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关门! 听着门内传来的低沉闷响,宛如千军万马般,可想有多少的食人藤壶涌来,几人心里同时升起了赶紧关门的想法。 几乎是心照不宣的,四人一起伸手,全力的拉动门环,但千斤重的石门,加上年久失修,苦涩不滑,又哪里是说关就能关上的?! 就在那门只剩余三寸宽的时候,突然,一根不同于以往所有的藤条的粗大藤条,陡然伸进了门缝中; 这根藤条不但比先前见过的所有藤条都要粗壮,而且还泛着乌黑的光芒,仿佛是一截粗黑的甘蔗般,满厚厚的角质层,应该就是最早被种植在墓道内的藤壶之母。 竟然惊动了它!王黑子大惊之下,砰砰两剑砍了过去,却只砍出几道半寸深的裂缝,而不能砍断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将门缝死死卡住,令两扇墓门不能合拢; 绿液弥漫,那藤壶之母似乎也吃疼,抽搐几下之后,再次伸出两根藤条出来,将墓门卡得更牢固,震荡的水中,还似乎传来它疼痛和愤怒的低吼, 随着这阵低吼,无数的藤条好像一下打了鸡血,纷纷加快速度的涌来,也通过那三寸宽的缝隙,蜂拥而出! 这一次,它们不但数量多,而且大多蜂拥到了门后面,所以能伸过来的藤条长度,也达到了五六米,令李暮和王黑子再想像前面那样去砍断它们,也因无法近身而难以办到了; 面对几十条伸出来的长长藤条、和随时都会被它们拉开的墓门,李暮知道,再留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趁它们还没有完全打开墓门之前,赶紧逃离此地; 狂打几个手势,江金贵江小笛在前,王黑子和李暮在后,四人仓皇的往第一道墓门游去,身后的墓门在他们离开后,沉闷的被一寸寸的打开,用不了多久,藤壶们就会蜂拥而出,留给他们的时间,估计不到两分钟了。 而从这里游到第一座墓门,大约也需要两分钟,时间勉强不说,还要考虑那些藤壶们追上来后,如果不能及时的关上第一道墓门,它们也会跟着追出墓道、追进洛水; 到时候,别提四人仍旧逃不出这些藤壶的追击,单就是将这些食人藤壶放出去,必定也会成为洛水两岸居民的灾难,因此最好的办法: 要么就是消灭它们! 要么就是将它们永远的留在这水底墓道中! 李暮一边竭力的游动,一边脑海里飞转的运转计算着,身后藤壶之母的低沉咆哮阵阵传来,终于,他狠狠的一咬牙,决定赌一把! 就赌他认为,那道先前一直没有动的机关,和自己想象的是一样的! 于是,在越过那堆先前被王黑子遗弃的铜剑的时候,李暮猛的改变了方向,向着墓道墙上挂着的那三张金面具游去; ‘我擦!暮子这是想独吞金面具的节凑啊!’ 别看王黑子逃命仓皇,但心里仍旧是爱古董如命,正留恋的打量那堆铜剑和那三张金面具,眼见李暮往那边冲,立刻就以为这是要动手打劫了,忙不甘落后的也跟着李暮,学着他的样子向其中一张金面具抓去; 游在前面的江金贵回头一照,顿时脸色大变,双手冲着两人乱摇,那意思就是求求你们别动那些面具,那是机关,动了会死人的! 李暮却不管,手上飞快的揭下两张,眼见第三张被王黑子揭起,他也顾不了许多,一把拉住王黑子,就急速的往前方的墓门游去; 速度之快、神情之急;为王黑子平生所仅见,当下他也配合着往前拼命的游动; 才游动了两下,身周一阵剧烈晃动,仿佛是整个墓道都在摇晃般,接着,头顶哗哗闷响,江金贵抬头一照,心里mama呀的怪叫一声,拽着江小笛就是一阵猛冲; 只见正前方的头顶,一道和墓道同样宽窄、厚达两尺的断龙石,正缓缓下坠! 这断龙石也可称做是断龙门,一旦合上,除非炸掉,否则将封死墓道,永远都不能再打开,若不及时出去,被断龙门封在里面,那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心里将李暮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所幸几人反应要比普通人快上一步,加上这石门年久枯涩,下降的速度不算很快,所以江金贵和江小笛黑能及时的拱腰钻出,而王黑子和李暮,就只能平躺着移出了。 特别是王黑子,在李暮钻出后,因为身子过胖没能一下挤出来,而此时身后那道堵住食人藤壶的墓门,终于被彻底打开。 大片大片的食人藤壶,在藤壶之母的带领下,呼呼呼闷响的蜂拥而至,以至于差点就缠住了王黑子,多亏李暮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拽住他的一条胳膊,狠狠的将他险而又险的拖了过来; 就在王黑子被拖出来的那一瞬间,断龙门也下降到离地面只剩两尺的高度,无数不死心的藤壶并不知道断龙门的厉害,依旧追击而出。 特别是那藤壶之母,似乎是认准了伤害他的王黑子,有两根甚至还缠住了他的脚踝,而就是这时,轰隆一声闷响,河水激荡绿液飘飞,断龙门轰然压下,不留一丝缝隙,那伸出来的藤条,不管是藤壶之母的还是其他藤壶的,都被拦腰压断。 失去了主干的依附,这些断裂的藤条就如壁虎的尾巴,蹦达了几下,也就躺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呼……几人终于可以喘息一口气,快速的浮出水面,在大花的帮助下逐一上岸后,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众人正喘息平息着,突然,李暮就听到王黑子没来由的、发出嘿嘿几声怪笑,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后怕,反正有点像要魔症了般。 那声音怪异瘆人,只叫众人都是头皮一炸,心道坏了,这小子是中毒了?还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