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若轻哼道:“谁知道呢,你私下做的事情可是不少。”
她说话间,却是先手自环儿手中接过了一封信笺。那信笺甚薄,入手便有一阵淡淡的幽香,似是出自女子手笔。大小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林晚荣嘿嘿干笑了两声。心里却是疑惑,我在京中认识的人物就这么几个,这是谁送来地?仙儿?安姐姐?
萧玉若接过信封也不拆开。递到他手里道:“快些看看吧,莫要耽误了你的正事。”
林晚荣拆开信封,轻扫一眼,脸色立变,惊道:“青璇——”
肖青璇不仅仅是两人共同的救命恩人,更是林三结发的妻子,大小姐急急往那信签上望去,只见上面字迹寥寥:“欲闻青璇事,城北桦林知。速至!”
林晚荣心里无比激动,紧紧抓住环儿地小手道:“环儿,人呢,这送信的人呢?”
环儿小手被他抓的生疼,秀脸涨的通红,急忙求救似的望了大小姐一眼。萧玉若急忙握住他的手道:“你莫慌,听环儿慢慢说,快些放手。”
林晚荣面色焦急,放开环儿的手道:“那送信的人呢?”
环儿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方才徐先生走后,我正在店里帮忙,忽然觉得头有些晕,只片刻功夫便已清醒,只是桌上却多了这一封信,信上写明了是三哥亲启,我就急急送来了。”
林晚荣眉头紧皱,这么说,环儿连那送信的人是谁都没见着了?妈地,是谁这么缺德,送信连脸都不露,不知道老子着急吗?
大小姐理解他心情,安慰道:“你不要慌,先看看这信,这是不是青璇小姐地笔迹?”
林晚荣与肖青璇在金陵逗留时,每夜谈笑风生,早已熟悉她的默宝,摇摇头道:“这不是青璇的字迹,但这笔画圆润温滑,是个女子手笔。”
大小姐点头道:“看这信里地意思是说,你要知道肖小姐的事情,就要到城北的桦林里走一遭。环儿,这城北有个桦林吗?”
环儿点头道:“有的,隔着这里数十里路程,很大一片桦树林。”
林晚荣闻言,将那信签往衣裳里一塞,便直接往外冲去。大小姐急忙拉住他道:“你要到哪里去?”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城北了。”林晚荣心急火燎道。
大小姐叹道:“这信无头无尾,既无称谓,又无落款,若是有人假冒青璇之名给你送信,趁机加害于你,那可怎么办?怎的说到青璇,你平时的聪明睿智就全都不见了?难道这肖小姐真有这么大魔力?”
林晚荣坚定摇头道:“别无选择,青璇是我妻子,为了她,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你——”大小姐见他如此倔强,又急又气,哼道:“我又不是不让你去,只是让你安排周全,确保万无一失了再去。”
林晚荣苦笑道:“怕是来不及了,这信上写明速速赶到,若是去的晚了,错过了机会,那我要后悔一辈子的。大小姐,你们在家等我。”
他话一说完,再不迟疑,几步冲出门外,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去吧去吧,去了你就不要回来!”大小姐狠狠一跺脚,哭着喊道:“你这个不识人心的害人精。”
环儿见大小姐与三哥吵架,乖乖的站在远处不敢动弹。
大小姐流泪一阵,忽然转身进屋,将披风紧系,抬起小脚就要出门行去。环儿吓了一跳,急急拦住她道:“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萧玉若微微一叹:“那死人生个倔性子,我不跟去瞧瞧,哪里放的下心。”
环儿焦急道:“大小姐,眼下天已经全黑了,往城北路又不好走,前些时候还闹过贼匪,你怎么能去?”
大小姐咬了咬牙道:“去不得也要去,若是我死了,你告诉那坏蛋,我恨他一辈子。”
大小姐风风火火的闯了出去,环儿却是痴痴发呆,三哥和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一会儿好的像掉进了蜜糖里,一会儿又成了斗气的冤家,实在让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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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桦林隔着萧家店面大概十几里的路程,一路上地形坎坷,崎岖难走,林晚荣心情急迫,飞奔之下,竟只花了小半个时辰就已到达。
这一片桦林占地面积甚广,怕有数十亩之多。一棵棵桦树根粗枝壮,甚是魁梧,枝上旧叶已落,新叶未生,根根枝桠伸于空中,便像是张开的细爪。初春的寒风带着呜咽,刮得树枝呀呀作响,将这树林衬托的分外孤寂。
林晚荣走到林边,只见四周空旷,看不见一个人影,心里疑惑,忍不住放开喉咙大声喊道:“青璇,青璇,你在哪里——”
他接连喊了几声,林中寂静,无人作答,那约他至此的人也不见身影。密集的树林里幽森阴暗,他却也顾不得,里里外外巡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
“是哪位约我林某人到此,快请出来一叙。”他大声喊道,心中越发焦急起来。依然不见任何动静,他等的不甘,正要再叫喊,却听一个柔美的女子声音传来道:“你叫林晚荣?”
那声音甜美温柔,便如天籁之音,缓缓自他身后传来。林晚荣转过身去,只见那树梢之上,立着一个绝丽的身影,白衣白衫,长裙轻拂,秀发低垂,一方洁白的纱巾,正覆盖了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