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更加不堪,踉踉跄跄似乎要跌倒在地,他颤声问道,“义爷,健少,这……” “嘘——” 姬行义马上伸出食指,尽力阻止着他,以免他发出太大的声音。 我诧异之极,就问,“老义,看你这么小心,难道这植物也长有耳朵,能听得到见声音吗?” 话刚说完。那尸域青龙便又探了过来,依次在每人的脸旁停留起来,枝叶颤曳,根须颤栗,似乎正在聆听着什么。 我们一个个都被骇得脸色煞白,连大气都不敢喘,这玩意浑身碧绿,根须繁多,甚至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味,我们只呼吸了几下,便觉得浑身难受胸闷气短。 姬行义则在不断地使着眼色,我们瞅了一会儿,便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只好屏神凝息静立在这儿,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青龙颤悠了一会儿,似是发觉附近确实没有动静,就缓缓缩回棺内,随即这棺材便不断晃动着,里面“叽叽喳喳”,躁动不安,而且还传来了一阵令人耳膜发酸的咀嚼声。 直到这时,姬行义脸色才缓和了起来,他瞅了我一眼便回答,“少爷,植物也属于生物,它们的细胞和动物大同小异,能听见声音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想起了之前的情形,就点着头说,“嗯,这尸蛇木长年生长在棺材里,以腐rou为食,与枯骨为伴,产生一些变异确实很正常。” 彭子羽的嘴唇在不断翕动,低声叙述着,“我去年到巴西旅行,见过一种叫“莫尔纳尔蒂”的低矮灌木,每天晚上就会对月哭泣,声音缠绵绯恻、催人泪下,早上太阳刚一出来,它们又会发出听动的乐曲,就好象在弹琴一样!” 听到这里,很久没说话的姬于嫣又插了一句,“咯咯,那不和上我们所见到的尸魂草一样吗?” 彭子羽点着头说,“嗯,真的非常相象……我还听说过一种叫‘哈哈树’的乔木,生长在非洲,它玩意儿树冠上长满了铃铛状的果实,果壳非常薄,里面还裹有一层皮蕊,这样,如果有清风吹了过来,它们便哈哈出声,狂笑不已,所以当地人就把这种树称为‘哈哈树’!” 我终于也笑了起来,“呵呵,这树非常有趣,树名好象更有趣!” 姬行义朝那棺木上又瞅去几眼,说,“能听到声音的树我们中国也有……就在涸川附近不到几百公里的西双版纳,就长有一种叫‘跳舞草’的植物,人类喊一声它们就会有反应,树叶还会颤动,上下摆动起来就真的好象在跳舞,而且,更令人奇怪的是,人类喊的声音越大,她们就跳得越欢快!” 姬于嫣“咯咯”娇笑起来,整个人甚至还倒进了姬行义怀里,撒起娇来,“爷爷,这东西也太神奇了!” 姬行义伸手抚着她的头发,脸上虽然已经露出了一丝舐犊之情,但眼神仍相当严峻,不断凝视前面的棺材,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思。 我见状也瞅去了一眼,发现直到这时,这玩意仍在不断晃动,不由得就担忧了起来,“老义,这东西既然这么敏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姬行义眉头紧锁,“小心一点就是了……只要我们没发出声音,也没有持续流血,这尸域青龙应该就不会感应到!” “但是我们迟早要从这儿穿过去的……”我抬头瞅了一眼前方的棺材,只见这玩意横七竖八密密麻麻,数量多得超乎想象,有的甚至还露出了里面的累累白骨,阴气森森,令人窒息,“那时,就极有可能发出声音来,紧接着,危险可能就会接蹱而至了。” 彭子羽早就按捺不住了,当即破口大骂道,“草他么特,真要是敢探出那鬼脑袋来,老子就先射它们一个稀巴烂!” 他刚刚骂完,前方的棺材就翕动了起来,尸域青龙伸出棺外,探头探脑瞎晃了一圈,便又缩了回去。 彭子羽连忙屏神凝息,握着16的右手居然在发抖。 我撇了一撇嘴,就说,“看看吧,刚骂了几句它们便已经有感应了,更别说打了——” 刘二被骇得体如筛糠,这时就央求着彭子羽说,“r彭,能不动手最好还是别动手,这次我们损失太过惨重,看看你自己手下当初那么多人,现在只剩下六个了!” 我也附和着说,“就算真的要开打,子弹好象也不够用……” 彭子羽在自己双眼间抹了一把,就呻吟着道,“这话说得倒也有理,如果还有汽油就好了,老子一把火把这些鬼东西统统都烧成枯炭!” 刘二突然问道,“缺泛汽油,咱们可以用炸药啊,我们还有这玩意儿么?” 我顿时哭笑不得,就乜斜着眼睛瞪了他一下,“这岩洞这么宽敞,棺材还这么多,你想怎么炸?你有那么多炸药没?要不然就由你亲自来埋炸药,好不好?” 刘二嘴唇翕动了一下,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想了一下又问,“义爷,健少,就算我们能够穿过这里,但前面有出路吗?你们怎么知道出口就在前方?” 我回忆了一下,便说,“如果这儿真的是一个九宫八卦阵,那么,有死必有生,有伤必有休,肯定能找到出口的。” 彭子羽向后面望了一下问,“我们刚才从什么方位进来的?” 姬行义沉吟了一下,又皱起眉头来,“好象是正东的生门吧……九宫八卦阵共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既然我们刚才是从生门进入的,那么,我们只要依次通过‘休门’和‘开门’,应该就可以找到出口了!” 我点着头道,“嗯,也就是说从西南、正北进入……大家小心点吧,记得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话刚说完就有一股阴风突然吹来,前面的棺木一声暴响,尸域青龙便迅速探了出来,没入前面那个白人的胸膛里。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便有无数条根须透过射了出来,这白人就象倒悬的老树一样,身体内外布满了树枝,虬根盘结,纷乱交错。 随即,鲜血便在不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