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义笑着说,“少爷,你说对了……靖康年间,金朝灭辽之后就直接南下,顺势攻破宋都开封,把赵佶、赵桓父子全都俘虏了,并且把他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以及大部分龙子龙孙也统统都掳去,逃往北方,整个东京便沦为一片瓦砾!” 我皱着眉头问,“老义,你不是说过这人皮屏风能能滋阴壮阳延年益寿吗,为什么每一个接触过它的人都倒了大霉,就象是被诅咒过了似的?” 姬行义摇了一摇头说,“人皮屏风虽说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功效,但它本是至阴至邪的东西,有益也有害,就看我们如何利用了……” 我瞅了一眼他问,“这话怎么讲?” 姬行义伸手往这人皮屏风上弹了一下,就说,“少爷,我刚刚讲过了,这人皮屏风是用摩些王之仇人祖先的遗骸为引,并且用其棺木做成的,就算是这屏风上的画,也是摄取哀牢国仇人的心血精制而成,再加上在制作过程中经过那个最歹毒的巫师施法,所以周身上下沾染了哀怨之气,和阴煞之毒……从这个角度来看确实就象是被人诅咒了一样。” 我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于是又问,“那为什么那摩些王就没事——如果这种诅咒能给人带来无妄之灾,那摩些王还让人制作这个人皮屏风干嘛呢?” 姬行义朝画上的人物指了一下,说,“因为摩些王身边带了这两个巫师,他们拥有比这屏风更为邪恶的东西尸蟡以及神秘莫测的巫术。” 讲到这里,我总算有一点点明白了,“老义,是不是只有巫师施法之后,才能发挥它的全部功效?” 姬行义点头回答道,“对,人皮屏风终是用百年老棺木和人皮制成的,至阴至邪,如果处置不当,就会害人害已,遗祸无穷。” 我又问,“那是不是这个人皮屏风就没用了?因为谁也不可能找到那些哀牢国的巫师,也没有人精通蟡图腾部落的巫术。” 姬行义摇着头回答说,“这也不一定,如果蟡图腾部落的人真的绝种了,当年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寻找这人皮屏风?” 我心里一动又问,“当年对这人皮屏风的宣传和误导,也是我们盗门中人干的好事?” 姬行义点了一点头说,“对,应该就是这样。” 我还待再问,这时刘大信跑了过来对我们说,“义爷,健少,你们一老一少还在这罗嗦个啥,我们已经忙了差不多两天了,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支持不住了,你们就发一个话吧,我们还要不要出去?” 他之前受了很重的伤,一直都浑浑噩噩的,似乎对我们交流的内容并不清楚。 我想到眼前的那一线光亮,就说,“出去,我们应该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姬行义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他说,“可是这人皮屏风呢……” 刘大信摆了一摆手,说,“我马上砸烂了它,你们对着这鬼东西叽叽歪歪,谈了个老半天,也不知道在议论着一些什么。” 说完,他挽起袖子就想马上动手。 姬行义脸色就变了,连忙拉住了他,说,“别别别……这可是好东西!” 这时彭子羽也掺了进来,他脸上早就露出了觊觎之色,说,“这叫人皮屏风,属于我们盗门之中传颂已久的千古之珍,老刘,你也算混了一些年头了,难道连这个也不知道?” 饶是刘大信伤势严重,这时也脸色变幻,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炽热了起来,“这就是人皮屏风,之前我头疼欲裂,还不知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刘二本来还在与那些保护伞公司的员工们交谈,这时鼻子倒也很灵,马上跑了附近插起话来,“二叔,这可很值钱的哦,你千万不要弄坏了。” 说完,他还向我脸上瞅了一眼,脸上充满了疑惑和征询。 彭子羽哈哈大笑道,“老子当然知道它很值钱。不妨老实告诉你们,这次来贵妃岭之前,就有一个华裔反复嘱托过,一定让我尽可能找到这东西,并且尽快把它带回去!” 刘大信眼皮一翻,当即很不客气地吐出了一句,“这次到贵妃岭是大家一起来的,你彭大个子可不能吃独食,瞧瞧我,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至于让我空手而归吧?” 彭子羽倒也爽快,当即挥了一下手就说,“好好好,见者有份,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说完,他就吩咐手下的黑人开始动手了。 这时姬行义又挡住了他,说,“慢一点,这东西既然放在这里,其中肯定还会有一些讲究的,作为盗门中人,我们绝对不应该轻视。” 彭子羽对我们姬家还是有一点点敬重的,姬行义的话刚说完,他就示意手下停了下来。 姬行义人半跪着,从兜里掏出罗盘、朱吵和符纸,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念着咒语。 只是他年纪大了口齿不清,再加两天没合上眼确实非常之累,所以这时候声音就非常微弱,我即使凝神屏息,我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只见他越念越急促,越念越低沉,脸色似乎也变得非常神秘。 最后他骤然把手伸进了嘴里,轻轻一咬,便把这鲜血给洒了出去,厉声暴喝了一声,“破!” 随即,他右手在这人皮屏风上一点,就说,“Mr.,现在可以搬动了。” 彭子羽也懒得多说,朝周边的手下点了一下头,那些黑人和白人们靠了过来,一齐动起手来,当即就把这人皮屏风给搬开了。 哪知这屏风后面却是别有洞天,这里似乎比那“大厅”更加宽敞整齐了,大概又走了五六米的样子,甬洞里便摆了一张雕龙画凤的石床,石床周围有桌有柜,家具齐全,全都是用石头打造而成的,上面刻满了那神秘的‘卍’字符以及令人生畏的饕餮纹,显得古拙朴实,神秘莫测。 我朝那石床上打量了一眼,发现上面居然枕帐皆有,甚至还配备了棉被,只是可能已经历时已久,这些东西统统都已经腐朽,被我们带进来的风一吹,便纷纷都化为灰尘,四处飘扬。 我就更加纳闷了,问姬行义说,“老义,这里为什么有一张石床?” 姬行义对我的话避而不答,脸上似乎露出浓重的心事,他不断叹息着说,“这人终于走了,但是,谁又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