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的出卖张久期,但结果证明这并没什么鸟用,那小娘们儿就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把我拽在手中,两只死鱼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抖。 “你……可以去死了。”良久,小娘们儿的喉咙内才传出声音,“在这之前,让我吸干你的阳气,好好补充一下营养……” 我直到现在才发现,那小娘们儿说话的时候,嘴唇根本就没有动,那阴森的声音就像是从虚空里面传出来似的。 它说完之后,就用它那干巴巴的嘴唇靠近我的嘴。 “不能因为我长得帅,你们都要亲我啊。”我泪流满面。 “哼哼。”小娘们儿发出两声闷哼,像是在嘲讽,但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见它那样,我顿时慌了,手中的桃木剑柳树条一股脑的朝它身上砍去,小娘们儿见我还不放弃挣扎,松开一只手,躲过我手中的家伙,嘲讽的一笑,然后就给我扔到了地上,接着又朝我亲过来。 我心里越发的慌乱起来,阳气这种东西听上去虚无缥缈,甚至连我自己都没见过,可三命六爻里却说了,阳气乃人之根本,阳气虚弱会生病,若是阳气被吸干就等于灵魂被吸干,百分之百的会死,我可不想冒着生命的危险和它亲嘴。 眼看小娘们儿的嘴距离我越来越近,任我怎么挣扎也没用,最后实在是没力气,只好放弃挣扎,闭上眼睛,等着那小娘们儿临幸。 它这一临幸,我就会没命,虽然我不想,但没办法。 我闭上眼睛,泪流满面,非常的不甘心:“我还是个孩子啊……”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就在我觉得必死无疑的时,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和那小娘们儿同一时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扭过脑袋。 只见夜色下,小辫子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左手拿符咒,右手捏木剑,口中喝道:“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令字一落,小辫子手中的符咒立刻燃起青色火焰,像是泥鳅一般冲向小娘们儿,可那小娘们儿竟然笑了,我看得真切,那是嘲笑。 它见到黄符飞来,腾出一只手,做出一副拒绝的模样,那黄符竟是真的在它的手前停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我心中惊惧,这只鬼到底有多强,黄符居然对它没用。 当时我心都凉了,原以为小辫子能救我,看这情景,还不如不来…… “九丑之鬼,知汝姓名。急须逮去,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今。”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辫子不知什么时候竟是欺身前来,手中桃木剑发出咄咄黄光,一剑朝那小娘们儿捉住我的手砍下来。 小娘们儿没想到小辫子敢靠近它,这一剑被砍得结结实实,它抓住我的手臂硬生生的被小辫子砍成了两段。 “啊!”小娘们儿不可置信,嘶哑的嚎叫,声音凄厉,正宗的鬼哭狼嚎,听得我头皮发麻。 “愣着干啥,快走啊!”小辫子对我吼道。 听到他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唯一的逃跑机会,于是连滚带爬的滚下了楼梯,期间肩膀上那只手臂变成了一团黑雾消失。 等我停下身子时,一下子愣了,小辫子竟然倒在了地上,面色难看,像是有看不见的手捉住他似的,他不停的挣扎,却始终是在原地踏步,而那小娘们儿,就在它的身前狰狞的望着他。 小辫子挣扎一番后,忽然停了下来,苍白如纸的脸镇定的看着那女鬼。 这时候,我才明白,小辫子刚才醒过来那一击,怕是他能施展出的最后招数了,他是在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 “你大爷的!”我冲小辫子大吼,“谁让你来的,啊,谁让你来的,你不是喜欢钱吗,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不会给你烧钱!” 小辫子看到我气急败坏,扭过头朝我笑笑,并没说话,而他身旁的小娘们儿却露出了嘴里一颗颗尖锐的獠牙,朝他的脖子咬过去。 “呲……” 就在这时,一声撕裂的声音传来,我下意识的低头,这才看见我身上的杀猪刀和小辫子的童子尿从我身上掉出来了。 那杀猪刀刀刃锋利,掉落下来竟是把我的道袍给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但就是那一条长长的口子让我欣喜万分,因为这时我才发现,我道袍里面竟是由各种花色不一的布条缝制而成! “百家衣!”当时可能是我太需要百家衣,见到那五颜六色的布条,我当时就脱口而出。 如果是早一些发现,我肯定会非常高兴,但在那节骨眼上,我却是高兴不起来,当时我见到百家衣,没有任何耽搁,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把身上的青色道袍脱下,以最快的速度把童子尿泼在上面。 接着什么都没想,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要命的朝那小娘们儿冲过去。 我见到小辫子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在骂我傻比,又似乎是在让我赶紧跑,但我那时不知怎么想的,反正就是没停,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猛地用道袍把小娘们儿给死死的抱住。 那是我第一次抱住女鬼,别问我什么感觉,当时我根本就来不及细细的体味,只觉得怀里抱住了一团随时能让我致命的东西,抱住它之后,我马上对小辫子吼道:“小便,快拿我的雷劈桃木剑捅它!” 小辫子这个时候好像也恢复了行动力,艰难的朝楼梯上被那小娘们儿刚才扔掉的雷劈木爬过去。 小辫子爬行的速度不快不慢,但在我眼里却像一只蜗牛,爬呀爬,爬呀爬…… 我死死的抱住那小娘们儿,除了听到一阵阵嘶声裂肺的嘶吼外,就见到一团团黑烟从道袍下冒出。 小娘们儿挣扎得很厉害,没几下,一只手就从道袍内忽然伸出来卡住我的脖子,让我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但我却没有松手,可能是因为随时面临着死亡,我当时脑子里特别清晰,我知道一旦松手,我和小辫子的小命儿都得交代。 “小……便……”我艰难的发出声音催促小辫子。 小辫子本来就是强撑着醒来帮我,这时候站都站不起来,明明近在咫尺的桃木剑,却犹如远在天边,老半天拿不到手里,看得我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