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儿非常狭窄,我们还是把楚九儿、阳一悦等人裹在其中,至于身受重伤的孙于熙呢,此刻似乎仍没苏醒过来,所以就由一个黑人背着。 两侧尽是持枪的老外,在我与姬行义的感染下,他们此刻倒是显得警惕心很高,每走一步都相当谨慎。 我和姬行义就在彭子羽的后面,我们拨开横逸出来的棘条状的东西,发现这石缝不仅崎岖不平,甚至还绕来绕去,老是也走不到头。 白骨被扔得到处都是,胸骨在挂在棘条上,大腿骨堆砌在石板上,头盖骨则悬挂在洞顶的缝隙里,以至于我们刚刚抬头,便能骤然撞到。 我的情绪仍沉浸在刚才那两只已经死亡的魃身上,这时看黑影并没出现,就捏着嗓子问,“老义,说起来魃来,这两只明显比我刚才在悬崖边所杀死的那一只要小很多,速度和战斗技巧也远远不如那一只……” 姬行义沉吟了一下,便低声回答,“这两只可能是幼魃,尚未完全发育成熟,你看它们额头上的那两个rou瘤也还没有角质化,变成真正的角。” 我非常诧异地问,“哦,难道成年魃的额头上还长着两只角么?” “当然是这样……”姬行义四处巡视了一下,“此刻我们来了这么多人,而它们却只能以幼魃出战,这至少说明了一点。” 我飞快地回答,“难道发育成熟的魃已经死光了,所以此刻我们即使已经侵入了其领地,它们仍只能以幼年魃出战?” 姬行义点着头说,“对,少爷,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个巢xue之中可能只有两只成年魃,一公一母,之前孙于熙杀死了一只,你也杀死了一只,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幼年魃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松,便吁出了一口气,“如果只有幼年魃,那倒还好对付。” 姬行义仍然显得心事重重,他说,“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根据我们之前与它们相遇过程来看,每一只魃的本领似乎有所不同,有的速度快,有的动作敏捷,所以我们千万不能大意……” 这时,一旁的彭子羽已经面露不耐,当即又暴喝了一声,“义爷,健少,你们还在这儿废什么话,趁早冲进巢xue,把剩余的魃统统都消灭掉才是正经的!” 我被他一激,又举起了钢枪,“好的,哥儿几个,我们冲呀!” 彭子羽也懒得再说,只挥了一挥手,大家便一涌而上,朝石缝前方奔了过去。 石缝的尽头非常奇葩,到处摆满了白骨,一片白花花的,甚是耀眼,可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去看,便有五六只大大小小的魃跃了起来,恶狠狠地扑向了我们。 危急关头,我们哪还会客气,当即端起手里的自动步枪,就向它们扫射了过去。 “噼哩叭啦”。 清亮的弹痕划破了夜空,那或大或小的魃刚刚跃到空中,便已重重摔落,身上血rou模糊一片窟窿,显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只有一只魃刚刚跃到空中,就已经缩了回去,接着在这石缝之中不断躲闪,我们愣是拿它没办法。 我们持续追击着,子弹不断倾泄而出,射到岩石上,又弹了回来。 那魃似是愤怒之极,刚躲过我们的向发子弹,便寻隙引颈开始长啸,随即一声嚎嗥响彻石缝,震得我们所有的人都灵魂出窍几欲晕倒。 这声音太尖锐,也太凄厉了! 被这声音一震,我们全都失魂落魄趴倒在地,枪械被扔到一边,包包不知被扔到了哪里,甚至连矿灯、手电筒和火把什么的都扔了,此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去掩自己的双耳。 只有姬行义! 对,只有姬行义还在射击,枪声虽然凝滞,并不太连贯,但毕竟仍在持续,子弹一颗接一颗地射了出去,倾泄在那魃的附近。 那魃闪转腾挪,在石缝之间钻梭了好一阵子,便消失了。 我飞快地瞅向了姬行义,问,“老义,你没事吧?” 只见姬行义仍在射击,只不过在那嗥声的侵扰下,他如受重击,竟然一屁股坐倒在地,双耳间不断沁出鲜血,其状惨不忍睹。 后面的姬于嫣早哭出声来,“爷爷……” 即使冷面如彭子羽,这时也充满了感激地说,“义爷,刚才多亏有你,要不然大家统统都得交待在这儿!” 姬行义转眼之间就象老了二十年似的,身形颤抖,白发苍苍,饶是这样,他仍在不断谦虚着,“哪里哪里,都怪我考虑不周,没有及时预测到这一切。” 我感动之极,当即奔向前去,一把就搀扶起他,说,“这怪不得你的……毕竟谁也没见过魃,也不了解它们的生活习性,对它们所擅长的本领更是一无所知!” 这时姬于嫣也围了过来,一边哽噎着,一边替姬行义拭去嘴角的鲜血,看得出来,这丫头平时虽然疯疯颠颠的,对自己爷爷倒还孝顺的。 我不由得就叹息了起来,“没想到这幼魃个头这么小,所发出的啸声竟如此厉害!” 姬行义皱着眉头回答,“这还处于幼年期呢,如果让它顺利长大,终有一天我们所有人都可能拿它没撤。” 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连忙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xue说,“老义,现在别想那么多了……对了,王欣儿他们还活着吗?” “有可能还活着……”姬行义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指着躺在血泊之中的那些魃尸说,“少爷你看,这儿处于幼年期间的魃数量这么多,那么,成年魃肯定需要储存食物的!” 姬行义愤怒之极,当即又暴喝了一声,“草,居然把我们人类当成食物来储存,这魃简直是太可恶了!”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我们便不再罗嗦,当即冲向前去,搜寻那王欣儿的下落。 只不过,越到前方我们就发现,棘条也越多,各种各样的白骨辅满了一地,与粘液板结在了一起,显得恶心之极,与此同时,那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浓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