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子羽闷哼一声,“开火!” 随即所有的人便开始射击,保护伞公司的那些员工更是人手一支M16,“突突突”地持续开着火,子弹不断倾xiele出去。 很快便有很多鬼面蜘蛛被射中了,身体如同筛子,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不过它们胜在数量很多,而且还行动诡异速度敏捷,时而从两侧汹汹冲来,时而从臭水沟里迅速浮现,时而又从洞顶上骤然降落。 强韧的蛛丝是它们最好的工具,这玩意左右撩动,上下颤悠,稍不注意,就会粘上你的身体,随即,又有一只鬼面蛛便疾速滑落。 不到十来分钟时间,我们就已经有超过两名同伴被骤然掳去,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他们就已经消失了,而且,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血腥味,恶臭味与弹药带来的销烟味掺杂在了一起,不一会儿之后,我们就发现自己的嗅觉已经彻底失灵了。 甚至连视觉,也在这血与火的交融中慢慢退化,鬼面蛛五彩纷呈耀眼之极,每被子弹命中一次,便迅速撒下无数滴碧绿色的血液。 而且,这血液还不断溅到我们手上、身上乃至脸上,随即,我们就发现几乎每一个人浑身都是惨绿惨绿的,煞是滑稽。 女的还好一些,男的头上就好象戴了绿帽子,那形象说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与此同时,在枪林弹雨的倾泄之下,原先系附在那蛛网上的尸骨仍也不断掉落,东一块,西一块,抛得到处都是。 每当我们伏在地上,准备下一轮攻击的时候,随即就会发现自己嘴边还有一块人体肋骨,那感觉简直比活吞了苍蝇更令人恶心。 之后,当我们正欲避开,身形踉踉跄跄几步,发现又被蛛丝缠住了,这东西凉凉的、腻腻的,触之便会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于是我们愤怒之极,举起手里的各式武器不断射击,之后,又有无数滴惨绿色的蛛血溅落了下来,甚是可怖。 尽管我们已经在不断射击,但这臭水沟周边应该就是鬼面蛛唯一的避难所,导致它们种群庞大,数量太过惊人了。 而且它们还极具耐心,如果发现一个方向无法突破,马上就会改变策略,所以,我们一连战争了两三个小时,仍是无法把它们彻底肃清。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有一大群鬼面蛛正悄然袭来。 看着它们那五彩斑斓丑陋绝伦的身体,即使强横如彭子羽,脸色迅速也变了,“现在怎么办,照这么打下去,子弹可能很快就会消耗殆尽。” 经过前面一段险象环生的危局,此刻,我的思路彻底放开了,当即就建议道,“既然火攻有效,不如仍然用火攻吧?” 姬行义面露犹豫,见我这么一说,就匆匆建议道,“Mr.彭,这次我们所携带的汽油够用吗,这玩意儿接下来可是能派上大用场的,必须得预留一些。” 彭子羽豪爽地笑了起来,“够用,够用……这次为了应付突发事件,我们足足带了五六桶,消灭这些鬼面蜘蛛应该绰绰有余。” 姬行义点了一下头,说,“那好,马上吩咐下去吧。” 彭子羽不再多言,当即就下达着命令,随即这里便喧嚣之极,这场面纷纷扰扰,乱成了一团。 而且,很快便有人从包裹里拿出两桶汽油,然后蘸在火把之上,给众人分发了起来。 好在这一次所带的火把非常之多,大家吵了一阵之后,便人手一个,把这臭水沟照得亮如白昼,甚至连远到五六米开外的蛛丝都瞧得清清楚楚。 之后大家就好办了,看见有东西袭来,当即就是一火把捅去,那鬼面蛛当即就骇得四处乱奔,逃之夭夭。 彭子羽还嫌不够,甚至叫人拿出了喷火器,四处喷射,便迅速清理出一条道路来。 大家趁势跟了上去,只见这路边爬满了花花绿绿的鬼面蛛,这玩意儿说来也怪,就算已经死透了,偶尔仍会蠕动。 长长的蛛丝随即也缠了过来,弄得我们全身上下都粘粘乎乎的,恶心之极。 刘二快步冲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说,“毛主席讲得好,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别看这鬼面蜘长得磕惨,甚至还横行霸道凶得不得了,最后还不是在我们的火把之下,一只只都变成了死尸……” 我见他这拽不啦叽的酸样,当即又刺了他一句,“少贫了吧你……刚才还被吓成了那熊样,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就得瑟了?” 刘二立马叫屈连天地嚷了起来,“健少,哥们儿我一向都是享受在后冲锋在前的,什么叫被吓成了那熊样?” 姬于嫣冷笑了起来,说,“刚才还不知道是谁躲在我后面,哆哆嗦嗦地,哼,现在居然还敢吹牛!” 刘二脸上红了起来,“这叫作潜行狙击,同名港剧不是刚红过了一阵嘛,我就算偷学了几招,又有什么大不了?” 姬于嫣冷笑不已,当即就不再去理他了。 到了这时,周遭的鬼面蛛已经统统都消失了,众人连忙从地上拾起包裹、枪支和弹药什么的,整理了一下,便向里面探索而去。 一时之间,人影攒动,灯火摇曳,我们一个接一个地转着弯,每转过一个人,便高声宣示一声,毕竟这鬼面蛛虽已逃跑,但危险尚未消失,这里仍然不太安全,所以,我们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的。 惭惭地,大部分人便通过了这拐角,甚至连刘二、姬行义和姬于嫣等人也通过了,只有我、罗紫和几个黑人还落在最后。 我瞅了过去,发现经过一场苦战之后,罗紫身上、脸上都布满了风尘,眼角甚至还流露几丝疲劳之色,就心里微动,叫了她一声,“Miss罗,刚才幸亏有你,不然我就……” 罗紫轻笑了一声,说,“不用谢了,健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看着她那迅速消失的背影,我不由得就惊呆了,她为人一向清冷娴静,寡于言辞的,为啥此刻却笑得如此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