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有两种学生,一种是以学习为目标从而改变命运的书呆子,另一种是终日吃喝捏睡混吃等死的败类。这貌似是废话,好像每所学校都是这样。只不过大学里将这两种学生分的更彻底,你爱学不学,学费照交就行。当然,哥们儿属于败类型。 要说哥们儿也是败的彻底。大学开学一个星期后,哥几个就基本不去上课了,没有一天不逃课的。加上隔壁寝的四头禽兽,我们白天就在寝室睡觉,晚上就溜出去上网通宵。所以每天晚上寝室熄灯的时候,围墙边上都能看见九个猥琐的身影。 我记得那天下午,哥几个正在网吧杀的热火朝天。正尽兴的时候,电话响了,我瞥了一眼,是陈潇莹打来的。 我赶紧接听,按了免提键,然后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 “二货,你在哪里?” “啊?我……我在寝室里睡觉呢。”我赶紧对身边的老狗他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别出声。 可是那四头禽兽怎能放过这么好一个坑我的机会?只见他们四个赶紧摘下耳机,然后凑到我身边大喊:“哎呀,文哥你网费不够了,我们去给你加十块钱!” “好吧,我在网吧……”我望着他们四个人,咧了咧嘴说到。 “哼。我们在学校门口,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赶紧过来!迟到一秒你们就完了。”陈潇莹说完,就挂了电话。 卧槽,五分钟?我和老狗他们一听,都顿时慌了,赶紧冲出了网吧向学校跑去。 没办法,我们这五个人全是妻管严。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的,可是到了自己媳妇儿面前,一个比一个怂。 虽然师范大学对面的街道上就有网吧,但是学校里的男同胞们都不会选择在那里上网,因为容易让自己的女朋友逮着。我就看见过一哥们儿在那间网吧上网,结果他媳妇儿从对面学校冲进来,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拖回了学校。当时一条街的人都看见了,那哥们儿被他媳妇儿从这头拖到那头。所以我们这些男同胞宁愿多跑些远路,也不会去对面网吧上网。 本来我们想打车回去的,打车三分钟就能到学校。可是等跑到街上一看,他大爷的,堵车!于是我们一咬牙,片刻不留的向学校冲去。 眼看着还剩三分钟了,我对身后的老狗他们喊到:“哥先走,不管你们了!”喊完,我胸前青光一闪,然后像子弹一样的冲了出去。 看见我先跑了,老邱也回过头对老狗蘑菇和强子说了一句:“兄弟们保重!”说完,他右手结了一个剑指,大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临临临!!!”然后也一下子冲了出去。 “卧槽!!”老狗他们三个见了,一边跑,一边问候着我和老邱的全家。 可是悲剧,我们五个人还是迟到了。 就在我们五个人蹲在地上和劳改犯似的打着哆嗦时,陈潇莹她们走了过来,笑着说到:“算啦,看在你们这么听话的份上,这次就不罚你们啦!” 我们听完后,面面相窥。怎么的,她们吃错药了?心情这么好。 “走,上街买衣服去!”说完,她们就笑嘻嘻的挽着我们的胳膊,然后把我们往街上拽。 他大爷的,这些丫头今天是不是冲着啥了?咋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嗲呢。 “你们不上课吗?”我好奇的问。 “今天周末啊!笨。”她们朝我嗲了一声。 原来今天周末啊。话说我们九个人天天逃课,逃着逃着就不知道周几了。 遛狗似的被她们遛到了街上,她们找了一家服装店就跑了进去。 要说我最讨厌陪女孩子逛街买衣服了,这貌似是废话,我想只要是男人都会讨厌陪女人逛街。你说这些女人也真是的,选件衣服要选半天,好不容易选中了还要砍价,砍了半天还不买。 就像眼前这情景:安子萱看中了一条裙子,然后陈潇莹,吴紫云,黄玉瑶,上官云,还有凌雪菲她们纷纷帮她评论,然后挨个儿把那条裙子试了一遍,最后挺合身的。看看价格:320元,她们就去找导购员砍价,为二十块钱在那儿砍了半天。 我们五个人都看不下去了,你说你们能爽快点儿不?二十块钱的事儿,搞的和相骂似的。要是我们男人买东西,根本不在乎这十几二十块钱的。男人嘛,做事就要爽快。 我们五个人郁闷的不行,走上前去对那导购员说到:“320就320!”说完,我们就准备掏钱。 可是陈潇莹和上官云她们集体回过头瞪了我们一眼,说到:“不行!最多三百!” 真的,我们没话了。可是媳妇儿发话了也不敢不听啊,一个个低着头和鹌鹑似的听她们继续砍价。 最后实在砍不下来,她们把那条裙子往原处一放,说到:“不买了!”然后拽着我们离开。