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收起鬼脸,又变回一脸的清秀相,“我好生救了你,你怎么还这样说我。” “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问。 “不是。” “那你为什么救我?”我有些奇怪,好奇地看着他:“你可别说鬼也有好的之类的鬼话,我可不会信。” 他笑笑,说:“我也姓张,这个理由可以吧。” “姓张?” 他点点头:“我叫张明坤。” 我咧嘴笑笑:“嘿嘿,你到底想干嘛,你就直说吧。” 张明坤无奈地笑笑:“我确实有我的目的,但你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 我一脸狐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到过一个不想害我的鬼。我看看周围的墓地,正在想怎么逃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一阵铃铛声,就听一个声音喊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张成帅速速回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张成帅速速回来!” 是美美的声音,我一回头,就看到刚才穿过的后门那里,孙美美正拿着一个铜铃在念咒。我赶紧朝那一跨,身子顿时嗖地一下飞了过去。 就听那个叫张明坤地说道:“想知道你们柱峰村的事,明晚来城东柳树林。” 我一脚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回到教学楼后门那里了,孙美美正拿着铜铃在那施法。看到我回来,她立刻迎上来:“你跑去哪里了?” 我看到孙美美瞬间“内牛满面”,一把抱住她:“美美!” “你讨厌,你、你又耍流氓,松开啦。” “我不,我就不松。”这时候还没下课,我看着那边的教室,心里怯怕地狠,我问:“那些吊死鬼还在吗?” 美美说:“都已经跑了,我发现的有些晚了。” “不晚不晚,幸好你来的及时。” 我跟美美越来越觉得诧异,这是怎么回事,最近找上门的鬼怎么越来越多。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问班上的同学,城东柳树林是什么地方,他们告诉我是坟子地。我听了一哆嗦,又想起那晚那只鬼手拽我的地儿。奶奶的,柱峰村爱咋样咋样,我才不去呢。 怕万一再出事,这次我可带上了装备,我爹留给我的那串佛珠。至于我爹和我娘的事,我也从四叔那里听说了。我娘他们家是外乡人,搬来了我们村,和我爹是娃娃亲。后来我爹到五岁时,有个算命的老和尚说他有劫,必须去寺庙才能化解,于是我爹被送去了寺庙里,和我刘伯成了师兄弟。有一年我爹回乡,又见到了我娘,两人本就青梅竹马,很快对上了眼,我爹就没有再回去,而是就地还俗,没多久就和我娘成了亲,再后来就有了我。 说白了,就是个和尚思恋红尘的故事,我就是那故事的结果。 别人听起来可能津津有味,我到时不以为然地“呵呵”一笑。前尘往事,如烟如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活着的人是要往前看滴,尤其要活在当下,能吃、能玩、能睡,这才是最重要滴。所以,什么柱峰村,管我什么事。 我把佛珠在手上一缠,准备睡我的美觉。 “成帅,成帅。”孙美美不停在前面推我。 我抬起头,“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爹砸碎八字的时候,念的那段话吗?”美美问我。 我想了想,好像是什么阴什么阳的,我摇摇头不耐烦地说:“那么久了,我哪记得,别打扰我睡觉。” 孙美美仍然不依不饶地说:“阴生阳长,阳长阴生,否极泰来,福祸相依,彼处若涨,此处便消。” 我趴在桌上,打着哈欠回道:“没错,就是这么念的,你这小村姑记性还挺好。” “可是,这根本不是咒法。”孙美美若有所思地说,“而是在阐释阴阳之间的关系,阴生阳长,阳长阴生,阴如果变强,阳也会变强……” “行了,烦不烦啊,别打扰我睡觉。”我没好气地说。 孙美美正说得起劲,被我一盆冷水泼过去,只是唯唯诺诺应了声:“哦。” 我躺在胳膊上,这下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这么想着,我朝下看了一眼,竟然又看到那小死孩趴在我大腿上,一双眼睛正阴森森看着我,还对我说:“你以为这么轻松就可以解决掉我嘛。” “哇!”我吓得大跳起来,班上的人全都诧异的看着我。 孙美美也回过头问:“怎么了?” “有、有鬼。”我拉着她的胳膊,牙关直打哆嗦。 孙美美看看四周,立刻警觉起来:“在哪里?”看到大家没在注意了,我把腿伸出来给她看。孙美美看到牙印吃了一惊,“你不是说好了嘛?” 我苦着脸说:“本来是好了,可不知道怎么的,这两天又冒出来了。” 美美焦急地说:“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没事了嘛,好美美,你快救救我,怎么办?”我央求着说道。 美美看着我腿上的牙印,好好检查了一遍,愁眉不展地说:“不好对付,他钻进了你的身体里。” 我一听急了,“我的好美美,你快想想办法啊,用鞋子行不行?” 美美摇摇头:“一般的方法是不行的,如果搞不好会把你的性命也搭进去。” 我脸色顿时煞白,这么严重,我问:“那怎么办?” “先回去,和叔叔伯伯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