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升带我们走到了这走廊的后半头,过了一个交叉过道,从他的腰袋里掏出一大串钥匙,从中捞出一钥匙插进了门锁里将门开了开。黄天升掀开黑外套从衣服内的口袋里掏出一柤(一手掌的长度)长的土香烛,用打火机点了上,插在了门上的那个专门留出来的缝儿里。 我们一行人就进了去,顿时屋里的温度又骤降了有那么五六度,这温度绝对有零下五六度了。这屋里也就十多平方米,在屋中央摆了长床,上边正躺着个人,身上用白布盖着。 原本这温度骤降让我本能反应的以为有邪崇靠近,就想掏出我口袋里装着的那三张今天上午刚刚画好的随手揣在里的镇鬼符,抹上牛眼泪。但是黄天升大叔一看我这么个反应,笑了笑拉住了我的手说:“别太紧张,这屋子有空调打着,没事。” 我捏在手中的镇鬼符默默在塞进了口袋里,娘的,真是当抓鬼的抓出来了个职业病了,一见气氛不对就立马要亮家伙,在他们几个人的眼下,那赵乐林和个随从警察虽不知道我是干什么,但是我还是孬(羞愧,不好意思,方言)的脸通红。 真是糗大发了。 收起了家伙什,我们走到了那盏床旁,定睛看着那躺在床上的女人。 身上早已经在这冷屋子里冻得发硬。透着微光反射在这个面庞上,头发下面的年轻的额角,怨艾不平的蹙在—起的眉毛,尖尖的鼻子,紧闭的眼皮,结了霜的眼睫毛,眼角和嘴角之间的一道很深的泪沟,都能看得清楚,面容不算得上是唐夏凡那样的大美妞,但是长得也挺标致。 面容虽是没有我看得那相片上惊人,但是面容并不和气,有点难堪惊恐之色,加上那脸上的淡白的泪痕,这使我有点猜不透这女孩的死因了。 “升叔,这尸体能动吗?”我看着旁边的人问。 “没事,看看是可以的。” 说着我们合手就把这盖在尸体上方的白布罩往下揭了开。 “有动静!”我的手才刚刚揭开这布罩,站在旁边的黄天升转脸跑到了门口往外望了望。 我紧接着跟了上去。 “升叔,怎么了!” 只见黄天升拿起了刚刚卡在门上的那条缝里的香烛,香烛已经灭了,没有烟儿,拿在他的手里,香头儿的火捻子已经被抹了平,像是被专门掐没了一样。 黄天升拿着手里的香烛说道:“刚刚有仙儿(指鬼,方言雅词)来串门了。” 我赶忙把挂在胸口的钢瓶吊坠的瓶口拧了开,往眼上抹了上牛眼泪。 这一开天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我一大跳,在离这儿有十米远的那个岔道旁在地上正站着一个通途漆黑的只有二十公分高的小鬼。 此时它正歪着头朝我看了过来,那骇人的笑容,小嘴微微敲着,诡异的表情,冲我咯咯的笑了两声,连忙转身就跑。 “站住!”我立马追了上去,到了拐角,却发现这小鬼已然没有了踪迹。 大爷的,对老子笑是什么意思,还不成对我有意思?还是想杀我? 不对,看这小鬼的模样,二十多公分,也就是怀胎刚出的婴儿,咋会看上我要我命呢,我又没有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怨的。大爷的,莫菲这小鬼就是黄天升口中说的那个在这转悠了好几次了的小鬼?这大楼里应该也停不了这种夭折小孩的尸体,怎么会有小鬼的存在呢,这通体漆黑的小鬼已通灵性,并不是这栋楼里的魂儿。 我摇了摇头转脸走向黄天升那几个人,他们还站在门口。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赵乐林连忙上来问我道。 也就只是我刚刚抹上了牛眼泪,开了冥途,方才看见那漆黑的小鬼,他肯定是没有看到那小崽的模样,要不准能吓他一哆嗦。 我也没有打什么幌子,明白地说:“刚刚有鬼过来。” 回忆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儿,我的手刚刚掀开了那女人的尸体,这边就有了动静。 而且刚刚我听黄天升说,自从这具尸体被停了进来,这儿就没有消停,有小鬼过来咯咯的笑。 对! 我转脸问黄天升道:“升叔,刚才那小鬼就是你这些日子见到的吗?” “不错,听这声儿,就是它。从这女孩的尸体被停了进来之后,每天夜里都会在这走廊上走来走去的,我见它没有什么恶意,就没怎敢吆它。” 此时的我心里那是一个焦灼,那小鬼对我笑是什么个意思,莫非要取我命?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它的事儿吧,我和它碰面也就刚刚那一次,我刚刚进这栋楼也就十分钟。 此时的所有的记忆里的东西都指向了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 因为是,刚刚我掀开她罩子的那一刹那,它就出现了,目前也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且看到它浑身漆黑,体长也就二十公分顶天,看着与上次在我们学校老教学区的那栋楼里碰见宋。平他手里放的那个小鬼模差不多,都不是十月出胎孩儿的体长,身体都有点紫黑,像是夭折而死。 只有一种可能,莫非这孩子是她的骨rou,上这儿来寻妈来了? 这种事例我听说过。 在以前,有俩夫妇生了个孩子,他家已经有了四个女儿,到了月份儿去医院一检查,发现还是个男孩。 那时候,封建观念重的多,重男轻女的现象普遍存在,正所谓《礼仪·丧服》所说:“夫尊于朝妻贵于室矣。” 这家人家就一个独子,现在已三十二三,在三十那年刚讨了个媳妇,想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却三胎都生的丫头,三胎都是女儿身,儿子没了着落超生费和户口却成了大问题。 这把这家人愁的不轻,整日茶饭没了想头,就把家里的小孙子希望寄存在这第四胎的希望上,谁知道一查还是个女孩。便萌发了打胎的念头,因为超生费和生活经济方面已经把这个家弄的苦不堪言,所以就狠了心下来打了掉。 谁知,在打了胎后的大概一个月,这户人家便都伤了风感了冒,晚上在家院子里都可以看到一个小孩在那儿蹦蹦跳跳的,嘴里念叨着爸爸mama。这家人吓得都不轻,且孩子他爹和他娘都发烧大热,从各家逼破头借钱去医院看,却无济于事。终于在一星期后,他爹先走了,他娘也看着活不了多久。