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凉如水。 星,星寒如魄。 月,是圆月,正照着朕的楼亭,照着佳人的倩影。 花蕊最后一个动作舞动完毕,琴声刚好停了。 话说古代时期的衣服真是繁琐,穿在身上特别拘谨,像是被绳子束缚了一样,浑身不自在。 但是这一年来,朕却已然习惯了。 我拍了拍手道:“好,好。” 花蕊与众歌女连忙跪地齐声问好。 我一抬手说:“免礼,免礼平身。” 想不到当君主是这么爽的事,怪不得五国不太平,其他小国也纷纷蠢蠢欲动,原来都想一统天下,坐享佳丽万千。 花蕊忙跑了过来,拽着我的手,眼波流动着,恰似一杯清水,她问:“震王,您怎么会来?” 我说:“朕乃一国之君,难道不能来看看爱妃?” 花蕊含蓄的低着头,我拖着她的下巴,她偷偷的看着我说:“震王,旁边有人呐。” 我一瞧左右,金蛇将军正在身旁,我皱了皱眉道:“有事儿没事儿?没事赶紧走!” 金蛇将军抱拳道:“震王,我国边陲宋国常常侵犯我国商艺,此等大事,末将不敢...” 我说:“诸侯不服,发兵攻之。” 金蛇将军一皱眉道:“可是,宋国邻国居多,只怕这一打,兵连祸结,死伤惨重,若是大国趁其不备,我国皇都恐怕...” 我说:“朕的金口一口,你无需多言。” 金蛇将军道:“大王三思啊,若五国联手,只怕我国亡也。” 我搂住花蕊,瞧着他道:“我国繁荣昌盛,岂能说亡就亡?况且朝中国师,会调借阴兵,谁敢挡朕,就是一死!” 金蛇将军道:“大王,妖道谗言听不得啊,他仗着妖术骗您,却也不能阻挡百万大军,挥入皇都啊!” 花蕊哼唧着道:“大王,他竟然抗旨,他不听你的。” 我说:“来人,给我将金蛇将军压入囹圄,谁敢挡朕,就是一死!” 众将齐跪,忙道:“大王,邻国虎视眈眈,金蛇将军不能打入天牢啊!” “是啊大王,倘若金蛇将军入牢,恐怕在无人指挥三军将帅,只怕是。。。” 花蕊笑道:“大王,咱们不是还有位长蛇将军吗,他听说是金蛇将军的弟弟,此人骁勇善战,文武双全,何不让他统领三军?一举灭了宋国。” 长蛇将军听说力拔千斤,有万夫莫敌之勇。 我哈哈一笑道:“好,就照爱妃说的,宣长蛇将军入宫见朕!” 美酒,美人,此乃人生一大快事。 心蕊坐在我的腿上,我张嘴吃了一颗递过来的葡萄,瞧着下面跪着的长蛇将军。 我说:“抬头。” 长蛇将军将脑袋抬起,一双降脂色的眼睛,像喷发着火焰,嚣张到冲破云霄。 这双眼睛我只觉得哪里见过,浑身都很不自在。 我说:“你的眼睛?” 长蛇将军道:“启禀大王,我家族有坏血病,每当黎明将至,就必须要用蛇血才能消除眼疾。” 我点点头道:“你可有信心?平了宋国?” 长蛇将军道:“末将有信心,只要大王一声命令,末将必当风雨无阻,入刀山,下火海,必当义不容辞。” 我一拍手道:“好,要的就是此气势,未先杀敌,先涨士气,好!来人,赏金千万,良马百匹!” 长蛇将军道:“大王,末将无功不受禄,况且家兄又关在天牢,末将只求。。” 我斜着眼睛看他;“莫非?你也如金蛇一样?” “末将不敢,只是。” 我一拍桌子道:“尔等无需多言,若在有人手,孤王绝不封你为护国大元帅。” “末将罪该万死,大王您切莫见怪。” 我说:“好了,退下吧。” 夜,夜深的萧索。 天将飞雪,一地银白。 花蕊披着一件白狐制成的长袍,与我携手站在皇都的高山上,静静瞧着远方的战火。 厮杀,哀嚎,胜利的呼唤,一切是那么的悦耳。 身后有人回报道:“大王,长蛇将军势如破竹,一路无人可挡。” 又有人来报:“大王,长蛇将军已攻破三城。” 又有人来报:“大王,长蛇将军已生擒宋将。” 花蕊拍手叫道:“大王,看来您有此猛将,一统天下必当指日可待了。” 难得大快人心,我说:“来啊!将金蛇将军放出,大赦天下。” 花蕊抓着我的手,我看着她,她说:“震王,妾身身感风寒,不能久留于此,若大王还有雅兴,待妾身......” 说着她已打出喷嚏,朕心都似碎了。 我说:“来人,起驾回宫!!!” 时光宛如流水,一直滴满整个铜壶。 可今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要索取朕的性命,这梦虽说奇怪,惊悚,似寓意着什么。 我感觉似经历过了一次,奈何就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坐起来,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水,身旁的爱妃还睡的正香,人也更美,身子也更甜。 我反复的思索,这个梦到底寓意着什么呢,想着想着,我人已是又在昏昏沉沉,烛被风所熄灭,夜已变得更深。 手,又滑又细的手,轻轻抚着我的脸颊,我人已醒,爱妃正在偷笑。 也许是沉迷酒色?也许偶感风寒?我怎么浑身无力?难道我已病入膏肓? 我抬手摸了摸爱妃的脸,她人似在很远,远到我永远触摸不到,她的笑却很近,可我已有些听不清晰。 盆中的火还在动,皇宫虽暖我人心却寒,我这是怎么了? 身体似乎僵硬了,我的嘴好像都张不开,千古江山?莫非要拱手让与他人? 花蕊道:“大王,大王您怎么了?您不能一走了之,丢妾身一人苟活于世啊!” 泪热如火,烫在我心。 我想说话,却无人听见朕的心声,渐渐我眼前朦胧了,好像天要黑了,她要走了,人要死了,国...要亡了。 花蕊道:“大王,大王您看看妾身,来人呀,大王,大王。” 那声音凄凉如雪,雪是在飘?我好像已看不见了,永远,永远看不见了! 只听见门外窸窣作响,像是有人跑,更像是有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