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姬鸿风、张光远、胡安德和彭弘化等人走出坟山,哪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回涸川第三医院就倦得要命,一下子就栽在姬行义的病床上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这时姬行义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铅笔又是画又是写,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我揉着腥忪的睡眼问,“昨晚怎么搞的,我怎么一躺下就睡着了?” 姬行义回头瞅了一眼我,说,“少爷,你这是太累了,这两天以来一直在折腾,没时间休息。” 我马上就想姬行义说过的话,心里的不解就更盛了,“老义,你不是说过我不能停下来,现在为什么我在这鬼医院里睡了一个晚上都没出事?” 姬行义脸上郝了一下,他嗫嚅着说,“那只是我的一种推测而已,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 我打开门,朝病房内外看了一圈,发现昨晚自己带回来的人统统都走掉了,于是又问,“现在能证明这一种推测有问题?” 姬行义点着头说,“对,昨天你把那姬鸿风、张光远、胡安德和彭弘化带了回来之后,我曾经详加询问过,发现那刘大勇居然死在涸川市第三医院!” 我震惊之极,马上非常大声地嚷了出来,“原来是这样呀。” 姬行义站了起来,推开门朝隔壁指了一下,说,“是呀,事情就这么巧,而且,更巧的事情也曾经发生过,你不知道吧,刘大勇甚至就死在隔壁!” 我联想到之前所发生的奇葩事件,这时不由得就恍然大悟了,“怪不得呀……那他肯定也经过涸川第三医院、公交车站和郊区这三个地点?” 姬行义的目光仍然在瞅着隔壁,他说,“对,正因为他在这里病逝,出殡之后依次经过了涸川第三医院、公交车站、郊区这三个地点,在这些地点上留下了很强的执念……嗯,由于这一种执念强烈得甚至有一点可怕,所以就在此地不断滞留、堆积和发酵,于是,如果有人恰好也经过这里的时候,就出事了!” 我眨着眼睛说,“我经过了这三个地点,刘大信也经过了……” 姬行义终于把门关上,向桌子旁踱了几步,又坐了下来,“所以,刘大信死了,你和刘二也遭遇了一场鬼打墙。” 我又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事,就有一点好奇地问,“那姬鸿风、张光远、胡安德和彭弘化这些人呢?” 姬行义回忆了一下,就说,“他们应该也经过了这些地点……因为他们毕竟是刘大信的亲友,临终时需要守护在这里,出殡时也是要陪着去坟山的!” 我叹息着说,“所以他们和我一样,也遭遇了一场鬼打墙?” 姬行义面无表情地点着头,说,“区别还是有的……你毕竟很快就脱离了现场,而他们却一直都执迷不悟,无法走出那一片坟山,直到你把他们救出来。” 这时,我又产生了一点点疑虑,问,“那么,我与刘大信之间有区别,与他们也有区别,这又是为什么?” 姬行义又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许久之后,他才说,“这很难讲……里面应该存在着某一种神秘而又诡异的程序。” 我朝外面呶了一呶下巴,就说,“你是指涸川第三医院、公交车站和郊区这些地点?去旅社或者是去坟场真的区别很大?” “不不不——”姬行义连忙摇着头说,“我之前搞错了,这死亡程序应该与多一个地点少一个地点无关,只要经过了涸川第三医院、公交车站和郊区这三个点,就一定会出事!” 我使劲地揉着自己的太阳xue,思考良久,发现还是有一点点不明白,“那么,为什么刘大信最早出事,之后才轮到我和刘二?” 姬行义无法回答了。 他突然又趴在桌子上,抓起一张白纸写了写,把它扔在地上,然后把一个个纸团展开,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我发现他似乎已经衰老了十几岁,此刻他须发苍苍脸上长满了老人斑,情况似有一点不对劲。 我轻轻地触了一下他,“老义——” 姬行义在痛苦地思索着,见我在说话,就轻轻呻吟子一下,“少爷,这程序实在太晦涩了,我想尽了办法,还是无法破译!” 我觉得他有一点奇怪,就轻轻触了一下他,便发现他浑身发烫,双颊赤红,似乎已经病了。 于是我关切地问,“老义,你似乎在发烧,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 姬行义有一点不好意思地回答,“自从回涸川之后,我就感觉浑身不太舒服。唉,人毕竟老了,这身子骨也不中用了!” 我有点嗔怪地质问着他,“你都已经生病了,昨晚还熬什么夜?” 姬行义脸部抽搐了一下,就从桌子拿出一张白纸给我看,“我就是想搞清楚这其中的关联……唉,这也太难了一点!” 我仔细瞅了过去,发现不光他手里,连桌子上和抽屉里也堆满了纸条和纸团,东一个,西一张,上面画满了那些点点、条条和圈圈。 我展开了他递过来的这一张,发现上面写满了姬彭罗刘杨张等刘氏,有的被分隔号隔开,有的却用直线和曲线联在一起,不知道有何意义。 于是我就问,“老义,这些就是你正在探索的死亡程序?难道与姓氏有关?” 姬行义眼皮动了一下,里面闪过一道惊惶,“可能会有关联,但是,直到现在为此,我也没发现这种关联到底在哪里,只是凭直觉感到某一些姓氏可能会有问题。” 我又向手里的白纸上瞅了一眼,发现这上面有一个“姬”铁画银勾笔意凛然,显得鲜红异常格外刺眼,心里一动就问,“那你觉得,接下来谁最有可能会出事?” “姬鸿风!” 我诧异之极,因为他的看法和我的直觉居然是一致的,于是我连想都没有想,就朝病房里扔下了一句话,“那好,我马上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