩布莱撅堆,你们可以叫他烩布莱,三位客人是来这里旅游的么?” 绝对回不去?回不来绝对? “这名字……” 三人顿觉这两父子的名字简直和诅咒没什么区别。 撅堆大叔看得出三人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我们这里起名的传统,名在前,姓在后,儿子的姓来自父亲的名,我的父亲叫烩部曲依仃尔。” 回不去一定! 三人更觉得晦气了,顿觉前路渺茫。 阎十一轻咳几声,道:“撅堆大叔,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在喀纳斯游玩好几天了,想去阿尔泰山看看,不知道有没有车送我们过去的?最好还能有个向导。” 撅堆大叔看了看已经西斜的太阳,道:“今天天晚啦,没有车去阿尔泰山了,明天一早有,我看几位到我家去住一晚吧,我家开了民宿,还有好吃的维吾尔族美食!” 阎十一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撅堆大叔说的是不是真的,可现在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先跟撅堆大叔去他们家了。 三人坐上撅堆大叔的驴车,和撅堆大叔父子攀谈了许久,熟络了一些,阎十一才试着问道:“撅堆大叔,我想打听一下,阿尔泰山有没有一个叫妖绝石窟的地方?” 谁知撅堆大叔一听,吓得差点把鞭子扔出去,许久紧张兮兮道:“我、我不知道,我可没有听说过妖绝石窟,你们也别乱打听,没有的事……” 见撅堆大叔这么一副表情,阎十一已经猜出七八分了,本地人绝对知道妖绝石窟的位置,但妖绝石窟也绝对不简单,也不过多表露,掩饰道:“大叔,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维吾尔省很大,又十分神秘,里就提到过许多地方,什么九层妖塔,楼兰古城,罗布泽尔的,我们也不知道现实中有没有,我还听说喀纳斯湖有水怪呢,不知道有没有?” 撅堆大叔却又立即否认,慌张的神情中还透露出一丝悲伤,“也没有,要是有水怪,我们住在喀纳斯湖边的人不都要没命了?你们可不要听别人乱说,都是谣言,没有的事……” 边上十几岁大的儿子烩布莱却是神情异样,似乎有话要说,但碍于爸爸在,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