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突然间就有些恍惚,感到目眩头晕摇摇欲坠,甚至一个踉跄就几欲跌倒在地。 刘二此刻正与我并肩而行,见状就低声问道,“健少,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一些不舒服?” 我不断按摩着自己的太阳xue,以竭力使自己变得更清醒一点,“我没什么……可能是前些天太过忙碌,累坏了身子。” 刘二还想再问,这时有一个人就猛地扑了过来,突然来了一个熊抱,“健少,怎么,才几天功夫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我定睛一瞅,发现这人是辽东胡家的胡安德无疑,胡老爷子,之前我曾经和他、张光远、彭弘化和姬鸿风一起参加刘大勇的鬼冥,其间虽偶有交锋,甚至还曾发生过磨擦,但是彼此之间,还是存有一两份情谊的,张光远和胡安德这二位年龄很大大,但对我个人却极为不错。可惜在那骷髅尸阵的影响下,张、彭和姬三位都已经猝然身死,只有胡安德胡老爷和我侥幸逃得一命。 没成想,我刚刚回到涸川,他就已经出现了。 而且,只相隔了才几天的功夫,他那本已花白的头发竟已白得差不多了,此刻只见他皱纹满面、脸色枯黄,貌似受了相当大的折磨。 我心里过意不去,生出了一丝歉意,“认得,认得……你胡老爷子名满华夏,对晚辈还呵护备至,我怎么轻易能忘得了呢?” 胡安德感动得胡须乱颤,“哪里,哪里!” 我的视线滑了下来,瞅向了他的身上、手指边,发现他似乎比以前朴素了一些,原来戴在右手上的玉斑指竟已消失,连衣服也换成了一套质料普通的黄袍马褂,头上的瓜皮帽色泽灰黑,布满了灰尘,比以前狼狈了很多。 难道因为之前险境让他性情大变? 念及于此,我心里顿时就生出了一些感慨,“胡老爷子,我们分开也有一些日子了,最近别来无恙?” 胡安德嘴唇翕动了一下,便又恢复到原来那副意态豪迈须发戟张的样子,“无恙无恙,我老头子最近除了饭量有些差之外,其他一切都很正常!” 我看着他那消瘦已极的身材,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阵释然,是呀,那骷髅尸阵对他的伤害简直是太大了,即使是我和姬行义,已经掘开了那刘大勇的墓xue,生生地把那骷髅尸阵扫成了一片碎骨和石屑,此刻骤然想来,心里未免也有一些后怕。 他到此刻可能还不清楚那骷髅尸阵的真相,也不知道此阵已经被我和和姬行义给破了。这样,他心里可能还存有一个死结,这个结在不断地缠着他,让他窒息,让他恐惧。 所以,刚刚才与我见面,他心里的迷芒和恐惧便已经表露无遗了。 我不断思索着道,“饭量有些差……胡老爷子,难道最近你又有一些不顺心?” 胡安德勉强笑了一下,“当然不顺心哇,你一走了之,无论什么事都能免则免……却把我一个人扔在涸川,可遭罪了,唉!”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四周扫了一圈,就皱起眉来。 因为席上所坐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身上还穿着复古式套装,形神举止就象是从辫子戏里走出来的;有的则打扮着极为洋气,枣红领带,西装革履,后面甚至还带了一个秘书。 这些衣着不同,举止各异,甚至连为人处世都格格不入的一群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难道真如那张丽云所言,他们是为了自己亲属的事而来的? 抑或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托辞,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那人皮屏风?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到底想复活什么,是他们自己,还是他们的亲属? 或者,他们心里存有一个更大更为疯狂的计划? 我的思维在不断地飘移着,目光从左边扫到了右边,又从右边折回了左边,心里的不安和疑惧也在不断滋生,“怎么了,胡老爷子?” 胡安德突然凑到了我耳边,低声絮语,“健少,有一些人想见你,他们的亲属都参加过那天的拍卖会,家人死了,所以想过来问一问。” 我点着头,“嗯,我知道了,其实到这儿之前,刘二就已经说明了。” 胡安德又朝我这边凑着,使距离变得更近一些,“健少,我知道你了解得也不太多,可是他们不信,偏要拉着我来,我和他们大都沾亲带故的,碍着这情份,所以……” “没事,没事……”我仍在持续点头,略微笑了一下,便又把视线转到了席上,连声音也放高了不少,“胡老爷子,怎么还不给我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都是些什么人?” 胡安德愣了一下,举止又变得正常了起来,他拉着我穿过这酒冥,然后指着一个衣着入时的年约三十的男子说,“这位也系出泸上姬家,健少,听说和你们家的关系还非常近。” 我眼皮耷拉了一下,便说,“哦,之前我曾经有缘结识和国内姬家的姬鸿风姬先生,不知道这一位是他的什么人?” 胡安德勉强笑了一下,“这一位就是姬鸿风姬总的胞弟姬鸿龙,今年刚刚从英国回来,据说还获得过美国gia和英国fga等机构所颁发的证书,刚刚出道就八方名动,听说为泸上姬家的生意上的拓展作出过很大贡献,甚至连他哥姬鸿风,生前也不断夸赞他呢。” 我把手伸了过去,“姬先生好,我之前和你兄长姬鸿风曾有相见,相处甚欢,没想到之后就发生了那种事!” 这姬鸿龙马上就站了起来,他红着眼睛,哽噎着说,“健少你好,大家同出姬家,但建国之后少有交流,现在想来,倒是令我非常遗憾。” 我面无表情地说,“好说,好说。” 姬鸿龙似乎是老于世故的,脸上的戚色一闪而没。右手一抹,马上就装出了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健少,其实你人虽在海外,大名我早就已经如雷贯耳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