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炕上,柔和的温度,让人有一种想昏昏欲睡的感觉。闭上眼,春梅表姨就睡着了。看着儿媳妇甜甜酣睡的模样,张奶奶很欣慰,一边刷着碗筷,一边哼着小曲。自从表姨去我家回来后,mama的话,确实奏效。打过电话,对方和表姨说,让孩子去他那学手艺,吃住全包。 这让全家都放了心,这长治初三固然不上,如果学好一门手艺,以后也可以不愁吃穿。将来有钱了,还可以在自己没闭眼之前抱上大孙子,何乐而不为呢?能有这样的机会,都是儿媳妇的功劳。 平时这么忙,还不忘给婆婆挖菜,做饭,洗衣。这样的儿媳妇,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越想,张奶奶越开心。刷完了碗筷,倒了脏水桶,还顺便喂鸡,喂鸭,收拾屋子,整个房间被弄得一尘不染。 正当张奶奶收拾完屋子,准备去小屋休息时,正在熟睡的表姨突然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坐直了身子,眼睛咕噜咕噜的看着周围。 张奶奶看到后,立马去水缸里舀了一碗井拔凉水递给她道:“怎么刚躺下就起来了,再睡一会。家里的农活我都干完了,你不用担心!” 表姨直勾勾的看着张奶奶,嘴里留着口水,看样子很饿。端着张奶奶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就好像是喝着什么仙露琼浆,一脸的享受。 “再来一碗!”表姨的脸色瞬间一变,声音有蛮横。不过,张奶奶也没怎么在意。一般睡着的人起床时,由于大脑出于混沌状态,就有点起床气。这也很正常,因为睡不好,精神就不好,而且表姨没躺几分钟就起来了。张奶奶思来想去,可能是刚刚工作的时候打扰到她了。 可是,张奶奶还是有点疑惑。刚刚,她似乎听到表姨的声音有点变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种声音在经表姨的嘴中发出,有些刺耳。通常,女生的声带比较细,发出的声调较高,发音尖细,音色不同。相对于男生来说,比较好听。 而男生,则是声带较厚,发出的声音比较浑厚有力,有点憨,声音比较低沉。这么显著的区别,张奶奶还是能听出来的。她在水缸里舀了一碗水递给表姨,道:“味道还行吧,这是刚刚泵出来的井拔凉水,比较清凉解渴!” 表姨听后,举起碗,在一次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一边喝,一边还哈哈大笑:“好喝,好喝,真是太解渴了。相对的,要比那河里那泉眼水好喝多了!” 刚刚的话,令张奶奶十分怀疑。老年人通常耳朵不灵光,长长出现幻听的症状。如果第一次是听错了,情有可原。这二次听到,绝对不会幻听。张奶奶敢肯定,绝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难道是冲着什么了……张奶奶心中犯起了嘀咕,这活了一辈子,什么离奇事没经历过。 相对于年轻人而言,老人的阅历可不是说说而已。老人精,老人精,并不是老人家精于算计,而是比年轻人更有经验。大多数的年轻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乱了方寸,不知道怎么办。 张奶奶却不像年轻人那样,遇事毛毛躁躁。她觉得,事情既然发生了,咱就得面对。当务之急,就是要稳住对方的情绪,争取到一定的时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儿媳妇不受伤害。 “确实,自家的水比较好喝嘛。我看去采山也是蛮累的。不如你在睡一会,待会我来做晚饭,顺便给你做点好吃的!”张奶奶说的好听,其实,她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早点出去,好搬救兵。 这时候的表姨已经不是以前的表姨了,它别的不看,只是盯着院子里的大公鸡,嘴里嘟囔着:“这鸡呀,早晚是我的菜!” “对对对!晚上,我去弄点大料,就给你把这小鸡给炖了,那可是大补啊。你先休息一下吧!”张奶奶赶紧安抚。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了!”听张奶奶这么一说啊,二表姨也听话了,对方说要给自己杀鸡,那就能饱餐一顿了。一想到这,就哈哈大笑,躺着躺着也就睡着了。 看着二表姨憨憨入睡的模样,张奶奶紧赶慢赶的出了屋。跑到了老房子的后身。为了不让街坊四邻看笑话,张奶奶决定,还是尽早找一个高人来瞧瞧,这样,有助于让邪灵离开表姨的身体。 思前想后,张奶奶也没有适合的人选。就在她手无足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远方表亲王英。 要说起这个王英啊,是张奶奶的远房表亲,按照辈分的来说,应该叫自己一声大姑。这个人,在巴彦号称是第一神婆,至于法力方面,也是没个说。至于王英是否有这个法力,张奶奶不敢保证。 死马当做活马医,张奶奶还是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自家人,就算是搞砸了,也不会到处张扬。事不宜迟,张奶奶拔腿跑回了自家的屋子里。见表姨还在熟睡,也就没打扰她,拿着手机,在次来到房后身,按动了久违不用的通话键。 听着对方的忙音,张奶奶有些心慌,不管怎么说呀,这好久不联系的亲人,要是有一天真联系了,多少有点生疏。说来,这也是必然的。这年头,子女情割舍的有的是,何况是一个远方表亲了。 还好,张奶奶的想法没有实现,在响了三十几秒之后,一个蛮横的声音传来:“谁呀!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呀!” 张奶奶本以为打错了电话,对面有些像中年男人声音的妇女,神神叨叨的跟她通话。张奶奶知道,这一次,肯定是找对人了。 “英啊,我是你大姑,还记得我吗?” “哎呦,是张大姑啊,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最近还好吗?”一听是张奶奶,王英的声调也变了,变得很柔和,不像刚刚那么蛮横。 张奶奶心思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说。虽说亲戚里道的,不该隐瞒现在的突发状况。话到嘴边,就好像吃了哑药一般,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