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谢大婶和林老先生,为什么不对付呢?无外乎有情、面的纠纷,显然他俩没有情感的瓜葛,那就剩面子问题了。 在年前,谢、林两家关系还不错,差点结成亲家,可谁曾想,两家人因为后辈的婚事,变成现在这样。 不过两家人,面上还是保持和气生财的节奏,凑到一起,就开始无法避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谢、林两家不是世仇,疙瘩不解开,总会让人无法释怀。 风祯被林老先生留下,也不是绝对意义上的软禁,也没有完全限制人生身自由,不过去到那里,都能看到林家人的身影。表面自由不限,实则贴身监视。 酒足饭饱的风祯,想着看一看村子里面的风土人情,只是林家那拙劣的监视与跟踪,最后想想也就没有实施。 宾客散尽,夜已近半。流水席的工作进入了扫尾,直到忙碌的差不多,风祯才被安排到厢房休息。 别人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风祯这个时候浅睡,好像总在留意屋外的动静。 入夜四更,村里仅有的打更人,步行在村道上,一路按照流程,标准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这里是张家,这里是林大家,还有林二、陈五、小六……每天走同样的路线,做着标准的动作。 “恩,下一个是谢家,快打完了。”打更人因为头脑不活泛,人确实比较木讷,家里还有老母,村里人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才安排他打更的。 打更佬外号更七,他知道自己不聪明,对于村里人给的这个活计也感恩,所以他除了刚开始的一个月,业务不熟犯点小错,之后几年都算得上是个合格打更人,并朝优秀的方向努力着。 “可以休息会了。”更七和往常一样,在村尾结束了自己四更的工作。 人在这个时候,难免心情大好,神经处在比较松懈的状态。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把更七手里的铜锣吓的掉到地上。 铜锣掉地的声响并没有吵醒周围的村民,只有远处传来的狗叫声,证明声音传播了出去。 更七人傻胆大,加之示警也是他的工作范畴。 “又耍花枪!叫那么大声。”更七打更多年,见识不少半夜夫妻耍花枪,也有无聊的赖子半夜听别人家的墙角,这次他以为还是这类事情。 更七拾起地上的铜锣,忽然一股阴冷的阵风由后背而来,不经打了个寒颤。 “这个时节不应该啊!还是去看看。”更七没有多想,出于工作职责,去瞧瞧也是应该的。 …… 更七没走多远,没有再听到声音了,打算回去休息了,不管这闲事。 “看来是小事,肯定是赖九听人墙角,被发现了。”更七边走边嘀咕。 “啊……” 这次更七听清了,是谢家传出来的声音,不过肯定不是谢大婶。同村也有些年头,谢大婶因为在村里出名的泼辣,大家都认识。 “这个声音一听就是年轻女子。”更七也有点犯难,进去谢家,谢大婶绝非善类,有事可以帮忙还好,没事不就死翘翘。 想这些事情,其实也没用多久,只是更七太木讷,迟钝的神经看起来像是过了很久。 更七还在胡乱猜想,犹豫不决之时,一个脚步声打断了一切。一个人影快速越过更七,推开了谢家院门! “没有锁?谢大婶这媳妇做的,还那么彪悍,谢大爷老遭罪了吧?”…… 更七根本就没留意过去的是谁,许是脑筋没转过弯来。越过更七的人,这个时候已经走进了院子。更七一看,别人都进去了,他也跟上去看看。 更七跨过院门,看着先一步进谢家的人,已经跨进主厅了,更七也赶紧走向主厅。先一步进谢家的人,身影很快拐到门后边去了,这时更七突然定住了身形,手一松,拿着的打更工具,包括灯笼直接顺势而落。 “啊!” 这次尖叫的不是别人,是更七本人。 主厅正对门的墙上,谢大婶悬空着,脑袋上一把菜刀完全没入脑门。如果认真的人会发现,谢大婶是被菜刀钉在墙上的,双目圆睜,四肢朝地。 鲜血在谢大婶身后面流下来,脸上没有流血,只有双手手指是不是有血滴在地上,显然是脑门上菜刀留下的结果。 更七呆若木鸡,几秒之后,人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主厅里的烛光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这次更七的铜锣掉地,发出的声音过大,瞬时让隔壁家的狗疯狂乱叫,许是这只狗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在提醒自家的主人。 谢大婶隔壁的一户人家,亮起了灯,许是男主人要了解一下狗为什么叫那么久。 家里的狗狂吠不止,主人家不起来是不可能的,谁家没有点秘密,养狗很少人为了一顿狗rou,特别是在这个军阀混战的年代,狗比人忠心,狗比人知道危险。 狗主人提着一盏煤油灯出了房门,看到院子里面的狗一直朝谢大婶家乱叫,四处看了看家里的情况,没有什么异常。低声骂道:“迟早吃了你!”狗看到男主人来到身边,先是亲昵的蹭了蹭主人大腿,可是男主人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摸摸它的头,而是一脚踢开,显得有些生气。 大狗毕竟不是哮天犬,不甚明白这个“二郎神”为什么生气。本来邀功似的发现危险,提醒主人应该得到表扬的,却被暴力对待,有点委屈的呜咽了下。大狗出于对主人的忠心,很快又朝谢大婶家狂吠起来。 其实狗主人也是无心,因为发现自家的狗一直是朝谢大婶家叫,所以也朝那个方向张望,可是大晚上,什么也看不见,想听会声响,狗太吵了,只有出此下策了。 狗朝谢大婶家狂吠着。“也许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平时两家人也没有什么仇怨,男主人朝房间里喊道:“我出去看看,你不要出来。” 和家里人说了一声,男子走出自己家的院子,先在院门口张望了下,四周空无一人,黑漆漆的只能听见狗叫。没发现什么危险,就关上院门,往谢大婶家走过去。 门是开着的,因为光线原因,狗主人没有犹豫,进了谢家,还试探性的叫了声:“谢大哥!” 因为光线不强,煤油灯在这个夜晚照明有限,狗主人呼唤谢家人无果,就边走向客厅边观察四周环境。 就在快要到客厅门口的时候,狗主人被东西绊了一下,一个酿跄向前扑去,但是没有摔倒,稳住身形抬起头,看到谢大婶以及脑门上的菜刀,还有滴血的手。 “啊——”大叫一声,手里的煤油灯掉在了地上,瞬间燃着了火,狗主人也酿跄的后退,几步之后再次被东西绊倒。这次事情太突然,就直接坐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苍白。 许是狗主人比更七勇敢,或者是本能反应,狗主人的左手刚好压在更七的铜锣上面。狗主人看到铜锣,第一反应就是拿过来挡在自己头顶。 “当当当……”铜锣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村子,一家灯亮,然后是三家、四家……谢家周围人家都亮起了灯。 “当当当……”声音没有停止,周围的人家凭着锣声的指引,都往谢家赶。 因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大家伙手里拿着的家伙事也五花八门,有提着灯笼,有拿着扁担,还有水盆、锄头,更有甚者是手提夜壶。 先到的几个村民,在谢家门口碰头,一起进来。进来第一眼看到狗主人用头在敲打铜锣,声音就是这样发出来的,狗主人没有停止的意思,村民快步朝他走去。 村民阻止了狗主人自残的行为,试图让他说明情况,可是狗主人看到他们,没有说话,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前面。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