一个个小嘴嘟得老高,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但我看得出来安子萱是真的喜欢那条裙子,于是我便和她们说去上厕所,然后找机会折了回去,回到那个店里花三百二十块钱把那条裙子买了下来。 可是等我转过身的时候,看见陈潇莹正站在店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完了!我心里一怔。毕竟我和她心有灵犀,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折回来的目的呢? 我低着头走到她面前,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害怕的说到:“媳妇儿,我……” 陈潇莹什么也没说,而是搂住了我,朝我吻了过来。 我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我。反应过来后,我放下手中的袋子,也紧紧搂着她,我们就站在店门口接吻着,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等我松开她之后,我看见陈潇莹哭了。 我赶紧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的说到:“媳妇儿不哭。” 陈潇莹哭着说到:“二货,你对我和子萱真好……你为什么这么老实,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笑到:“因为我是你的二货啊。” 结果陈潇莹哭的更厉害了。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身体一颤一颤的。我紧紧搂着她,永远也不想松开,感觉很温馨。 接着我们去找安子萱她们。此时正是十月份,深秋。马上到冬天了,哈尔滨的冬天异常寒冷。凌雪菲和黄玉瑶她们说:“马上冬天了,从家里也没带很多保暖的衣服啊,所以我们要帮你们每人买两件衣服,准备过冬啦!”说完,她们就拉着我们又走进了一家服装店,然后帮我们五个人选衣服。 真的,以前逛街都是这些丫头们买衣服。我和老邱这些人不要好,去年买的外套还穿在身上,牛仔裤穿了两三年也舍不得买新的,脚上穿的休闲鞋也有些破旧了,邋里邋遢的样子,就跟街上那些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一样。 现在这几个丫头学会关心我们了,这把我们五个人都感动的不行。 “你们别傻愣着啊!快过来试试这几件衣服合不合身。”只见她们手里拿着几件衣服喊我们,我们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然后她们就帮我们比较。 等我们五个人从更衣室里出来之后,她们跑了过来,左看右看,抿着嘴巴说到:“嗯,真帅!天明那件衣服有一个扣子没扣好噢,大雄的衣服好像小了一点,脱下来去换大一号的吧!” 我们几个人听了,感动的差点没抽过去。她们还能再体贴点儿么!! 今天我们几个人心情特别好。这六个丫头给我们每个人买了两套衣服,而且还是她们自己掏的钱。我们五个人把衣服捧在手里,跟捧宝似的,感觉心里暖暖的。今年的冬天再也不怕冷咯! “媳妇儿,找地方吃晚饭吧!今晚不回学校了,咱们去宾馆。在寝室里一直是一个人睡,我好想你呢。”我和老狗他们搂着自己的媳妇儿,嬉笑着说。 她们听了,害羞的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其实这种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据我所知,由于大学分寝的原因,有很多情侣都按耐不住,趁周末的时候跑到学校对面的酒店去开房。其实学校里的老师们都知道这件事,但大家你情我愿的,又都是成年人,你也不好去插手啊。所以每到周末,学校对面的酒店和宾馆就会爆满。话说回来,宾馆和酒店有百分之七十的利润还是靠这些学生养着的,所以我都想以后赚了钱就在大学门口开一家酒店了,创业之道啊有木有。 来到了马路边上的一家烧烤摊前,我们就坐下了。 其实说到吃饭,我就挺郁闷的。因为我们一共有十一个人,饭量真不是盖的。一顿饭下来,哪怕只是吃一顿早点也差不多要花一百块钱,这还是少的。一天三顿,光吃饭就要花三四百。要我一个人掏钱我还真掏不起,不过好在我们这些人每个月家里都会寄生活费来,大家把钱凑一起,一个月也差不多有一万多块钱了。 烧烤一盘一盘的上,还有啤酒。话说哈尔滨的啤酒就是好喝,特别爽,比我们家里的要好喝多了。再配上烧烤,这简直是神仙日子啊。 “大伙儿使劲的吃!多补充点体力,晚上不要虚!”我猥琐的笑着,拿起啤酒一饮而尽。 我一边吃,一边观察这烧烤摊的其他客人。只见大多数都是一些打牌赢了钱出来请客的,再就是上网上累了出来吃饭的学生们。所以这家烧烤摊的生意非常好,老板人也挺好。 