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脑袋凑在一起,向着第一副壁画看去,这一次大家都很小心,尽量轻言轻语、而且不去触碰那些壁画; 一幅幅的看过去,每一副都是一个故事,每一幅都隐隐有所关联,就像是看一本连环画。 十副壁画,除了第九副被王黑子毁坏,其他都完好无损,等最后一副看完,三人各自开始汇总心得体会,最终,一个泛黄的故事梗概,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某一年的春暖花开时,两男一女在一条大河边,相互揖拜,似乎是初次见面问好,又似乎是在义结金兰; 而后,三人一起泛舟湖上,对酒作歌,一派其乐融融、相见恨晚之态; 其中一名男子,对这女子产生了情愫,两人相约月下,那男子送出一朵花,应该是在向这女子表白; 而后,另一名男子也对这女子产生了爱意,亲手画了这女子的画像,挂在自己的案头,日日对着痴痴出神。 时局动荡开始,兵荒马乱中,三人带着一些散兵游勇,正在和装备精良的敌人浴血战斗; 也不知道他们三人是属于揭竿而起?还是平定叛乱?紧接着的一副壁画,却出现三人已经身着盔甲,正率领大军出征,气定神闲、威震四野; 第八副壁画,三人立于类似于皇宫的地方,其中一名男子端坐于龙椅之上,另外的一男一女,分立左右,在他们的脚下,是匍匐跪倒的文武百官,看样子应该是他们其中的一人,已经做了皇帝! 第九副壁画已经毁去,不知道画的什么。 但到了第十副壁画上,却见其中一男一女,身穿盛装,男的头戴龙冠,女的头戴凤首,一起相拥向着九天飞去,而在他们飞升的脚下,一根大铜柱上,另一名男子,却赤露着上身,被锁链牢牢绑住; 这个故事很好理解,三位乱世中的青年男女,从意气相投到暗生情愫,最后到齐心协力、浴血奋战,共同成就了一翻惊天伟业的故事; 但现在问题就是:这三名男子中,其中绑在铜柱上的男人、应该就是壁画最后的那位,那么这个墓室,是不是就是另外的一男一女的墓?而且还是那名当了皇帝的男子和那女子的墓? 还有,他们三人共同浴血奋战,打下一片江山,最后为什么会反目成仇?为什么要将另一名男子绑在铜柱上,生生世世的跪在这座墓前? 李暮和江小笛一起的看向王黑子,谁都知道,画中那三人反目成仇的原因,一定就在被王黑子毁掉的那副画上。 王黑子这才知道,自己毁去了很关键的一处、与这大墓有关的线索,顿时惭愧的老脸黑红,嘴里嘀咕了一句:“我……我哪里会知道……碰都不能碰!” 看王黑子那样,李暮也不忍心过于责备他,只得语重心长的道: “以后记住,不要随便触碰墓里的任何东西,不是怕你碰坏了,而是怕那些东西不干净,或者有毒,或者暗藏机关、暗器!” 王黑子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李暮,还以为是他小气呢,原来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心里立刻有一股暖流缓缓升起; 三人只能先将这壁画上的谜团压在心里,往第二道墓门走去,不过这一次,李暮却更加的留意着机关陷阱; 一般的墓,很少有在墓门的外面就设置那么多机关的,而这座大墓不光在外面设置了那么多精巧的机关,还杀死了那么多人,就照这个来推断,这大墓里的危险不少; 不过令李暮奇怪的是,一路走过,竟然没有任何的机关陷阱,倒是又在水里发现了两具散架的尸骨,看那上面还插着锈箭的样子,分明就是被机关射杀的; 直到来到第二座墓门边,李暮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侥幸,才明白这一路都没有遇到危险的原因。 大凡下墓者,为防止碰到地下迷宫,都会准备有做记号用的碳条笔或者粉笔,而这墓门上,就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碳条字迹,而且那字迹各有不同,甚至还连字体年代都不同,显然不是同一人所写,也不是同一时代所写,就好像是论坛里的顶帖一样; 只见最上面一句,类似于楼主的位置,应该就是那第一位进来的、开墓孔、封铜皮的郦门前辈的留字; “哈哈!老夫下墓无数,却不曾见过机关如此精巧、陷阱如此众多的水墓,老夫连破数重机关陷阱后,突发奇想,这墓门之后的机关老夫就不再破了,就当是留给后来者的考验吧!后来者,你能跟上老夫的脚步吗?郦门范无踪留字!” “在下虽是摸金一门,但自信能追上前辈!前辈请留步!摸金校尉李留字!” “吹牛逼遭雷劈!什么郦门摸金?看我卸岭甲士曹八天大步追上,捅你们的菊花!” “哎哟不错哦!没想到能见到一百多年前的曹老前辈的真迹,想来真身也在里面吧!且让我前去一看究竟,对了1晚辈乃搬山一脉,姓吴名不字!” “老子无门无派,最瞧不得你们这些装逼的,虽然老子是最后一个,但收尸和捅你们菊花的,铁定是老子!请称呼老子的小名:捅破地!” “南无阿弥我****个仙人板板,老夫李福天,见郦门前辈先人笔迹,好开森!顶郦门先辈,踩其他几个不要脸的!” 什么?李福天? 听见李暮读的留言,王黑子和江小笛双双凑近一看,果然,最下面一行,真的是李福天的留字,而与其他留字不同的是,李福天的留字显然更牛逼。 因为他既没有用粉笔、也没有用碳条,而是用的……记号笔! “没想到古代人也会盖楼刷帖,真牛逼,老爷子果然来过!”王黑子直起腰来,欣慰的道; “你爷爷进去了,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要不我们赶紧进去?”江小笛推推眼镜,担忧的说; 李暮默默的注视着爷爷的字迹,丝丝温情在心头涟漪,好一会儿,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沉声的道: “他们是进去了,但按照这些留言的意思,再往下走,机关依旧被那些前辈们保存着,或者还会又加以完善,用来考验后来者,我们要小心!” 说完,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抽出开棺钎,刚要往第二道墓门走,就听身后的王黑子叫道: “擦!什么考验后来者?他们分明就是想害死后来人,你们等等,我去那下面加几个字!” 说完,也掏出记号笔,在李福天的留言下面,加了一层楼:“李日天、王黑子、江小笛到此一游!里面机关已经被我们清空,请放心行走!” 王黑子写完,看看自己潦草的字迹,得意的笑道:“咱也害害别人,里面给他们留几个机关,嘿嘿!” 笑完,觉得王黑子三字有瑕疵,微一思索,将‘子’改成了‘哥’,王黑子改成王黑哥,顺眼多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大手一挥: “走吧!请相信我,我们不会是最后一个,一定还会有后来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