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湖填平之后,就开始动工盖现在的图书馆,三年工期,一共死了十三个人,十个男子都是从楼上摔下来死的,三个女的则是肚子被掏空而死,死状都很惨。”看着文件夹上那些老照片,阎琉舞这样经历丰富的奇女子也有点发憷, “三年之中,学校多次请高人做法消灾,没有任何效果,作法之人反倒死了,那十个死亡男子之中,其中四个就是法师,四个法师都出自名门,两个来自茅山,一个来自龙虎山,还一个是天台山国清寺的和尚。” 阎琉舞继续阐述,“这件事受到了法术界的重视,随后道佛两家各门派都派了人来,包括咱们天机门,最后都铩羽而归,没能彻底清除图书馆下的无数鬼魂,反而在多次斗法之后,图书馆楼顶逐渐凝聚出一座十几米高的鬼塔。为了掩人耳目,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学校临时将屋顶改为哥特式,将整座鬼塔覆盖住,并由各家法师施法强行将鬼魂封印在图书馆内。” 阎十一不解,翻阅着文件:“这就不对了,姐,当时如果来了这么多人的话,就算是硬拼也该把底下的鬼魂清理完才对!怎么还会用咱们天机门的法子封印,这绝对是下下策!” “法术上的事,你别问我!”阎琉舞两手一摊,表示不懂,“文件最后说了,由于丢失了一具尸体,无法破开鬼塔,才导致的这个结果!这才让咱爸妈和师父出了一回风头,用咱们天机门的鬼术,以煞镇邪的方式强行封印了九层鬼塔。” “一具尸体?什么尸体有这么大能耐?”阎十一翻着文件最后几页,里面对于那具特殊尸体的记载几乎没有。 阎琉舞摇头,又道:“还有值得一提的是,在封印鬼塔期间,发生了一起分尸案,被分尸的女人是个民间散修的法师,叫做林月芹!” 一听这名字,阎十一差点把文件扔出去,对于这个女人,或者说女鬼,他太熟悉了,比他妈还熟悉,问道:“她是被谁分尸的?” “不知道,文件里没详细说明,应该是没有查到凶手。” 阎十一正想再问,手机响了,是师叔打来的,忙接起来,得知唐四藏已经到江城师范了,便和jiejie下楼,由杨强智开车直接去江城师范汇合。 在学校门口,停着一辆小型集装箱货车,唐四藏此时没穿僧袍,穿的是便服,和一个中年男子交谈。 “师叔,我想死你了!”阎琉舞十年没见唐四藏,直接就跳到了他身上,跟小时候那样搂着他的脖子撒泼。 “哎哟哟,腰断了腰断了!”唐四藏把阎琉舞放下来,也是高兴,嘴里却斥责道:“都长成大姑娘了,还这么没规矩,被人看到还嫁不嫁人了?” 说着把姐弟俩领过去,介绍道:“这位是龙门派的理髻子,前来调查他七位师兄师姐失踪原因的。” “理髻子前辈好!”阎十一看这个男人不苟言笑的模样有些不自然,似乎是故意板着脸,心里不太舒坦,便也只是礼貌性的打个招呼。 反倒是阎琉舞,出于警察的敏感,问道:“我是江城刑警队的队长,不知道理髻子道长的师兄师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有向公安机关报案么?” 理髻子一听阎琉舞是警察,脸上露出一丝抗拒,犹豫着没有说话,边上唐四藏接过话头道:“理髻子师弟的大师姐和六位师兄,是在二十四年前陆续失踪的,最后失踪的理篦子师兄,失踪时间就在二十四年前!” “二十四年前?那时候十一还没出生呢,时间隔这么久根本没法查!”阎琉舞表示爱莫能助。 “二十四年前?”阎十一脑中思绪一闪,心中的那份难以企及的渴望攀上心头,问道:“该不会爸妈的失踪也和理髻子前辈的七位师兄师姐一样?”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阎琉舞大喜,忙问理髻子道:“不知理髻子道长的师兄师姐都是如何失踪的?现场有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理髻子依旧没有说话,唐四藏继续道:“线索并不多,但矛头都指向了仇五,不过仇五在四年前被林月芹杀了,现在想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问林月芹了!” 林月芹! 模糊了二十几年的梦突然清晰了!阎十一突然有了目标,原本他是能躲就躲,避免和林月芹正面硬刚,现在他却是希望林月芹赶紧来找他! “十一过来,你来看看,这些法药够不够,还缺什么没有?”唐四藏打开后边的车厢门,招呼一声。 阎十一这才回过神来,往车厢里看去,顿时傻眼了,整个集装箱里装了满满当当的法药和各种法器,枣木剑、桃木钉、柳树鞭等等印有尽有,连那箱五帝钱也带来了,法药更是不必说,朱砂、鸡血、狗血、七星草、龙葵草……便宜的贵的都有不少,这一车算下来最少也得个二三十万的成本。 赶忙给自己的背包补充“弹药”后,不禁心疼道:“师叔,你这是下血本了啊?这么砸钱,咱们以后喝西北风啊?” “拿人钱财,才替人消灾嘛,到时候自然有人出钱,怕什么?”唐四藏捉鬼这么多年,算是老油条了,指着边上抽烟的杨强智道:“你去通知学校的负责人,让他来见我。” 被一个不认识的光头呼来喝去,杨强智本来想骂人的,却被阎琉舞杀人般的眼神秒杀了,灰溜溜进学校去找校领导。 唐四藏则直接去查看了四煞局的情况,走了一圈之后才道:“和师姐猜测的一样,四煞局被人完全破坏了!” “师父她老人家也在江城么?”阎十一问道。 “没,师姐她前几天受了点伤,在魔都养伤呢,我就是从那儿过来的。”唐四藏说的很是轻描淡写,“其实四煞局被破坏,师姐一个多月前就知道了,当时死了个装修工,李校长打过电话给她的。” “师父伤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