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行义点着头说,“对,有鉴于墓主人的身份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很多问题也就无法去展开……但是,如果这幕主人真的是男的话,既然这墓xue都这么大了,其身份地位肯定非同小可,一定会拥有很多姬妾,这样,时间一长问题就来了!” 我被他给逗乐了,就笑着说,“贵族们被戴了绿帽,那肯定会想法设法找回来的,这没得说——” 姬行义说,“那肯定的,我瞧这墓xue的规模和形制,说不定就与皇族有关系,但是,两汉宫廷是出了名的龌龊,后人还常常用脏唐丑汉来形容!” 我继续调侃着说,“贪多嚼不烂,古往今来都是这样。不过,看此地出现了这么多女性尸佣,我觉得墓主人的性别是女的可能性好象更大吧——在尸佣洞里,你自己好象也这么说过。” “是女的问题就更多了——”姬行义眼神看向了前方,面上似有一抹忧色,“两汉宫廷斗争尤为激烈,吕后干掉薄姬,赵飞燕干掉班婕妤和许皇后,后来她们自家姐妹又争个不停,哼哼,整个大汉王朝,就从来都没有消停过。” 我更感有趣了,“哈哈,老义,你说得也是,古代这些争风吃醋的事也还蛮多的,稍有不慎,就会搞出大事来!” 姬行义道,“所以墓主人就在这里修刑房呀,而且看他们这劲儿,可是一修就是一整套,象枷锁杻鞭和夹棍拶指什么的都准备齐全了,几乎快赶得上后世差房!” 见他这么说,我朝那些刑具上又扫了一眼,此刻在黑暗之中,这些阴毒邪恶的东西倍显诡异,而吊在各种架子上的那些木偶则在矿灯的光线下摇摇晃晃、明灭不定,顿时,我就觉得有一种彻骨的寒意正在迅速涌来。 我不由得叹息起来,“人生在世是需要权力……但是,如果一个人权力欲过大,那简直是说多可怕就有多可怕,哼,生前拥有三宫六院七十妃也就算了,死后也要带到地下去,我真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姬行义不露声色地说,“这还不止的,别人稍有过失,他就弄了这么一大堆刑具来对付……照我说来,古代那些王侯将相真的是无恶不作丧尽天良!” 我们这么聊着聊着,便出了那阴宅,朝另一个更狭窄的墓道里走了过去,之后,我们依稀听到一阵流水声,其声非常清脆。依我的判断,不远处一定有一条地下阴河。 此刻,这地下阴河可能是水流太过急湍,声音变得越来越明显,我们周遭尽是咚咚汩汩之音,说真的,平时还好,在这个光线幽暗的甬洞里,这声音听起来真的有一点掺人。 我们没管那么多,带着郁闷继续探索着,果不其然,很快就在甬洞两侧发现了水痕,开始时尚只有几泓浅水,后来甚至还出现了一两条小水沟。 这水沟虽然不大,但是我们还是非常担忧。我们做摸金校尉的最怕水,墓道九曲连环,免不了通向地下暗河什么的,所以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危险。 好在这甬洞里细沙很多,水流一掺入到流沙之中便很快就消失了,只留下几抹淡淡的水迹。 ——既然有了水,昆虫也多了起来,很快,我们就地面上多了很多奇怪的虫子,这其中有甲壳虫、蛆虫、水瘙虫和三叶虫,它们或循水而游,或倏忽闪过,迅速消失在我们的眼帘之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虫子竟然以死的居多,东一只,西一只,密密麻麻地漂浮在水沟上,很快就与死蟹和烂鱼腐虾的尸体堆叠在一起,其味腥臭无比。 我们就这样缓缓地走了过去,每一步都会踩碎很多昆虫的尸体,这声音“嗤嗤—嗤嗤”的,简直令人耳膜发酸全身变软。 大概又走了几分钟,前面的刘二突然停了下脚步,挥起洛阳铲朝某一件物事上铲了过去,他问,“咦,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跟了上来,只见前方出现了一个真人大的陶质人俑,一半裸露在地面上,另一半却淹埋在沙土之中,此刻,在矿灯的光线下,它显得通体发黑,尤为碍眼。 姬行义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连忙挥起手里的器物敲了一下。他很快就露出了兴奋之色,“少爷,这是陶俑,在古代,公侯贵族下葬之后,为了守护墓xue里的亡灵,往往会烧制一些比较特别的陶俑用以殉葬,其土质尽量选择接近乱葬冈的白膏泥之类,在制作过程也常常配合巫师的法咒,我们盗门之中就把这一类东东称为镇墓陶俑!” 听他这么一说,我马上回忆起不久前在墓道里所遇到的情形,连忙就问他,“那不是和刚才我们所遇到的二十四颗骷髅人头一样?” 姬行义微微笑了一下,说,“道理是一样的,不过用途稍有不同,骷髅人头主要是用来垫基的,在远古时代,要修建宫殿墓xue之类的大型建筑可不是小事,所费资金非同小可,而且,而且,由于当时的的科技条件也比较差,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整体坍塌,所以工匠们在动工之前,往往会杀几个奴隶或者妇孺用于垫基!” 我点着头说,“这个我知道,你之前不是也讲过吗,现在还有很多农村地区建房子时往往要杀鸡宰羊什么的。” 姬行义想了一下,就继续补充道,“少爷,那二十四颗人头是用来垫基,而这些陶俑则用于镇墓,说起来,这个墓主人真够谨慎的,仅仅是为了守墓,就了尸卫,陶俑、尸蟡什么的都用了一个遍,而且,现在我们还没有进入主墓道,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这时,刘二继续在挥着洛阳铲,只见似乎他对着一只长长的蠕虫正在准备动手。 我们依言看了过去,只见这虫子与前面我们遇过的那些都截然不同,个头居然超过了两米,白生生的虫身,上面却布满了很多褐灰色小点,而且,头颅还大得要命。 我们在观察它,它也在观察我们,很快它就朝我们移动了过来,其方式相当有趣,它没有脚,不象是在走动,也不象是在蠕动。 见此情形,我便好奇心爆棚了,马上就想凑到附近去看看,哪知姬行义一家伙就拦住了我,大吼了起来。 “少爷,别过去,这叫大王肠虫,全世界最最凶狠的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