我早就听说东北人特豪爽,喝酒就和喝水似的,提起来就干。今个儿我算是见着了,因为坐我身后的这位爷们儿,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样子,还很年轻,但他脚边的一箱啤酒已经快被消灭了,提酒就干,特爽快。 如果是和朋友喝酒的话,这爷们儿的酒量早就让人竖大拇指了。可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他此时是一个人坐在桌边,桌上的烧烤基本没动,光喝酒,提酒就干,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对劲的。你要说这爷们儿豪爽的话估计没人信,要说他失恋了的话倒有可能。 你想啊,再豪爽也豪爽不到这地步啊,一个人喝一箱啤酒,也恐怕是失恋或者失业的人才会这样吧。 要说大家都是男人,我们都挺同情他的。我本来想上去安慰一下他,毕竟都是男人,尽管素不相识,但是东北人都特豪爽,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但是我仔细一看,就感觉有些不太乐观了。 之前说过,由于我有保家仙在身,而且学习了《三清書》,所以我能够看见普通人额头上的火气。火气旺的人会运气好,火气低的人则容易倒霉。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在这位爷们儿的眉宇中间看见了一丝黑气。 要说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正是撞鬼的前兆。我本来以为我眼睛花了,于是使劲擦了擦眼睛,然后仔细看去,发现他眉宇之间确实有一丝黑气。 我缓缓皱起了眉,心想这爷们儿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背呢。 陈潇莹见我皱着眉的样子,便夹了一块鸡翅放在我嘴里,说到:“看什么呢,人家失恋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咬住鸡翅,苦笑了一下,心想这叫失恋啊?你见过失恋能把脑门儿给失出黑气来的啊? 我本来想上前去询问的,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然我总不可能上去说:“嘿,爷们儿你完了。你脑门上有黑气,此乃撞鬼的预兆。不如你给我一些钱,我帮你把那鬼给收了如何?” 算了吧,后果是什么估计我用屁股都能猜到。要说这爷们儿喝了这么多,本来心情就不好,我再上去激他的话,他拿酒瓶子爆我天灵盖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我们作为阴阳先生只能在暗中保护别人,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已经不被这个社会所认可了。现在外面宣传反对封建迷信,我们要想把阴阳先生这个职业给发扬光大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没有办法,我们既然踏上了这条路,那就要走到底。不管别人认不认可,我们都要保护这个世界,保护这些人。因为鬼怪是存在的,正是因为有了鬼怪所以才有了我们。因此,我不能见死不救,尽管我和他素不相识,但我是阴阳先生,碰到这件事我就必须得管! 想到这里,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救他。可是不巧,等我们吃完烧烤之后,我再回过头,发现他已经走了。 看见他坐的座位空空的,我心里忽然很难过,希望他平安无事才好。 我们吃完烧烤,付了钱,就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大马路上。酒精上头的作用,我很快就把那件事给忘了,由陈潇莹和安子萱搀着,晃晃悠悠的唱起了《纤夫的爱》。 我喝了八瓶,是我的量儿,刚刚好。老狗和强子在电线杆子下撒尿,蘑菇在马路牙子上打起了太极,而老邱则是蹲在路边扣嗓子眼。 夜晚的哈尔滨,非常凉爽。特别是哈尔滨的夜空,朦胧一片,很是安静祥和。可是唯一不足的,就是看不见星星。 我们十一个人走在大马路上,边走边闹,嘻嘻哈哈的。说实话,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在马路上吹了一会儿晚风,我们逐渐清醒了。酒精挥发过后形成的汗水已经浸湿了我们的后背,让人yuhuo难耐。 我们迫不及待的来到学校门口的宾馆,直接冲了进去,办卡开房。 老天有眼,宾馆还有房间。我和老狗他们在办房卡,而陈潇莹她们则羞答答的站在我们旁边。 因为现在的大学生开房很正常,所以宾馆的招待人员已经司空见惯了,更何况这没什么难为情的。 