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紧攥着这藤蔓,不断向上面攀爬而去,速度非常之快,就如风擎电驰一般,一直爬得汗流浃背气喘嘘嘘之时,我才算停下了脚步。 等我们向下方观望之时,发现下面的藤蔓早已经冒头,“簌簌沙沙”,竟然象眼镜蛇似的,在不断地蠕动着。 我郁闷之极,当即就向外吐出了一口唾沫,咒骂着道,“靠,这些鬼藤蔓也太敏感了,一经鲜血刺激,居然就冒起头来。” 姬行义道,“这个还比较好对付,只要速度快一点,应该就能逃得出去,可是……” 说完这句,他的眉头又皱起,脸上的忧色也变得愈加明显。 我抓起了一根藤蔓,向上攀爬了几米远的距离,便说,“老义,你还在担心魈群么?刚才我曾经特别地留意过,发现周遭静悄悄的,好象没有什么动静哇。” 姬行义脸色仍非常难看,“但是刚才那山魈死的时候,就曾经不断哀嗥过……” 我朝下方瞅去了几眼,面上也浮现出了几丝忧色,“这倒也是,希望魈群还没有听到,要不然……” 姬行义右手持枪,朝下面晃了一下,便说,“这不可能……山魈这鬼东西是群居性动物,一起觅食,一起嬉戏,既然现在这一只既然已经出了事,那么,其他的山魈肯定很快就会发现的,说不定,它们现在就已经追了过来。” 刘二胖乎乎的脸抽动了一下,便说,“义爷,你觉得这个魈群的数量大么?” “难讲——”姬行义沉吟了一会儿,便呻吟了起来,“希望数量能少一点,唉,咱们的子弹早就不够用了……” 我检查着手里的m16道,“是呀,为了对付那黑色蟡群,我们已经消耗了太多。” 彭子羽抽出了自己的龙首背刀,对着我们舞了几下,表情凶残,脸色难看,左颊上的伤疤还在不断地抽搐着,“没有子弹咱们就用刀吧,我就不相信凭咱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几只臭猴子。” 我马上纠正着他,“不是臭猴子,是山魈!” 大家刚议论到这里,下方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听这声音,好象是那山魈发出来的。紧接着,周遭便呼应不断,先是左侧,后又是右侧,“嗷呜嗷呜”,凄厉之极。 几秒钟之后,我们看看见有无数山魈正在呼啸而来,一只,两只,三只…… 开始的时候,它们还象几个淡淡的黑点,虽然在持续颤动,但一点都不起眼,后来,它们惭惭清晰了起来,腾挪飞跃,攀爬上升,转眼之间就已经窜到了我们的脚下,距离近的甚至还不断眦牙咧嘴,表情凶恶骇人之极。 我只瞅了一眼,便叹息了起来,“糟了,它们简直太快了!” “而且数量还非常多!” “现在我们即使想逃也逃不了了。” “义爷,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姬行义仔细观望了几眼,便道,“大家请检查一下枪械,看看子弹还剩有多少……” “我还能打几分 钟吧。” “我只剩下不到十颗了。” “惨了,我刚才没留意,居然统统都打光了。” “既然如此,那干脆就这样吧……”姬行义干咳,就开始发号施令了,“现在这魈群已经追了上来,速度还非常快,我们即使想逃可能也逃不了。” 彭子羽持枪晃了一阵,恶狠狠地骂道,“逃什么逃,关键时刻,谁要是还敢拖大家的后腿,我就一枪毙了他。” 这时大家便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瞅着他们。 姬行义勉强笑了一下,便说,“由于子弹有限,请大家配合一下,务必把手里的武器交到会使枪的人手里。” 人群里“嗡”的一声,便纷纷议论了起来,关键时刻,枪械显得非常重要,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有枪才会有命,所以,虽然姬行义已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大家面上的表情仍然有一点儿忧虑,显得十分迟疑。 彭子羽见状,便很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快快快,别特么跟娘们似的,磨磨蹭蹭的干嘛?” 我朝下方瞅去了几眼,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太放心,连忙嘱咐道,“女同胞们,和没有枪的人,请快点避到里面去,我们好提供保护!” 姬于嫣、楚九儿和左邀月她们见状,便低声交流了几句,不断抓起藤蔓,向中间汇合了过去。 彭子羽非常满意,这时就笑了一笑,对仅有的枪械进行了调整,很快,我、他自己、彭子羽以及保护伞公司仅剩的那几个黑人便分到了自动步枪,很自觉爬到人群的外缘处,负责警戒。 阵势已经结了出来。我们这些有枪的人守护在外面,刘二、罗紫、左邀月和姬于嫣等人则龟缩在里面,以尽量减少防护的面积。 看她们手里什么都没有,彭子羽又闷哼了一声,似乎还是有一点不太放心,于是就吩咐着道,“我记得包里还带几把军刀,上次我们虽然已经扔掉了大部分东西,但这军刀却一直还带在身上,我说,能不能把它们分给没有带枪的人?” 说完,他犹豫了一下,便把自己所带的那一把龙首背刀抽了出来,扔给失去了枪械的刘二。 罗紫见状,就向我们望了过来,“义爷,健少,我平时虽然习惯于用枪,但使起刀来也还算凑和……” “不用了,你还是使枪吧。” 我马上就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支勃朗宁,掂了几下,便扔给了她。这时,负责保管枪械的那个白人早就打开了包裹,掏出枪械,分发给左邀月等人。 刘二不断观望着下面的动静,这时就惊呼了起来,“大家小心哇,山魈们快过来了!” 话刚说完,便有一只山魈便猛地扑来,只见它的表情凶神恶煞,虬结的肌rou在不断抽搐,上面还长了粗粗长长的黑毛,油光可鉴。 只见它一个筋斗,竟已扑向了左侧的彭子羽,红舌翻卷,涎水横流,嘴里甚至还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腥臭。 我持枪攒射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它便象倒栽葱一般地摔了下去,惨嗥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