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点奇怪,就瞅了姬行义一眼,“老义,你对中国的葬俗葬制曾经做过很特别的研究,对东西方的神秘文化浸Y尤深,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 姬行义脸上露出了一丝郝色,他不断叹息着,“关于那个沈木的传说……唉,其实只是我年幼时听盗门前辈们转述的,之后虽然也不断触碰到这个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从没想过要去深思……” 我思索了一下,便觉得合理了起来,“嗯,人就是这样,对于前辈们,尤其是自己最为尊敬的前辈们的分析,往往会产生某种程度的依赖感,不太愿意去质疑。” 姬于嫣一直在搀扶着姬行义,听到这就“嘤咛”一声赖进了他怀里,竟撒起娇来,“爷爷,我对你也存在着某种程度的依赖感。” 姬行义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傻丫头,过了这个年就满二十四,该自立了!” 我在这明黄色的虫壁上弹了几下,便说,“如果尸蟡真的也是王族的图腾,那么,为啥听不到关于哀牢王培育尸蟡的传闻?” 旁边的姬于嫣笑了,“哼,满爷爷,人家都已成为王族了,怎么还会培育尸蟡?” 姬行义非常意外地赞成了自己孙女的意见,“对,培育尸蟡的风险太大,国王身为一国之君,身娇R贵日理万机,是不会轻易冒这个风险的。” 彭子羽眨着眼睛问,“所以,他们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宗室蟡系部落?” 我听到这里便笑了起来,“其实他们都是蟡系部落,只不过一个在朝,一个在野罢了。” 彭子羽非常诧异地问,“那不成了族内婚么?我听说中国古代对族内婚是非常忌讳的……” 姬行义的嘴唇翕动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了某一种古怪的笑意,“有些朝代和邦国恰好盛行族内婚。” 彭子羽开始焦急了起来,这时便暴喝了一声,“你,你,还有你,快点把这虫壁上的灰尘擦掉,老子要看一看这儿到底有没有九条身子的尸蟡。” 几个黑人扔掉沾满灰尘的枯草,在地上胡乱抓了一阵,又拭抹起来,几秒钟之后,四条身子的尸蟡居然也出现了。 只见它虬曲盘结躯体展开,赫然象一个大写的‘卍’字符! 漆黑的蟡尸、腥红的信子,与这墙上那明黄色的背景交映在了一起,不断地冲击着我们的双眼。 我皱着眉头问,“老义,你看它的身子居然倦曲成了‘卍’字形,这到底是刻意为之,还是一种纯粹的偶然行为?” 姬行义在这‘卍’字形的中央弹了一下,便说,“应该是刻意的吧,毕竟这‘卍’字形蕴含着某种晦涩神秘的宗教意义。” 刘二在这虫壁上拍了一下,突然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之前,我们从没碰过四条身子的尸蟡,如果此刻这玩意蹦了出来,大家猜会怎么样?” 我马上就打了一个冷战,“肯定会非常恐怖。” 姬行义的眼角也抽搐了一下,便说,“那确实……据老爷以前所说,尸蟡每增加一条身子,其力量便徒增十倍二十倍都不止,两条身子的尸蟡还只是小儿科,三条身子的尸蟡应付起来也相当容易,一旦让尸蟡长出了第四条身子,那么,它们马上就是‘百人敌’!” 我右手颤了一下,“百人敌?” 姬行义缓缓地回答,“对,不折不扣的百人敌。” 刘二颤声问道,“义爷,如果让这尸蟡长出第九条身子,会怎么样? “那更厉害了……”姬行义不断叹息着,很久之后,才嘣出了一句话,“极有可能是万人敌……到底有多厉害没有任何人知道,因为终极状态的尸蟡,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彭子羽舔了一下嘴唇,便豪迈地说,“那我今天倒也想见识一下,希望它不会让咱们失望……喂,你们快一点,大家等着看戏呢!” 这些老外听后,动作辐度便加快了不少。 不久,虫壁上的风景便更加峥嵘了,五条身子的尸蟡,六条身子的尸蟡,七条身子的尸蟡,八条身子的尸蟡纷至沓来,就象走马灯似的。 但是就在我们期待九条身子的尸蟡出现之时,这明黄色的虫壁却已嘎然一止,前路竟已被无数岩石遮断了。 周遭的光线也统统都消失了,整个岩D幽黑一片。 旁边的姬于嫣问,“爷爷,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了?” 姬行义抬头瞅了几下,便指着一块蜂窝状的岩石道,“之前那一段岩石有所风化,所以才让外面的光线S了进来,现在你看……” 他刚说完,我也往D顶瞅了一眼,发现这里的岩石如乌云盖顶一般,层层叠叠犬牙交错,早就已经隔断了几乎所有的通道。 彭子羽骂了几声,便吩咐了下来,“来,你们快点,把矿灯和手电筒什么的都拿出来,这里黑漆麻乌的,我们都快没法走路了。” 黑人们迅速打亮了矿灯和手电筒,可是,我们还嫌光线不够,就从兜里拿出了一支火把,“哧”的一声便把它点燃了。 顿时整个岩D里便显得灯火通明,亮敞之极,前面的路况也呈现在大家的面前,只见这里骤然出现很多台阶,陡峭之极。 我们一步又一步地拾级而上,发现周边影影幢幢躁声不断,我们的手电筒和矿灯所发出的光线虽亮,竟无法S穿这无边无尽的黑暗。 而旁边的DX植物则又一棵接一棵,郁郁葱葱,高大之极,宽阔的树叶垂了下来,在我们项脖之间挨挨碰碰,令人非常难受。 几只蜈蚣在缓缓蠕动,一碰见我们就把身子竖了起来,凶相毕露。 姬行义不断叹息着,“可能要接近正殿了。” 我持着手电筒照了他一下,说,“你是指这虫殿的正殿?” 姬行义点着头说,“对,之前都是偏殿和侧室,看这儿的气势和排场,倒有一点象正殿。” 刘二很紧张地问,“正殿里会出现什么?” 姬行义喟然而叹,“那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