不过十一个人组队开房还是头一次啊!想想都有些激动。 办卡的时候,老狗对那前台的服务员说:“把床板最结实的房间给文哥!他要一个挑俩!” 而老邱和蘑菇还有强子则猥琐的冲我笑到:“文哥,悠着点儿啊,别闪了腰……” 这要是放在当年我还在追陈潇莹的时候,这几个哥们儿当场就要被废,老狗最起码得一级残疾。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大家都已经确认了关系,而且都这么熟了,开开荤笑话也没事。更关键的是,又不是我一个人开房,你们不是也带媳妇儿来了么,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嘛。话说我可是和陈潇莹还有安子萱结过婚的人,哥已经不是处男了,你们还是处男呢!不过今晚就不再是了,所以说哥是过来人啊。还有,我想凌雪菲现在应该已经接受老邱了吧? 拿到了钥匙,我们几个人就拉着自己的媳妇儿蹬蹬蹬的上楼了。 要说这大学可真是不通人情,除了翻墙逃课以外,周末才允许学生出校门。一个星期都得睡在寝室里,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欲望极强的年轻人来说,这可怎么熬啊!所以全校大部分男生最盼望的就是周末了,可憋死人了。 找到自己的房间,我拉着陈潇莹和安子萱进去了。一星期一次呢,多宝贵啊。 安子萱去浴室洗澡了,陈潇莹坐在床上看电视。看着她那性感的身材,以及雪白的双腿,我yuhuo难耐的扑了过去,把她按在了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陈潇莹捏了一下我的脸,说到:“你去楼下打点热水来,等我洗完澡再说。” “哎,好咧!”我说完,在她的胸上摸了一会儿,然后从桌上拿起水壶就下楼了。 我来到楼下,准备去打水,可是等经过前台的时候我就愣住了。哎呀,你们猜我看见什么了?只见一个男人正在前台办卡开房。我仔细一看,哎,他不是那个爷们儿吗! 但此时我却激动不起来,因为我再朝他的脸上看去,却发现情况更加不乐观了。半个小时之前那爷们儿眉宇之间还只是出现一丝黑气,但现在看来,这爷们儿的脑门儿就黑的不能再黑了,打眼一看,就跟锅底似的,都快看不见脸了。 想到这里我不敢托大,连忙把水壶放在了一边,然后跑回了楼上,使劲敲着老邱和凌雪菲所在的房间,大喊着:“老邱,快开门呐!” 过了很久,老邱才打开门。只见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裤衩,一脸不爽的说到:“干啥啊,这个时候来打扰我们。” 我咧了咧嘴,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我再向房间里望去,看见凌雪菲正衣冠不整的坐在床上,害羞的低着头,看来她已经接受老邱了,只不过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却被我给打扰了。想到这里,我这心里还真替他俩感到高兴。 于是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悄悄对老邱说:“出事了!快穿上衣服,跟我来!” 老邱平时喜欢犯二,但关键时刻却不会掉链子。他一听出事了,回过神来之后赶紧跑回去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对凌雪菲说:“媳妇儿,我和文哥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咱们继续。” 过了一会儿,老邱穿好衣服跑了出来,然后问我:“出啥事儿了?” “你的小蓝灯带了吗?赶紧开眼!”我慌忙对老邱说到。 “小蓝灯?怎么可能带!我是来开房的,又不是来开眼的!”老邱甩了甩手说。 “额……没关系,我帮你开眼!”说完,我望了望四周,确定走廊上没其他人之后,我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七星借眼符’,然后贴在了老邱的额头上,口念咒语。 一分钟过后,我把符撕了下来,老邱的双眼中有一道金光闪过,冥途就被开启了。 “到底啥事儿啊?”老邱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的问我。 “走!跟我下楼!”我说完,就拉着他向楼下跑去。 来到楼下,那个爷们儿还在前台办手续。于是我指着他对老邱说到:“看他的额头。” 老邱盯着他的脑门儿看了一会儿,然后惊呼到:“卧槽,这哥们儿是不是掉染缸里了!” 确实,这爷们儿的脸黑成这样,估计只有三种可能。 A:脸被他媳妇儿拿去刷锅底了 B:掉染缸里了 C:掉沟里了 看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