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暖暖把我们带到一小块空地,指着前面说:“就是这里。。” 我看看周围,确实有些像,但是这些树木杂生,我也分不太清楚。既然张暖暖说是,我看着又像,那八成错不了。 “等到太阳西沉,月亮东升时山庄就会显现。”张暖暖说。 “那咱们要在这里等到月亮升起来了。”我看看手表,不过才三点而已,离天黑还早呢。 “咱们就先在附近扎营,等到天黑。” 等待的时候不觉得,可是仿佛一眨眼天就黑下来了。 夕阳西斜,只照得树冠最上边一片金黄,再往下就是一个幽暗的世界。 空气中由朦胧到实体,渐渐显现出一座青灰‘色’的山庄,大‘门’直敞,高高的‘门’槛挡在路上。 “就是这里。”我‘激’动地叫道。 “这山庄的‘门’槛,若是没有鬼,活人是进不去的。”张暖暖说。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这不正在等那鬼差孟大人赶紧来嘛。 “你说这个鬼差是怎么搞的,跑到哪里去了?”我急的来回踱步,不知不觉月亮都升起来了,可是还没有见到孟典的影子。 他昨天说要开路,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会不会遇到危险了?” “他怎么也是个鬼差,就算这里的鬼厉害,也不至于让他无法脱身吧。” 虽然这么说,不过这十八里盘的凶险也是见足了,搞不好这个整天牛哄哄的鬼差大人,真在哪里栽了跟头。 “他不会挂了吧?”我还真有些担忧,他要是挂了我们可怎么是好,他可是顶了我们一半的战斗力。 “要不咱们去找找?” “找?怎么找?这里可是十八里盘,咱们和他分开的地方,都差了老鼻子了。”我转头望向张暖暖,“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跨过那道‘门’槛。” 张暖暖摇摇头,表示没有办法。 我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大‘门’,唉声叹气。就这么近在咫尺,竟然进不去,这怎么个说法。 张暖暖笑笑:“我是说我没有办法,但不知道道长有没有。” 一直未动声‘色’的云道长颔首一笑:“暖暖姑娘真是聪慧。” 云道长左右悄悄,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站起来:“走,咱们过去瞧瞧。” 到了‘门’前,那高到膝盖的‘门’槛,朱红暗淡。我伸‘腿’跨了几次,都没法跨过去,只要脚一落地,仍是在‘门’槛的这一边。 “暖暖姑娘,你能看出这‘门’槛上沾了些什么吗?”云道长说。 张暖暖低头看了一眼,便说道:“有很重的晦气,至少有三十个人的血,而且血上都有很重的杀气。” 云道长点点头:“这道‘门’槛煞气很重,恐怕已经有些念头,其晦气可能被用来当过牢房的‘门’槛,有人磕死在过上面,也有人吊死,似乎还有残杀的人死在上面。” “师父,如此重的煞气要怎么化解?” “最好的方法还是烧掉它。” 我忙说道:“坎火咒?” 云道长摇摇头:“没用的,必须以毒攻毒。” 这时张暖暖说:“要用人的脂肪做成的蜡烛。” 我听了心头一寒,那多恶心啊。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纳粹集中营出来的,去哪找这种东西。 “云道长,你该不会有这种东西吧?”我望望他,又望望路小南身边的黄布袋。 云道长呵呵笑着:“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那咱们要怎么烧了这‘门’槛。”我对着‘门’槛踢了一脚,看着像是踢到了,但却并没有踢到的感觉,更像是把脚伸到水里搅了一下。 “小南,把血布拿来。” 路小南在布袋里拿出一块破布,上面还有带血的污渍。 云道长说:“这是过去被砍头的人穿的衣服,如果它能盖在‘门’槛上,就能点着它烧了‘门’槛。” 说着云道长将血布朝着‘门’槛一丢,我都伸长脖子看着,那血布缓缓飘落,却并没有落到‘门’槛上,仍然落在了我们这边的地上。 云道长眉头一皱:“看来这块血布上的煞气,不足以让依附到‘门’槛上。” “那怎么办?”我抬头望望‘门’里面,屋子里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鬼正看着我们。 云道长捡起血布,想了想说:“我们每个人在上面加自己身上的秽物,看能不能让血衣落到‘门’槛上。” 云道长转过身去,喉咙里“咕噜”了半天,然后对着手上的血衣吐了口痰。 我捂着嘴,顿时一股恶心的感觉窜了上来,差点就真吐了。 这时云道长捧着学衣到我们跟前,说:“什么都可以,耳垢、眼屎等等秽物,都可以。” 四叔一听,赶紧搓了搓眼睛,然后在手指上团了团,弹到血衣上。 刘伯想了想,扣了口耳朵,然后手指掸了掸。 到我时,我就在想还有什么能,不能让我脱‘裤’子拉屎撒‘尿’吧。 对了,有了。 我扣了扣鼻子,然后在手指上使劲团使劲团,团成一个球扔到血液上。 到了张婷婷,她一下就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我凑过去,小声说:“婷婷,你最近不是来姨妈……” 张婷婷瞪了我一眼:“去。” 她伸出手指,剔了剔指甲里的污物。 云道长点点头:“这些应该可以了。”然后他就把血衣‘揉’成一个团,使劲‘揉’。 一想到那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面‘揉’啊‘揉’,‘揉’啊‘揉’,我靠,太恶心了! 云道长边‘揉’边走到‘门’槛前,将手中的血衣再次一丢:“去。” 血衣飘飘‘荡’‘荡’,缓缓落了下去,这次没有落到地上,而是落在了‘门’槛上。 “好了,成了!”我欢呼道。 “小南。” “是,师父!”路小南拿出一张坎火符:“水火坎离,化为无明,劫为业火,以焚其身。” 坎火符顿时火光大起,直接飞向血衣,血衣瞬间被点着,带着一股异味缓缓烧了起来。 渐渐的,就听到这‘门’槛发出了古怪的声响,就好像它能感觉到被火烧的疼痛,在扭动声音,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声。 很快血衣的火焰殃及到了‘门’槛上,只见那火光瞬间从黄‘色’跳成了青‘色’,在一瞬间丈起一米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