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时刻,我发觉不将血迹抹去,我将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更永远不可能知道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为了了解所有的谜团,我狠狠的抹掉殷红的血迹,慢慢闭上眼,静静等待下一秒钟的变化。 也许......那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雷霆号令,急如星火,弟子奉开山祖师号令,顷刻摇请诸神降临,速来,速来。” 一切已被黑暗笼罩。 我只听到了声音,完全没见到人。 显然这才是真实的主墓室,刚才分明是假的。 我,就在黑暗中,凭着感觉去探索声音的方向,听着很近,可实际像是很远。 太黑了,我什么也瞧不见。 只觉得有人在我身后,是人?还是鬼? 这二者我都不能确定,唯一确定的是我好像闯了大祸。 “老楚,我在这儿那!快,快救我!” 呼喊在我右边,我望去,什么都看不见。 脚下好像有台阶,我一下没站稳,直接摔了下去,人就像是一颗皮球在台阶上滚了又滚,滚了又滚。 “咣当” 我的身体不知撞到何处,古墓竟然有了光亮。 我站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密密麻麻的灯火,已将这里照亮了。 前方是一处通道,点着长明灯的通道,更不知通往何处。 我身后,是一个散发着寒气的冰床,上面有两个人在安详的睡着,他们头顶竟然有星星,北斗七星。 我脚下踩着的是树,浓密的枝枝叶叶完全像是一个莲花台,我人就站在那里,那里也像是就能容纳一个人。 看的可能入神,老李就喊了一句“别站在那里,站在那里会被掉起来的。” 声音在我头顶,我望去,上空一个接着一个的尸体,正吱吱悠悠的似摇似坠。 老李在上面,身体被树藤紧紧的缠绕着,脸上还有一道伤口,伤口却也正在流血。 他说完我已觉得晚了,发觉一只脚被一条极粗的树藤绕住,像是直接要将我脑袋朝下吊起来。 人,当真正意识到危险,有时难免会变得有些迟钝的。 我本能的一跳,晚了,它无情的将我已吊了起来,高度足以让我感觉眩晕。 下面这次我瞧清了,一个一个的树,就在那里无风自动。 台阶上是用黄金铺成的,金碧辉煌,很刺眼,渐渐已变得晃眼。 “怎么办老楚?赶紧想个办法啊!” 我被来回悠晃的已觉得想吐,眼睛都分不清究竟有几棵树了,我说:“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别下去,你不听,你非要下去!”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赶紧想个办法啊!” 目测距离地面四米多,就算能弄断树藤,估计也要摔个半死。 刚才我听见了老莫与马姑娘的声音,估计他们一定在附近。 我说:“莫远求在我们附近,你喊他,他一定会来!” 在这个世界上,求人远不如求已,老李一连呼喊了十多声,根本杳无音信。 他自己都说过这个世界是残酷的,难道已将这句话都忘了? 他沙哑着说:“老楚,你确定他会来?” 我人已觉得恶心,想吐,眩晕也更使我恐惧,从小也更畏惧旋转。 我冷笑道:“现在我已不相信他会来了。我们求他不如求求自己,说不定能解除了当下的危机。” 危机,远不止这样。 有风,是阴风。 阴风,这是证明有鬼要来。 似乎……已经来了。 大地发出了颤抖,千军万马更像在嘶鸣,嘶鸣有的像哭,有的是笑,哭与笑互相结合,世界上就绝没有比这声音更刺耳,更吓人,更熟悉。 我的心,已跳的很快,那声音是在伏龙困桥处听过的。 “是他们!是他们!” 李大春吓得脸色煞白,他目光更直勾勾的瞧着后面,我也看去。 后面有兵,鬼兵,打前排是几名提着刀剑的先锋,后面是大部队,有些个更是扛着战旗,旗子正在呼呼作响。 “完了完了,我们可能要死他们手里了。” 他们的衣服都是灰色的,跟水泥一个色。脸也如水泥,手臂,脖子,无一处不是死灰死灰的。 “怎么办老楚!他们要过来了,想个办法。” 他们很显然是石像,定是有什么人唤醒了他们,能唤醒出这么多的鬼兵。 我不知道是有人害我们,还是我们惹怒了墓主。 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斩断藤蔓。 正想着,“啪”“啪” 二人的藤蔓已不知被什么东西割断,我只瞧见了一大团黑烟,好似黑锅底那么黑的盖脸。 我一闭眼,发觉我已经平稳的落地了,我看了看老李,他也落地了,显然他更不知是谁救得我们。 他说“跑,赶紧跑。” 由不得我们不跑,那些鬼兵一个个都亮出了刀剑,纷纷向我们冲了过来。 老李就向着点燃长明灯的通道跑,我就跟着他。 后面就听哗哗哗的脚步声,像是随时有可能冲到我们前面去,用刀剑挡住我俩。 老李说“奶奶的,这什么路?怎么这么长?” 跑着跑着,烛火有的就在熄灭,奇怪的是熄灭了一盏,前面马上就又多出了一盏亮的灯。 前前后后我们俩跑了半个小时,完全就没有跑出这里。 老李回了回头,我也回头望去。 身后黑洞洞的,完全瞧不清有什么,只是黑暗中已没了脚步声,更没了逼人的阴气。 老李找了个地方依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奶奶的不跑了,就算兵来老子也不跑了,感觉就像是跑马拉松,大爷的!” 我也累的够呛,人就在地上一躺,对他挥了挥手说:“不跑只是暂时的,估计一会他们非追上来不可。” 也不知是因为太累,也不知是因为太困。 我就慢慢的闭上了眼。 等我在睁开,老李正对我伴着鬼脸,我挥了挥手说:“有毛病?” 感觉不像是有毛病,因为身后多出个东西,一个很高,很大的东西,像是一个大衣柜,也像是一个大石像。 我站起来,眼睛忽然一黑。 趁着有意识的一转身,老李却正对着我笑,笑的特猥琐,也特阴森。 “你......” 老李嘿嘿笑道:“我怎么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